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自己給自己挖的坑,活該。”
時涵再度咬唇,不知道該怎麼頂嘴。
可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挖的坑?
轉眼,馬場被他們跑到盡頭,杜山闌熟練勒馬,穩當地調轉方向,往回路奔去。
時涵乖乖坐了會兒,遠遠瞧見左媽媽和左梓樂的身影,心裏慌了下,“你怎麼不放我下去?這被看見了要怎麼解釋?”
杜山闌輕哂,“那是你自己的事。”
言下之意,關我什麼事?
時涵臉一黑,才發現他還有這樣玩鬧的一麵,興致來了誰都會嘻嘻哈哈嗎?
說話間,距離越來越近,左媽媽見到他們,抬起手臂揮了揮,然後奇怪:“你們怎麼坐一起了?希涵,你的馬呢?”
隨著籲聲,馬兒平穩停下,時涵艱難扯出微笑,“剛才跑太快,差點摔下來,杜先生把我拉過來了。”
左媽媽驚呼:“呀!那麼危險,有沒有傷到哪裏?”
時涵想說沒有,杜山闌故意似的搶先一步,“放心,不會讓他傷著,不然就是我照顧不周了。”
時涵暗自腹誹,這人怎麼還抓著不放了?
“不過——”杜山闌話鋒一轉,“他這衣服太暴露了,我看著來氣,你們先玩,我帶他去換一身。”
可能習慣了這幅口氣和作派,時涵居然忘記自己正在演戲,重點放在“暴露”兩個字,不自禁低了頭去看,“哪裏暴露了?”
杜山闌不理他。
左媽媽已經覺得奇怪,笑容變得尷尬,“你們兩個,還真是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杜山闌客氣道:“哪裏,隻是打過幾次照麵而已。”
左媽媽越發不相信,擠著眉頭問時涵:“是麼?”
時涵猛地反應過來,幹巴巴眨眼,“是、是呀……”
他這包在紙裏的火,已經燒著紙了。
杜山闌利落下馬,站穩後轉身,一把給他拉下來,穩穩接在懷裏:
“隻不過這幾次照麵,都是在床上打的,你說是不是啊,駱希涵?”
時涵兩頰猛燙,舌頭不爭氣地僵硬,吐不出半個字。
左媽媽震驚捂住嘴,“這麼說,你、你們——”
杜山闌小小無奈了下,“表姐,麻煩你們照顧他了,這孩子跟我鬧脾氣,不肯回家住,現在鬧完了,人我先領回去,一會兒跟管家過來吃飯。”
左媽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難怪——難怪無比討厭回家的杜山闌突然搬回來,還突然邀請他們做客……這麼說,早在上次,學校裏打架那次,兩人也是認識裝不認識,那時候也是鬧別扭?
一連串事情以極其詭異又非常合理的方式連貫在一起。
左梓樂上前來,低歎一口說:“他是我同學,顧及我們家和表舅舅的關係,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你別見怪。”
左媽媽不可思議地回頭,“連你也知道?”
左梓樂無聲點頭,“很多人都知道的,是你太佛了。”
這是事實。
杜山闌最後向他們點了點頭,抱著人走遠。
走出去很遠,時涵還在剛才的驚嚇裏回不過神,直到進了換衣服的房間,杜山闌把他放下來,他猛一下抓住杜山闌的袖子,“你、你怎麼能在阿姨麵前說那種話?”
杜山闌居高臨下地覷他,“哪種話?”
時涵稍稍鬆手,語氣平靜下來,“可以慢慢跟她講清楚,說什麼床上什麼的,太……”
太難為情了。
杜山闌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不屑一顧,“她是我表姐,我跟她說,沒問題。”
他走到櫃子邊,輕而易舉找到時涵換下來的風衣,“穿上,以後不準再穿這麼暴露的衣服,見一次教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