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愕然,接著輕笑起來,道:“書記,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兩人正說著話,卻聽外麵樓下傳來一陣真的鬧騰,隱約能聽到歇斯底裏的呼喊。
紀平急忙起身,走到窗戶邊,向著樓下看去。
王莊鎮政府辦公大樓前方的院子裏,黑壓壓聚集著幾十人,其中多是些女人、孩子。老老少少,唯獨是少了年輕男人。
“書記,我下去看看!”
徐琳也從另一側的窗戶看到了下麵的情況,急忙轉身,就要出去查探究竟。
紀平擺擺手,道:“我們一起下去吧。人家都已經出招了,咱們不接著,可是不行的!”
從下麵聚集的人群,紀平能看得出來。這些人,九成九是王家的人,還有那些被抓的混混的家人。平日裏,這些人也算是王莊鎮頗有麵兒的人家,但此刻,給他們帶來麵兒的人都被縣局給抓了,他們,自然急了!
“我是鎮長孔凡慶,鄉親們,你們有什麼委屈,跟我說,隻要我能幫你們解決的,絕對不說半句推脫的話!”
孔凡慶已經先紀平一步站在了人群的前麵,並且以高風亮節之態,展現他為民的一麵。
“孔鎮長,憑什麼抓我家男人,我們老王家這些年為咱們王莊鎮做了大貢獻,他還是人大代表,你們沒個說法,我們就去縣裏問問縣長!”
劉秀娥站在人群的最前麵,她是王懷仁的老婆,是王莊鎮的十裏八村,曾經是出了名的一朵花。現如今,劉秀娥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那股子徐娘半老的風騷,還是有的。玉蘭大酒店的經理,也一直都是劉秀娥擔當的。
“劉經理,這事兒,是紀書記處理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孔凡慶直接就將屎盆子扣在了紀平的頭上,仿佛他根本不曾進過紀平的辦公室,也沒有就這個問題跟紀平交流過意見。
辦公樓大廳內,紀平聽到孔凡慶的話,真是哭笑不得。他早知道孔凡慶不是好鳥,卻不想,這老鳥連最基本的道德都已經喪失。
徐琳站在紀平的身邊,麵有憂色,道:“書記,怎麼辦?”
整個王莊鎮,也就紀平和徐琳知道鎮派出所已經完了。這會兒,若是劉秀娥帶著這些人鬧事,紀平根本無人可用。
“沒事兒,我們出去吧!”
紀平冷笑著,孔凡慶既然想陷害他,那麼,讓他失望,豈不是很掃興?
徐琳一愣,她沒想到,這個時候,紀平居然還要出去?
“紀書記!”徐琳的聲音帶著一點兒堅決,“劉秀娥很難惹的,您,還是不要這樣去的好。要不,我喊我二叔過來!或者,我去喊肖主任!”
“不用,這個,小陣仗而已!”
紀平阻止了徐琳,端著茶杯,邁開步子,向門外而去。
“劉經理,紀書記來了!”
孔凡慶一見紀平出現,連忙閃到一邊。
“孔鎮長,這是咋了?”紀平可不想孔凡慶就這麼跑了,姓孔的不是好鳥。紀平甚至懷疑,王懷仁老婆劉秀娥過來鬧事,孔凡慶功不可沒。
王家三兄弟,老大經營水果收購站,老二經營玉蘭大酒店,而玉蘭大酒店的經理,卻是老大的老婆。這裏麵的關係,還真是夠亂。隻是,這是王家的私事,人家兄弟親如一家,倒也不是外人能明白的。
劉秀娥其實已經見過紀平,王懷仁被抓的時候,她就看到了紀平。對這年輕的書記,劉秀娥還是挺忌憚的。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居然上任的第一天,就把王家三兄弟一起拿下。這份魄力,不是常人有的。
按照劉秀娥的本意,她是能不招惹紀平,就絕對不招惹紀平。
隻是,有些時候,一個人的意願,架不住一群人的挑唆慫恿。當王家三妯娌聚在一起,又有那些跟著王家三兄弟混的混子的家人前來打探消息,劉秀娥便無法再控製局麵。
王懷仁被人打了冷槍,生死未知。
劉秀娥現在已經失去了靠山,若是她再畏畏縮縮,就憑她們孤女寡母,王家的這麼大的家業,她們一丁點兒都別想得到。無奈之下,劉秀娥隻能領著一群人到鎮政府這邊討一個公道!
“紀書記,憑啥抓我們家老王?”
“就是,憑啥抓俺大孫子?”
“俺們家小寶最聽話,孝順了,你們憑什麼抓他?”
許是看到紀平年輕臉嫩,這一群子中老年婦女紛紛嚷了起來,一個個朝前擠著。若不是王莊鎮黨政辦的工作人員配合保安在前麵攔著,她們怕是能上前把紀平給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