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季常與姬鬼不過泛泛之交,並沒有多麼深的交情,而且完全不知這位少年的底細。他生性溫和,凡事不過太多計較,姬鬼要隨他一同來到雲夢山,他想了想也並沒有太多不妥,所以也並沒有拒絕,就帶著來了。
此時聽著趙伯文的語氣,似乎十分惱怒,與這樣的晚輩動手,勢必下手會極其厲害。如果真要大打出手,這樣一個青年,一路上交談甚歡,是個性情中人,傷了豈不可惜,又何必讓他吃了如此大虧,日後說起來也會追究自己的不是,便說道:“姬少雖然與我並無深交,但也是與我一同結伴而來。我瞧這位姬兄弟瘦瘦弱弱,麵色蒼白,平日也是貧苦人家,未必會什麼功夫,剛才失態一定出於無意。趙賢弟,哥哥在這裏坐了半天,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趕快置辦酒席讓大家喝上幾杯,一來洗去近日風塵,而來向你道賀啊!您一介‘清煙閣’主,何必和一個晚輩計較這麼多呢?”
趙伯文雙手一輯,說道:“姬少既然是薑兄的好朋友,那麼多有得罪,我也不便計較這麼多,掃了薑大哥的麵子。紫玉,人家笑你學藝不精呢,你去請教一下吧。”
這姓魯的女子並非趙伯文的親生女兒,隻是拜入門下後,趙伯文對她的資質十分的欣賞,有意栽培於她,對於姓氏並沒有太多的苛求,畢竟傳宗接代也用不著改女姓。
那中年女子巴不得聽到父親說這句話,當下抽出長劍,往店中央一站,倒轉劍柄,雙手一拱拜向姬鬼,說道:“姬小哥,請。”
魯紫玉雖然被趙伯文認作為女兒,雖然日後自己也提出幾次要求,但是並沒有被特意改為趙姓,這使她心中略有芥蒂,認為並沒有被趙家完全接納,所以一旦有表現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姬鬼聽道魯紫玉挑釁,雙手一拍,笑著說道:“甚好甚好,你就練吧,我在一邊看著。”仍然坐在椅子上,並未起身。
魯紫玉臉色紫漲,言辭之中頗有怒氣,說道:“你說什麼?”
姬鬼笑道:“我見你手中有一把長劍站在店中央,不是想要練劍嗎?大家都在這裏,都說是要一會吃酒,你卻及時的添一些下酒的作料,這樣甚好。我雖不喜歡看這些刀啊劍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但是不能掃大家的雅興,就不妨瞧著了。”
魯紫玉忍耐不住,叫道:“我父親是讓我二人比試,什麼我自己練著!”
姬鬼既然事先已經說到自己不會功夫,那麼再這樣咄咄相逼就有些不合規矩,有些欺負人的嫌疑。挖了這麼大的一個坑,隻要不是愣頭青,肯定不會跳下去,吃這麼大的一個虧。
姬鬼挽起袖子,眾人以為這少年年輕氣盛,勢必站起爭鬥,沒想到他搖了搖頭,說道:“你的老子是你的老子,不是我的老子,你老子讓你去和人家比試,你剛才已經比試過了。你老子讓我和你去比試,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我卻不願意,一來我不歸他差使,二來我怕疼,三來我怕死,四來我這個人腦子不好使,事情都記得不太清,更別說你的計謀那麼多,耍個什麼花招假裝摔倒讓我扶你,就一劍把我給刺傷,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我是不比的,話說三遍,臭如狗屎,所以同樣的話,我不想多說,免得被人說我說的話不金貴,臭如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