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好怕的,反正我又沒吃虧!”
“……”
紀平愕然,得,他敗退。
雖然是大下午,但等紀平進入辦公室沒多久,便有一個個鎮上的幹部前來彙報工作。他們都知道王家兄弟被紀平聯合縣局的人拿下,這新來的書記,居然如此敢做,若是要拿他們開刀,他們還不得毫無反抗之力?
“書記,孔鎮長來了!”
在紀平送走了計生辦主任後,徐琳那張漂亮的麵孔,笑嗬嗬地出現在紀平眼前。
“快請進來啊!”
紀平忙站起來,孔凡慶,居然也來了,真是,有些意思呢!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紀平並不會自詡君子,但他的度量也不是很小。孔凡慶主動前來,若是示好,那麼,他倒是不介意跟孔凡慶暫時蜜月一下。但若是孔凡慶前來示威,那麼,少不得要跟孔凡慶較量一番。
官場上,並不是你以誠待人,別人都會以誠待你。
單單從孔凡慶之前給紀平來那個下馬威,他們之間的關心便不可能融洽。
“紀書記,您這是想幹什麼?”
孔凡慶進門,氣勢洶洶。
紀平原本笑臉相迎,但在見到孔凡慶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他跟孔凡慶之間,不可能和諧相處。兩人之間的關係,從他到來的那一刻,便已注定。
“孔鎮長,我幹了什麼嗎?”
紀平本來已經站起身,聽到孔凡慶話語的瞬間,便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有道是,人敬我,我敬人。孔凡慶這般氣勢洶洶地上門責問,紀平自然沒有道理再跟他虛與委蛇。撕破臉,那就撕破臉。
“王懷仁,是我們陽川縣人大代表,誰給你的權力直接抓人?”
“他是縣人大代表?”
紀平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情況,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以王懷仁的背景和錢財,再配合他們這些年在王莊鎮營造的為民形象,要混個縣人大代表,絕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隻是,他是縣人大代表又如何?這事兒,跟他屁關係都沒有。
孔凡慶冷笑,“紀書記,王莊鎮的情況,你還不熟悉。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這一次,你……”
“孔鎮長,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紀平幹脆地擺了擺手,“抓捕王懷仁兄弟,是縣局的行動。我是因為跟縣局賈局長認識,人家到了我的地盤,過來打個招呼。孔鎮長,當時你沒在場,具體情況,你也不清楚。這樣吧,咱們等等,看縣裏有什麼指示?”
紀平幹脆將事情推得一幹二淨,也幸好他是請了賈屏山親自過來。若不然,眼下便是他的一大難關。一個無組織無紀律的帽子可能會幹脆抵扣在腦殼上,雖然這帽子對紀平影響不大。但,紀平卻不想被人亂扣帽子。
孔凡慶張嘴,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就王懷仁這件事情,他除了能把王懷仁縣人大代表的身份拿出來說事之外,其他的他都不能拿出來說,也不敢拿出來說。王家的王德誌居然帶著幾十號人拿著土槍跟縣局的警察對射,這簡直就是造反!
“紀書記,我來隻是跟你提一下醒,以後做事,要多跟大家商量一下!”
“那是肯定,咱們是一個整體嘛!”
紀平笑了,孔凡慶氣勢旺盛而來,怕是存心想要壓紀平一頭。可惜,在紀平的太極推手下,孔凡慶根本無力發揮。
“那,紀書記,你忙,我那邊還有些事情,先走了!”
“慢走,不送!”
簡短的交鋒,紀平略占上風。然而,紀平卻真心高興不起來。王莊鎮的確是水很深啊,一個王懷仁,居然有縣人大代表的身份,而這,居然是紀平之前看的資料中沒有提及的。那麼,王莊鎮又有多少隱藏在水麵下的情況?
徐琳敲門進來,麵帶微笑,道:“紀書記,剛才黨政辦肖主任過來說,晚上大家在玉蘭大酒店為你接風!”
“肖主任,肖森?”
“是啊,就是肖森主任!”徐琳麵上有些不自然,“書記,肖主任說,因為鎮裏的財政狀況不夠好。所以,這一頓飯,我們大家實行AA製!當然,您剛過來,這頓飯又是給您接風,您那份兒,我們大家幫你分攤了!”
“以前也是這樣?”
紀平麵色平靜,這接風宴肯定是不會少。哪怕是孔凡慶對紀平多麼的不滿,兩人之間的矛盾多麼的激化,這種最麵子上的事情,孔凡慶是絕對不會撕破。隻是,孔凡慶或者不會到場,或者,幹脆中途退場而已。
“您,是頭一份!”徐琳莞爾一笑,燦若桃李,“以前,咱們鎮政府在玉蘭大酒店吃飯都是免單。如今,您抓了王家兄弟,那玉蘭大酒店雖然沒關門,但是想讓人家繼續免單,怕是不可能啦!”
紀平也笑了,“你說,他們會不會把我趕出來啊?”在許多人的眼裏,王家兄弟被抓,紀平這個新任鎮黨委書記,可是主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