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輕巧!”
“……”
紀平鬱悶,居然被美女給瞧扁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琳似乎是準備化悲憤為食欲,在飯菜端上來後,首先舉起筷子,道:“紀書記,為您接風,您可別嫌棄!”
“不嫌棄,有美女作陪,怎麼會嫌棄呢?”紀平嗬嗬笑著,“不過呢,我打個電話先!”
王德誌那一家子既然這麼牛,鎮上的派出所成了他們家的,那麼,咱就不用鎮上的人。縣裏可是有大把子的人等著撈功勞呢!
紀平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縣局賈屏山的手機:“賈局,救命啊!”
可憐賈屏山大局長正在手下一刑警的婚慶酒宴上,接到紀平這救命電話,條件反射地蹦了起來,一聲號令。縣局刑警隊的幹警,包括那位新郎官,全都佩槍實彈,浩浩蕩蕩地駕車殺奔王莊鎮。
而這一路上,賈屏山小心肝兒揪得緊緊的。上一次鼎泰商場劫案,若不是紀平在場,他準得落得一個一擼到底的下場。紀平挽救了他,這份恩情,要不報了,賈屏山這輩子都不能心安。
這年頭,欠債好還,人情債難償。
賈屏山並未聽紀平把話說完,隻聽紀平說了那個“救命”,便炸毛地蹦了起來。刑警隊幾十號人繞路回局裏,帶上槍彈,直奔王莊鎮。
紀平原本還想跟賈屏山在電話裏嘮兩句,結果被賈屏山這雷厲風行的手段給嚇了一跳。他在縣政府辦公室混了將近一年,從許多人的嘴裏得出一個結論,縣局的賈大局長是一個典型的軟蛋,幹事總是瞻前顧後。但如今賈屏山的反應,讓紀平有點兒意外。
“紀書記,你這電話……”
徐琳並沒怎麼留意紀平的電話,盡管她很好奇。但是作為一名助理,她深知一個原則。該聽的才能聽,不該聽的,不該看的,不該說的,那是統統不能越線的。
紀平苦笑,道:“我,似乎捅了馬蜂窩!”
當電話被接通的時候,紀平隱約從賈屏山那裏聽到了有人的敬酒詞是“百年好合”,也就是說,那邊應該是什麼人的婚慶酒宴。可惜,紀平一句話,怕是給人家搞黃了。罪過,罪過,這事兒鬧的!
“徐琳,麻煩你再去多點一些菜,嗯,花樣多點兒,不怕貴。告訴他們老板,盡量拿出最高手藝。如果效果不錯,我會建議咱們鎮的接待酒宴什麼的都訂在這裏!”
“啊?”
徐琳很是吃了一驚,紀平此舉,可是會招眾怒的。一直以來,王莊鎮的接待吃飯地方都是玉蘭大酒店,這忽然要換地方,就算紀平是黨委書記,隻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放心,去辦吧!”
徐琳壓下心頭的疑問,快步離去。剛才的一番話,讓這美女對紀平多少有了幾分好感。可紀平此番的做法,徐琳是很不讚同的。到底是年輕,不知道基層的情況,以為這裏是縣城機關啊。在縣城,一把手的話有絕對的權威,但在基層鄉鎮,人情大過天。而且,這裏是王莊鎮,整個陽川縣,水最深的王莊鎮。
刑警隊的動作就是快,半個小時多一點兒,幾輛警車就停在了王莊鎮中學招待所前麵的空曠場地上,賈屏山首先下車,掏出手機聯係紀平。
紀平早已從招待所內小跑著出來,外麵這一陣汽車轟鳴聲,紀平要是沒點兒眼力勁,日後指不定怎麼被人編排。
“賈局,真是麻煩你啦!”
紀平快步迎上去,與賈屏山親切握手。
賈屏山哈哈笑,道:“你紀老弟可是我們縣局的恩人,你要是出了事,甭說我老賈心裏歉疚,兄弟們心裏也不會好過。不過,老弟,這次你還是得罰酒!”
“明白,剛才賈局應該是在哪位兄弟的婚慶酒宴上吧,老弟我承情啦!”
“可不是,喏,就這小子,咱們刑警隊的頭號案情分析專家,警務大學的高材生,現如今的刑警隊副手!”賈屏山衝著旁邊一個穿著純白禮服的帥哥招招手,“曲斌,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鬧了你婚宴的家夥。王莊鎮的黨委書記,紀平!”
“紀書記,您是不是得給我準備個大紅包啊?”曲斌性格很開朗,笑嗬嗬向紀平伸出手,“要不然,我們家那位,可是會讓兄弟跪鍵盤的!”
紀平也笑,道:“那是肯定,絕對是一個大大的紅包!”
賈屏山當下一一介紹了刑警隊的幾個牛人,而其中最吸引紀平注意的,莫過於刑警隊的隊長,一個陰鬱的仿佛久經滄桑的男人,俞修文。
紀平看到俞修文的第一眼,心中就有種感覺,這人,太黑暗。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是,這種感覺,讓紀平心下很不舒服。
轉念一想,紀平隻當這是俞修文多年從警,形成一種職業特性,並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