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紀平這次冒昧了,大家一定還餓著肚子吧。這樣吧,咱們先在招待所吃個便飯,酒呢,暫時不喝,等辦完了案子,我請大家喝酒,不醉不歸!”
“好!”
賈屏山一口應下,其他人自然也是隨聲附和。
甭看刑警隊的一群人被紀平擾了一餐大宴,可是能見到搞定鼎泰商場劫案的英雄,對他們而言,可比一頓飯要重要得多。那鼎泰商場的劫匪,事後證明,一個個都是國際上出了名的傭兵,凶悍異常。紀平能以一人之力搞定對方,怎能不讓人佩服?
“紀老弟,到底是啥事兒,能讓你這位牛人喊救命?”
餐桌上,賈屏山直接切入正題。
紀平指了指徐琳,開口道:“這位美女是我們鎮裏一枝花,也是我現在的助理。徐琳,你把王家的情況給賈局介紹一下。如果賈局覺得有難度,我再想別的辦法!”這事兒還沒說,紀平就先來了一招激將法。
賈屏山哪兒受得了這個,當即拍桌子表示,別說隻是王家,就算是天王老子,他老賈也得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然而,等徐琳介紹完王德誌那一大家子的情況,賈屏山沉默了。原本在飯桌上吃得挺痛快的刑警隊的眾人也都沉默了,手中的筷子也都停頓了下來。
紀平一看,得,這王家,還真是牛氣。連縣局老大聽到王家的情況,也得掂量一番。
賈屏山微微有些歉意地看向紀平,道:“紀老弟,按理說,王家的確是要拿下的。隻是,你才來,這位妹子,也隻知道王家的皮毛。這個王家之所以能這麼囂張,不單單是因為他們有錢,舍得花錢。而是,他們有關係,而他們的關係,在上麵!”
“上麵?”紀平抬手指了指天,王家有關係在上麵,這麼拽?
賈屏山微微搖頭,道:“王家的關係在市裏,市委王懷忠副書記是王家老幺。隻是,一般人並不知道。當年,老王家窮,養不起這小兒子,便送了人。也就是如今的王懷忠副書記,王家的老人們雖然過世了,但是王家現在的老大,王懷仁,可是一直沒斷了跟王副書記的聯係。”
“這麼說,王家做的這些事情,王副書記都知道?”
“誰知道呢?或者知道,或者不知道!”
賈屏山也是模棱兩可。這種事情,牽扯到了大領導的家人,那就意味著十分的麻煩。隻要不是傻子,都會明白,哪些事兒能做,哪些不能做。
“賈局,來,我們外麵說兩句!”
紀平看出了餐桌上的肅然,也明白賈屏山在擔心什麼。隻是,他既然來了王莊鎮,想要改變王莊鎮的現狀,與王家的衝突便不可避免。於公於私,紀平都必須將王家拿下。而若是能通過正常的途徑拿下,自然是最好,不會授人口舌。反之,若實在不能走正常途徑,紀平也不排除使用特殊的手段。
賈屏山點點頭,跟紀平一起走出了招待所,走到路邊的樹蔭下。
兩人在路邊蹲下,一人一支煙,點起。
“紀老弟,聽老哥一句勸,王家,還是放放吧!”
賈屏山猛力吸了一口煙,像是做了什麼極沉重的決定。
紀平嗬嗬一笑,道:“賈局,你對小弟了解多少?”
“嗯?”
賈屏山一怔,紀平這話,啥意思啊?他一時間還真是不明白,呆呆地看著紀平,一臉的疑惑,等待紀平的解惑。
紀平笑了笑,道:“我是去年九月參加工作,公務員考進的縣政府辦公室,半年升為政府辦副主任,如今更是成了一鎮黨委書記,正科級幹部。你見過升遷速度這麼快的人嗎?”
若是紀平不說,賈屏山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混了這麼多年,熬資曆,也才混到了副處級的待遇。若是他這個公安局長進了縣委常委,才是真正的副處級。眼下也不過是正科級幹部,享受副處級待遇。
“紀老弟,果然是年少有為!”
賈屏山被紀平的升遷速度震驚了,他幹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坐火箭的升遷速度。和人家紀平一比,他賈屏山就是個屁。一時間,賈屏山心中隻有驚詫,卻沒有去深思紀平為什麼要跟他說這個。
紀平微微一笑,似乎很滿意賈屏山的反應。
“賈局,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我的升遷速度這麼快?”
“嗯?是啊,為什麼?”
“你以為是為什麼?”
官場上,曆來講究背靠大樹好乘涼。否則,便是有能力,做出政績,也很容易為他人做嫁衣,自己依舊是隻能做那任勞任怨的老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