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色。
拜托,舅舅一看就是特別較勁的那種人,還處在無法跟自己和解的階段,要是讓他知道他和男人的奸情被親外甥和外甥同學撞破了,誰知道他羞憤之下會做出什麼事啊?萬一,萬一有什麼不好的結果,賀南鳶不是要愧疚一輩子啊?那我們還怎麼可能在一起?
“舅舅,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我調整了下跪姿,收起臉上多餘的表情,讓自己盡可能顯得可靠、真誠,道,“我們確實年齡還很小,可能有些想法在你們看來會很幼稚,但是誰沒有年少的時候呢?難道每個人年少時做下的決定都是錯誤的嗎?”
“我對賀南鳶的心意是真的,舅舅,您相信我吧,我會一輩子對他好的。”說完,我朝舅舅的方向伏下`身,結結實實磕了一個頭。
“要打要罵隨意,但無論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跟他分開的。沒有他……我會死。”真真切切的會死。
我抬起頭,觀察舅舅的表情,他好像被我的發言震懾到了,雙♪唇幾次開合要說什麼,又礙於止語無法出聲,最後隻能都咽了回去。
還好。我現在無比慶幸有柏胤的存在,不然一定要被舅舅罵死了。
閉了閉眼,舅舅執筆懸腕,筆尖卻遲遲沒有落下。
就跟賀南鳶覺得他與柏胤不合適,他應該同樣也覺得我與賀南鳶不合適吧。
這可能就是血親?哪怕在這條自己選擇的路上走了再久,多艱難都走過來了,可回頭隻要看到在意的親人同樣走上了這條路,還是會想盡辦法規勸,讓他走旁邊更好走的陽光大道。
深深吸了口氣,再徐徐吐出,一身白衣的男人總算是找回了平日的從容冷靜,書寫也流暢許多。
寫完了,照舊是柏胤傳聲:“摩川知道,現在讓你們分開很難,他也不可能成天盯著你們。堵不如疏,所以,希望你們寫張保證書,保證考上大學前不做影響成績的事。”
影響成績的事?
這說法實在模棱兩可,不是很明確,我直起身,大著膽子問道:“……比如?”
“比如不適合你們青少年的,在床上發生的一些過密行為,包括互幫互助也不行,懂了吧?”甚至沒要舅舅提筆,柏胤直接列舉了一二。
半年前我還是個直男,三個月前我還在努力避免自己基佬的命運,突然跟我說這個,誰受得了啊。我一整個麵紅耳赤,不受控製的大腦自動開始回顧夢裏那些需要打碼的內容。
之前一直被忽略的問題毫無準備地砸在我麵前,讓我無法直視。
所以,我跟賀南鳶以後也會那樣哦?他會%@&我,還會%~&¥我,最後把我*(@#再*&了??
靠,我的身體真的能做到那樣嗎?不是,這真的能爽嗎?
“怎麼樣,寫嗎?”柏胤起身,給我們送來兩套紙筆。
賀南鳶沒有猶豫,從對方手裏接過了紙筆,一句話不多說,埋頭就寫。
“那個……”我還是有點猶豫的,接過了,討好地衝舅舅笑笑,問道,“親親可以嗎?”
回答我的是舅舅表情管理失敗驟然蹙起的眉頭,和柏胤無法克製地一聲輕笑。眼角餘光裏,似乎賀南鳶也僵硬了那麼一瞬。
感覺我再不寫舅舅就要開口罵我得寸進尺了,我趕緊俯首:“我寫,我寫!”
寫完了保證書,柏胤收起來交給舅舅。對方仔細看了,折起來收進了懷裏。隨後,他又提筆,讓賀南鳶從今晚開始搬到他房裏跟他睡。
謔,我這還沒享受兩天戀愛的甜蜜呢就要提前體驗異地戀了?
“不行!”這兩個字是疊在一起的,說完了,我跟柏胤互相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