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兒一下午上課時都是心神不寧的,眼前老是浮現出一個帶著淡淡的,懶散的笑容的英俊臉龐。回想著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林馨兒嘴角逸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斜刺裏伸出一隻手來,在她眼前晃了幾晃,林馨兒驀然驚醒,轉頭看見身旁一個圓圓臉蛋的女生正一臉詭笑的望著自己:“馨兒,你怎麼了?笑的那麼甜蜜,看上哪位帥哥了?快點老實交代!”
林馨兒支支吾吾,分明打算抵賴過關:“沒……沒有啊,死靜靜,不許你胡說!”
那被稱作靜靜的女生可不打算就此放過她,故作詫異的問道:“哦?真的嗎?哎呀!馨兒,你的臉上好紅啊,不會是發燒了吧?”
“呃?……啊!”雙手撫著發燙的臉頰,林馨兒不依的嗔道:“死靜靜,叫你笑話我!”一麵將手伸向靜靜的胳肢下嗬癢,靜靜不甘坐以待斃,馬上組織展開了反擊。二女嘻嘻哈哈笑鬧作了一團,直到講台上老師抓狂的眼神掃射過來……
好不容易捱到了最後一節課,下課的鍾聲剛剛敲完,林馨兒就以前所未有的高速收拾好東西,也不理會靜靜的取笑,一溜小跑奔出教室。老遠的就見到張唯一愣愣的站在大槐樹下,心中一點莫名的忐忑頓時間已經無影無蹤。
他真的站在那裏等著我呢!林馨兒忽然間隻覺眼眶一熱,心中湧上一股酸楚的悸動。要是那個人也能像他一樣,拋開所有事務專門等待自己一回,那該多好啊!
她對自己今天一天的遭遇一直有一種不真實的夢幻感,事情大起大伏的太快,令得她無所適從。在她最失意淒涼的時候是張唯一幫助了她,將希望的曙光帶到了她麵前,軟弱的性格使得她將希望寄托在了張唯一身上。這倒不是說她現在就愛上了他,而是張唯一現在已經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了。她再也承受不了這個唯一的精神支柱的幻滅。
“怎麼了?不舒服嗎?”一道寬厚而略帶磁性的聲音傳來。張唯一已經看到了呆站在不遠處的林馨兒,快步走了過來。
林馨兒吸吸鼻子,向張唯一綻放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道:“沒事了,我們走吧。”步履輕快的向汽車走過去。張唯一莫名其妙的撓撓頭,一麵暗道古怪,一麵小跑著追上了林馨兒,搶先替她拉開了車門。
“請問小姐,您希望到哪個餐廳就餐呢?”張唯一模仿著餐廳侍應生的口吻向林馨兒道。
林馨兒忍住笑,搖搖頭道:“別太浪費呢,隨便在哪兒吃點就好了。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還是快點去酒吧罷。”
張唯一一麵發動汽車,一麵道:“還沒有到酒吧的營業時間。我的習慣是決不委屈自己的胃口。你不用替我省錢,盡管說吧。”
林馨兒眼珠一轉,興致勃勃道:“不如我們去吃油炸臭豆腐吧?炸的香噴噴的臭豆腐,那個臭味簡直可以香飄十裏,要是再配上一碗滾燙的豆汁,哇,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林馨兒一臉向往的眯著眼睛夢幻般喃喃自語。
張唯一霍然轉頭,雙眼直直的盯著林馨兒。
林馨兒被他看的心虛,忸怩不安的垂下頭,蚊聲道:“是你說叫我盡管說的,人家就是喜歡吃嘛……”聲音漸小,終至低不可聞。
張唯一嘿嘿一笑:“真是巧了,我也最喜歡吃臭豆腐呢!”
“哇,這就是你的酒吧?環境一流哎!”林馨兒站在酒吧的二樓上,倚著扶手向下觀望。
一樓近千平方米的大廳裏客人很多,熙熙攘攘的坐在安放的錯落有序的沙發上。喝著現磨現煮的咖啡或者是現場調製的五顏六色的雞尾酒,聆聽著優美抒情的鋼琴曲。不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卻沒有一個人大聲喧嘩,破壞這安逸寧靜的氣氛。
大廳正中是一個木質結構的正方形平台,高約兩尺。四周的地麵被挖陷了尺許下去,當中灌注了流水,數十尾大大小小的金魚在水裏悠哉遊哉的遊弋。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一條窄窄的木橋通向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