下來包住季從無的傷口。
倒不是好心。
避免他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流。
然後又弄了些其他幹淨的泥土掩蓋住季從無留下的那團血跡。
確認看不出什麼後,兩人匆匆下山。
係統在他們忙著毀滅痕跡的時候,就連接飛行器上麵的錄音機器,留下了一點消息。
它覺得,就大反派現在這個情況,隻能期望桑洛想辦法來救了。
——前提是,桑洛願意救。
都在“普通朋友”行列了,應該……會救的吧?
係統不抱什麼期待地想。
*
淩晨兩點,桑洛踏著夜色躍過最後一道上坡,她漂亮的家已經近在眼前。
如果不是記掛著心愛的寵物小兔子,她今晚會在樂園住下不回來了。
反正就要到了,她速度慢下來,踱著悠閑的小碎步走向飛行器。
到礦石牆時,小姑娘駐足欣賞自己的傑作。
突發奇想:是時候淘一些晚上會光的礦石,這樣砌在牆裏,到了晚上也會閃閃亮亮。
飛行器的大門是打開的。
她看了眼,目光微凝,腳步頓了頓。
夜晚溫差大,晚上艙門一般是不會打開的。
如果打開,大概率是雞仔知道她快回來,提前開的門。
那麼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門口迎接才是。
桑洛若無其事地繼續往裏走,隻是步伐變得格外的輕。
靴子的腳跟落在地麵,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輕盈得像是隻靈敏的貓。
旋即指腹點開腕表,室內的監控隨之現出。
出乎意料的是,家裏並沒有多出什麼不速之客,反倒是沒看到雞仔的身影。
小姑娘聳了聳肩,隻要不是有人找死偷摸進家裏就行。
至於季從無去了哪,腿長在他身上,她才懶得管。
進屋之後,桑洛第一時間躥進臥室。
小兔子在窩裏乖乖地睡著,睡得香噴噴的。
她才不管有沒有睡著,不顧小兔子可憐巴巴的紅紅眼睛,上手就是一頓rua。
待rua得小兔子柔軟的毛毛亂一團,她打了個嗬欠,薄薄的眼皮有些疲倦地往下斂。
然後強撐著睡意,拿了睡衣準備去洗漱。
走出臥室,餘光掃過錄音機,發現它處於開啟狀態。
她皺了下眉,走過去準備關掉,心中卻忽然一動,她試探地點開了播放按鈕。
先是一道滋滋的電流聲,旋即是一個辨不出男女的冷漠機械音:
“你的人代你受了過,想要他的命,黑市來。”
桑洛:“……”
係統故意以一種綁架者的口吻留下這段信息。
表達的意思是:季從無被綁走啦,凶手衝的你,但你不在家,隻好把季從無帶走。
如果它隻是留季從無被綁走,讓她去救。
想想在末日世界裏她當初是怎麼做的吧……
係統為自己機智點讚。
以桑洛的性子,有人受她的牽連出事,她一定會想辦法。
要是這都不能讓桑洛來救一救,那它就隻能替大反派默哀了。
……
桑洛重新再放了一遍錄音。
她沒什麼表情地聽完,隨後點開腕表上的監控,往前查看。
看到季從無於熟悉中從床上摔下,她嫌棄地扯了扯嘴角。
而快到淩晨的時候,監控裏的季從無似乎發現什麼。
他神色起了變化,隨後起身去廚房,拿了那把見過血的剔骨刀。
桑洛點了暫停,放大季從無的身影。
她細細打量:握著剔骨刀的季從無,氣質陡變。
這是要殺人的眼神。
那種濃鬱的陰冷殺意,隔著屏幕似乎都能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