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三象鼻足爐,黑子存看了看,不知道該拿它怎麼辦。帶在身邊,那東西太大,棄之不顧,那好歹也算是個寶貝了還能延續人的三天命。黑子存想了想,或許白希裕會對他有興趣,就給他吧。
黑子存望了眼窗外,正好看見莫殺出了這妙隱居的寺門,那背影看來匆忙而又焦慮,想必是又發現什麼惡靈了吧。黑子存看著莫殺越走越遠,年紀尚輕的他頓時有種哀傷的感觸:這莫殺莫殺,師父讓他勿殺,可是卻又給他曼陀羅銅鈴,讓他捕抓那些惡靈,將他們殺死永不超生。這和殺人又有何區別呢?
黑子存又看了眼那哼哈二將交給他的木盒子,這一見木盒就想起了顏染香來,而一想到她,他就忽然想到了那件正事。是的,就是找尋陸羽的《茶禪》。這當務之急,先要把這件事情先做好了,不然染香或許就還處在不安全的環境下。其實處在更危險境地的,還被人威脅的是那方隱羽,可是不知道為何他居然隻想奇染香來,黑子存頓時隻覺愧疚。
“茶禪,茶禪。。”黑子存出了屋子就朝那棵寺院門口的菩提樹走去,因為莫言曾說過他知曉那茶經的所在,還提及了那棵菩提樹,想必就是如他先人所說的,把經書藏在了樹下吧。可是當他走到妙隱居院外時,他愣在了原地,隻因為原本還佇立著的一棵碩大的菩提樹,而現在卻突然整個地枯死了,就猶如一個正當壯年的年輕人,卻在一夜之間變成了瘦骨嶙峋的老者過世了一般,令人驚訝不已。
這是怎麼發生的?黑子存環顧四周,隻見有兩個小僧正低頭掃著枯枝。
“小師父,這樹是怎麼了?怎麼會枯死的呢?”
黑子存問其中一位小僧,那小僧看了看他,卻不發一言又低頭掃地。再問另一位,他也是如此。這下黑子存就更困惑了,這僧人怎麼都不說話呢?其實他隻要再想一想就能明白了,這莫言身邊的小僧,豈不是同莫言一樣嗎?不言語不說話的嘛。
而當時黑子存隻覺得怪異,他想要去找莫殺問個明白,在他去陰間的時間裏,發生了些什麼。可是莫殺卻早就不見蹤影了。
黑子存默默地坐在樹下,他從小就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當他不明白一件事情時,他就是獨自一個人靜靜地想,靜靜地思考。
這樹怎麼會一夜之間就枯死了呢?難道是因為莫言的過逝嗎?黑子存想到這菩提樹乃是佛家聖樹時,就不免這麼想了。
又或者是這樹常伴高僧,因為有了佛性,又知自己將要挖那埋藏在樹底下的《茶禪》,所以先自行折枝,好讓他得到經書的時候,不至於心生愧疚呢?
黑子存暗自搖了搖頭,果真如此的話,那太不可思議了。那究竟是怎麼樣呢?他就這麼一直坐著,不知不覺,這天色已從晚上月亮初現變成了淩晨東方泛白,太陽露出了金光。可是這一整夜,他也沒想出來。
“莫言莫言,你說這樹下真有《茶禪》嗎?”黑子存自言自語道,他坐在樹前,那樹早已在一夜間已經悄悄有了變化,可是他卻看不到。
又過了會,還是昨天那兩個小僧出來了,隻不過他們手上沒有拿著掃帚掃那落葉,而是一人拿著剪刀,一人拿著水壺,他們要幹嘛呢?黑子存看著他們,卻隻見那二人徑直地朝自己走來,不對,應該是朝著身後的那棵菩提樹而來。他們拿剪刀是要幫樹修剪枝葉嗎?拿水壺是要來灌溉水嗎?可是樹已枯死,做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黑子存感歎這百年老樹一日枯損,可是頭一回,卻一聲驚呼。原來那菩提樹居然。。居然又活了過來。黑子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上前摸了摸那枝幹,是粗壯挺直的,又看了那樹葉,是茂盛的,甚至還開了大朵紅色鮮豔的花。就猶如他第一眼所見的那般。
黑子存拉過其中一位小僧,“這樹,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二位小僧都隻顧著自己手中的活,沒有人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