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3 / 3)

他輕輕搖頭,笑容苦澀,“沒什麼,隻是想起那天他凶我的場景。”

左梓樂沉下眼神,語氣有些飄忽:“那現在,見到他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時涵吐出一長口氣,搖頭說:“我不見他,你去送。”

左梓樂驚訝:“為什麼?”

時涵說不上為什麼,“我就是出來轉轉,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左梓樂並不是擅於勸人的人。

看了幾眼不知怎麼勸說,他顧自提著餐盒往台階上走,守在門口的管家問詢上來,簡單交流幾句,放他進去裏麵。

時涵目送他背影消失,往後退幾步,藏進樹木的陰影,疲憊地蹲到地上去。

包餃子時不小心碰了水,手背的傷口一直隱隱作痛,他把創可貼拆開,努起嘴輕輕呼氣。

唯一亮燈的房間,杜山闌的書房,確切說,是上位男主人在家的辦公室,席茵苒當家那幾年,命人把這裏封鎖,直到今天才重新打開。%思%兔%網%

如果時涵來到這裏,就會發現,這裏的擺設和杜山闌自己住的房子那邊的書房,幾乎一模一樣。

白日裏傭人們緊趕慢趕將灰塵收拾幹淨,窗邊位置多了一根嶄新站杆,鸚鵡停在杆子上啄洗羽毛。

左梓樂敲響門進來,杜山闌站在窗前,目光向斜下方穿透玻璃,不知注視著什麼。

他出聲:“表舅舅。”

杜山闌淡淡收回目光,臉色還是冷,“又來做什麼?”

左梓樂舉起手裏的餐盒,“做了餃子和雞湯,帶來給您嚐嚐。”

杜山闌無動於衷,用眼神指著書桌,“放那兒吧。”

往往遇到這種情況,往那兒一放,便是永遠放著了。

左梓樂猶疑道:“時涵讓送來的,您趁熱吃點,別擱涼了。”

杜山闌微微一頓。

左梓樂直來直去,並不注意細微的眼神變化,把餐盒往製定的位置一擱,轉身就要走。

杜山闌叫住,“梓樂。”

左梓樂停下,疑惑地等著他問話。

半晌,杜山闌別開眼神,冷冷地問:“他傷得嚴重嗎?”

左梓樂如實回答:“不算嚴重,手背上濺了幾滴,不過大概也是要留疤的,醫生說看後期恢複,不行可以做激光。”

杜山闌臉色十分難看:

“他這幾天真的都在準備考試?”

確定不是找借口故意躲著他?

左梓樂:“嗯,他說工作可能要丟了,隻有讀書才能改變命運,要為以後打算。”

乍這麼一說,這句話蠻好玩的,可放在時涵身上,沒有人能笑得出來。

杜山闌再度扭頭,窗子底下那人仍然蹲在那裏,雙手緊緊抱膝,把身體縮成圓團。

時涵無意踩入他的禁區,他也傷了時涵最在意的東西。

耳邊響起許照秋的話:就不能多溺愛他一點嗎?

杜山闌沉沉閉眼。

這個小孩,除了他來心疼,還有誰會在意?

就算有人在意,他想他也絕不會允許。

他張口,語氣柔和下去,“我知道了,早點回去,早點休息,別複習太晚。”

左梓樂是學渣,一聽便知道,這話兒不是對他說的。

他乖乖點頭,轉頭回到樓下,在灌木後麵找到時涵:“表舅舅說,讓你早點休息,別複習太晚。”

時涵抬起眼睛,以為自己聽錯。

左梓樂眼神冰冷,大步往前頭走了。

這一夜注定又是失眠夜。

在別人家借住,到底不比在自己家自在,禮貌地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