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兩人來到了事發現場的一間寢室前。
張唯一並沒有從門口進去,而是繞到了寢室屋子後麵的窗下,蹲下身來在地麵上仔細的觀察。
地麵上長滿了尺許深的野草,幾乎將地上的泥土完全掩蓋住了。其中並沒有一根異常的折斷和倒伏,看來蔣定波說的倒也不差。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張唯一將觀察的範圍逐漸擴大,直到延伸到十多米以外,他仍然一絲不苟的在草叢中搜索。
蔣定波看的不耐煩了,走過來道:“算了吧,他們就算是能從窗戶上跳下來,也不可能跳得到這十多米遠的地方來吧?你還在找什麼……哎呀!”話音未落,他的右腿突然齊膝陷入了地麵以下。
毫無防備的蔣定波嚇了一大跳,連忙將腿拔出來看時,地上不知怎麼的竟然會有一個大坑,周圍生長茂盛的草木糾結在一起將這個大坑遮蓋的嚴嚴實實。若不是蔣定波不小心一腳踩在了上麵,其他的人恐怕是發現不了的。
兩人七手八腳將雜草撥開,一個水桶大小的坑洞出現在眼前。坑內斜斜伸向地下,黑黢黢的不知道有多深。張唯一忽然道:“走!去另外兩間寢室後麵看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兩處附近同樣有這樣的大坑!”
一番細致搜索之下,果然在三間寢室屋後都發現了同樣的坑洞。兩人麵麵相覷,相顧無言。
良久,蔣定波澀聲道:“這……這是什麼玩意兒?倒有些像是土撥鼠或者穿山甲的窩。”
張唯一伸頭在洞口內外看了看,搖頭道:“不是。土撥鼠或者穿山甲的洞是它們用爪子刨出來的,洞壁周圍的土是比較鬆的,也能看見明顯的爪印。你看這個洞壁上的泥土,全部是擠壓的緊緊的,倒像是蛇類居住的洞穴。說不定是一條巨大的蟒蛇。”
蔣定波觸電般跳了起來叫道:“什麼!蛇?!”隨即想起了那在暗中監視的人,警覺的向周圍望了一眼,壓抑著聲音道:“你是想說,那失蹤的三個人和一條水桶粗的蟒蛇有關?你的意思是,就是這條蟒蛇在半夜裏從地下打了個洞鑽進學校,再從窗戶裏鑽進寢室將最靠近窗邊的這三個倒黴的家夥吞掉了?你還真是想象力豐富啊!不如改行去寫玄幻小說吧?”
張唯一無奈的攤手道:“我知道這個猜想太過勉強,我也不敢確定。但是我們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嘛。不如這樣,我們再找上幾個人,把這洞挖開來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蔣定波雖然覺得張唯一的推斷太過離奇,但是三個大洞擺在麵前,除了這個解釋外,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推斷了。當下默默點點頭,向校外走去。
“等一下,”張唯一在後麵叫道:“現在時間已經晚了,這幾個洞也不是短時間裏就能挖開的。不如等明天一早再找人來挖吧。再說了,你在學校裏要弄出這麼大的動靜,總得告訴人家校長一聲吧?”
蔣定波想一想也有道理,便點頭道:“好吧,我馬上去找校長交涉一下,嘿嘿,我這是警察辦案,諒他也不敢嘰嘰歪歪的。”說著抬頭看看天色,向張唯一燦爛一笑道:“哎呀,天色果然不早了。我黑燈瞎火的回去太不安全。今晚我就睡你房間了!”
“啊?”張唯一聞言大驚:“那可不行!我的房間裏隻有一張床!”
“沒關係,兩個人擠一擠就行了嘛。我不介意的!”
“問題是我介意啊!誰知道你是不是玻璃!”
蔣定波跑了去找校長,張唯一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林馨兒應該已經做完了清潔,便施施然踱回屋子。
剛一至門口,眼前的景象就讓他不由得呆住了。
屋內的家具和地板被擦的光可鑒人,床上鋪著簇新的棉布床單,麵上繡滿花花草草的一條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上麵。林馨兒嬌喘籲籲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滿足的欣賞著。
看見張唯一跨了進來,她跳起來向張唯一笑道:“怎麼樣,還過得去吧?哦,對了。我看見你沒有帶被子和床單,就把我多餘的一套拿了過來。你放心,我還沒有用過,都是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