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
郭家軒明天才回學校,今晚宿舍就我跟賀南鳶兩個。本來我想要跟他擠一床的,結果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你幹嘛啊?”我立馬不樂意了,“才多久你就要跟我分床睡?你丫的是不是外麵有人了?”
他抖了抖被子,安然躺下:“兩個人睡多了,對身體不好。”
哪裏不好?是說容易搶被子著涼嗎?
“可是我好冷。”我裹著被子縮在他床尾,跟個怨靈似的盯著他,“我都這樣了你怎麼還睡的著?
“賀南鳶你沒有心……”
“你睡著了嗎?我不信。”
“花前月下的時候說喜歡人家,現在就讓人家自己睡……”
“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恰骨?恰骨?”
在我不遺餘力的騷擾下,賀南鳶往翻了個身,對著天花板長歎口氣,大手一揮,掀開了被子。
“過來。”他用一種放棄掙紮後尤為了無生趣的語氣道。
我一下子丟開被子,飛竄到隔壁床。
鑽進被窩,我架起一隻腳,幾乎是扒在了賀南鳶身上:“好了,這樣就不怕被你搶被子了。”
賀南鳶抓住我擱在他胸口的那隻手,似乎是要拿開。
我順勢將手指插進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嗯?”
他頓了頓,沒再動:“沒什麼。”
閉上眼,沒多會兒我便進入夢鄉,遨遊在了浩瀚的宇宙間。
那些久違的,關於未來的夢,也再再再次地找上了我。
【人來人往的候機樓,米夏安靜地坐在長椅上,戴著戒指的那隻手緊握成拳,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摳著手背的肌膚。很快,手背上就顯出條條醒目的紅痕。
他毫無所覺,依舊一下下地進行著這樣自虐式的行為,直到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美婦趕來。
“寶寶你幹什麼呀?”姚沐心丟下包,心疼地搓著兒子的手,“你別急啊,小鳶一定會沒事的,你千萬別急。”
米夏抬起蒼白的麵孔,一雙眼好半會兒才有神起來:“媽媽,我錯了。”
姚沐心一愣,簡直要慌了神:“寶寶你在說什麼呀?你、你錯什麼了?你別嚇媽媽。”
今天早上她正跟三五好友在外頭吃早茶,突然就接到了兒子的電話,對方告訴她賀南鳶那邊出了點事,他要去一趟厝岩崧,問她能不能陪同一起。
這麼多年來,她從未聽過對方這樣脆弱無助的聲音,知道事情不對,當即馬不停蹄就往機場趕。
路上她聯係了前夫米大友,米大友又聯係了自己山南的朋友,最終確定了賀南鳶的狀況。
由於連日來的大雨,厝岩崧多處山體發生土質鬆懈,隨時有崩塌的可能,為了將村民盡快轉移到安全地帶,賀南鳶冒雨開車進山,將人一車車接到棚葛安置。
開始一切都很順利,結果到最後一車的時候,雨勢忽然變大,一處山體發生了碎石塌方,好巧不巧,撞上了賀南鳶他們。
大石頭都堵住了路,花了好些功夫才把人救出來送到醫院。雖然現在還在全力搶救中,但聽對方的意思,耽擱得時間太久了,怕是……救不回來了。
“我不應該讓賀南鳶回厝岩崧的。我應該困住他,讓他留在我身邊。哪怕打斷他的腿,都不應該讓他回去的……”米夏雙♪唇顫動著,眼底通紅,一副隨時都要倒下、隨時都可能瘋狂的模樣。
當初賀南鳶說要回家鄉扶貧的時候,他就不應該讓步。一個月不說話就一個月不說話,兩個月,三個月,一年……他不相信賀南鳶能永遠跟他冷戰下去。
隻是因為他退讓了,就變成了如今的局麵,所以都是他的錯,他理應承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