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3)

第 118 章 大結局(二)

七月二十一日,酷熱已散,迎來天高氣爽的秋日,早起時也終於有了秋意寒涼。

虞家大宅的下人已早早起來忙碌,倒是居香院還很安靜,無人過去驚擾。

都是習慣早起的人,哪怕是昨夜折騰了幾回,柳芳菲和虞司賓還是在天亮時醒來了。不過都睏意滿滿,眼也有些疼。

虞司賓抱著懷中佳人,又拿下巴磨她如綢緞光滑的肩膀,蹭得十分歡喜。惹得柳芳菲躲閃,「癢。」說罷又打了個哈欠,往他脖下鑽了鑽,「別鬧,再睡一會。」

「那就再睡一會。」虞司賓又把她抱得更緊,心中愜意,「芳菲,今晚不折騰了,好好睡個覺。」

柳芳菲已像在囈語,「你每早都這樣說,每晚都食言。」

虞司賓一想好像確實是……笑了笑有些心虛,幾乎是咬了她的耳朵問道,「那你要不要我總食言?」

聽見這話她立刻清醒了,說道,「要……」

話落,兩人都羞了個滿臉。

過了小片刻聽見外頭有下人敲門,這才起來。洗漱好後就去用早飯,虞夫人見兩人穿得比前兩日還正式得體,問道,「可是要出門?」

柳芳菲答道,「去拜謝拜謝薛少卿。」

虞司賓笑道,「當初要不是薛少卿將芳菲提拔到鴻臚寺,我們也沒這緣分。所以去拜謝拜謝。」

虞夫人笑道,「是該謝謝的,那東西可帶上了?」

「帶上了。」

一會兩人一起出門,往薛少卿的家中趕去。

薛少卿見兩人一塊過來,還奇怪是為了何事。一聽是來道謝當日提拔之恩,不好居功,「這倒也不是我說了算,在提拔之前,也是問過人的,都舉薦了你,便記了名送交吏部。」

虞司賓笑道,「那看來我們還得再去謝謝那兩人。」

薛少卿笑笑,「趙通事是得謝的,另一人倒不必了,也沒姐姐謝妹妹的。」

柳芳菲一頓,「薛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另一個舉薦的人,正是柳雁柳大人。」

柳芳菲愣住,完全沒想到竟是柳雁。連虞司賓都下意識拍了腿,「她還總嫌棄我去尋她問你的事,她倒是誠心舉薦你了。」

「尋她問我的事?」柳芳菲微微一想,「難道你說的軍師就是她?」

虞司賓當即閉上了嘴,搖頭。被她一瞪,又蔫了。

薛少卿見她全然不知,因說漏了嘴頗覺尷尬。柳芳菲客套幾句,就走了。虞司賓忐忑跟在她一旁,出了門才道,「芳菲,柳大人其實挺關心你的。」

柳芳菲頓住步子,盯著他問道,「那為何從來不跟我說?我父親就罷了,連她跟你往來這麼親近的事我也不知。」

「嶽父?」

柳芳菲偏頭,「我知道那日和你喝酒的是他。」

虞司賓這才恍然,默了默說道,「芳菲,柳雁說你不喜歡她,叮囑我不要告訴你。理由跟嶽父一樣,都說讓你知道反倒不如不知道……」

柳芳菲又是愣神,柳雁在幫她?跟父親一樣?可是她明明對柳雁並不親近,同在柳家那麼多年,除去打招呼的話,連做為堂姐妹好好聊過一回的事都不曾有過。她是嫉妒柳雁的,嫉妒她什麼都好。可嫉妒之下,更多的卻是羨慕。

羨慕她有個好父親,哪怕是繼母,也待她如生母。反觀自己的生母,連她的繼母也比不上。到了書院,她刻苦用功,還是比不上柳雁。去考女官,柳雁是狀元,她卻沒有名次。

她嫉妒,也羨慕柳雁。

如今卻得知自己的姻緣也有柳雁在促和,讓她驚訝。

驚訝之餘突然覺得自己心胸狹隘得讓人覺得可笑,她一直耿耿於懷不能放下的芥蒂,原來隻是自己的狹隘在作祟。

她掙紮自卑了那麼多年,不過是自己折磨自己。

虞司賓見她麵色不定,握住她的手,很是擔憂,「芳菲。」

「我沒事。」她緩緩抬頭,像卸下了千斤重擔,再不用背負任何自卑過活。得了良人陪伴,更不用驚怕前路,「柏舟……往後我待你更好的。」

虞司賓聞言,瞪大了眼,這說的是情話?他立刻屏住氣息,他的媳婦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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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七月尾巴,柳雁忽然收到虞家送來的糕點,說是虞司賓和柳芳菲親手做的。本以為是虞司賓的主意,可一問虞家下人,說的是少夫人親口讓人送過來。她邊吃著糕點邊想,該不會是虞司賓那個笨蛋姐夫洩露了她之前做軍師的事吧。

齊褚陽見她坐在軟榻上晃著兩條腿,吃著糕點沉思,放下手裏的書,問道,「在想什麼?」

「在想我八堂姐怎麼突然親近我了……」

「這不是好事麼?」

柳雁眨眨眼,笑道,「嗯,是好事。」她拿了一塊軟泥糕遞到他麵前,「來,張嘴。」

齊褚陽張口,嘴裏就被放了糕點。等一塊吞入腹中,才道,「甜了些。」

「我吃著合適。」她默默將五色碟子都挪到麵前,「那都由我吃了吧。」

看在是糕點不熱氣不寒氣的份上,齊褚陽也由著她,「你什麼時候開始跟大理寺告假?」

「中秋之後。」柳雁摸摸肚子,「他們一早就說大理寺是查案斷案的地方,陰氣重,讓我早點回來歇著。可我不願……上頭還有幾個大人對我頗為不滿,一心想搶我的活,我哪裏能讓他們得逞。」

齊褚陽喜歡她不卑不亢的脾氣,「要是有丁點不舒服的地方,記得告訴我,不要強撐。」

「嗯,我有分寸。不會為了保住職位害了孩子。隻是無病無痛離開,孩子才幾個月大,怎麼想怎麼不甘心。」柳雁自然緊要這孩子,她一開始知曉有孕也想過可要辭官,後來孩子聽話得很,就放下心來,「齊哥哥,這孩子也是疼娘的。」

齊褚陽和她一樣自小就沒了母親,聽見這話,也有感觸。他探身向前,又摸了摸她的肚子,還感覺不到裏頭的動靜,可幾個月後,就會有個孩子出生。從嬰兒變成牙牙學語的孩子,再變成少年,又如他們一樣娶妻亦或出嫁。

代代相傳,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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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剛到,方青就遣了媒婆去郭家為柳翰求一門親事,本以為不會有什麼大礙,誰想媒婆麵帶苦色回來,將郭家老爺夫人的話說了一通,聽得在一旁的柳笑笑都氣惱了,「他們憑什麼嫌棄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