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演戲的麼?”
鄭易詢問,渾身的疼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喲,鄭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才多會呀,就把本將給忘了,下午那會,您不還是嚷著要上報朝廷,把本將流放邊關的嗎?”那軍卒三言兩語,說得鄭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現在幾點?”
鄭易繼續問,但是那人卻沒有給出他想要的答案,“鄭大人,明天就上路了,你可想好嘍,到了西夏如何應對西夏王李元昊的戰書!”
鄭易看著那人離去,幾乎呼喊卻是無法讓他回頭。
鄭易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的意識清醒起來。他回味著剛才那人說的話:戰場,死人,西夏,戰書,大宋……古代?
鄭易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但又那麼真實,這不是情景模擬,那人的語氣也絕非是故意為之,這一切都不是假的!那些巡夜兵卒的緊張之情,那些明晃晃的鋼刀和長槍,眼前明亮的軍營偌大的帳篷,這一切都在證明,鄭易沒摔死,而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鄭大人……”一聲輕呼,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子來到了鄭易的眼前,她伸手費力地解開了鄭易身上的繩索,“鄭大人,原來你真的沒有死,奴婢這就帶您回去見都指揮使大人。”
“你是什麼人?”鄭易一時還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緊張地問那女子。
女子微微欠身,“奴婢是鶯兒,是鄭大人您的……暖床奴婢……”鶯兒說完,臉色緋紅,在紅色的火把下,顯得異常燦爛。
鄭易把思維整理了一下,道:“鶯兒,你說你是我的什麼?”
鶯兒微微一愣,鄭大人是大宋剛上任的縣太爺呀,平時總喜歡自稱“本官”,如今是怎麼了?難道真如副都指揮使說的,我家鄭大人被嚇傻了?想到此,鶯兒不覺有些心疼,去年鶯兒適逢及笄之齡,在嫁人之時被山中土匪搶親,若不是鄭大人上任路過救下自己,現在恐怕已是山匪夫人了。鄭大人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如今鄭大人被嚇傻了,自然不能在他落難的時候丟下她,雖然自己和鄭大人有主仆之分,可救命之情永不能忘。
想到此,鶯兒上前恭敬地幫鄭易整理了一下衣衫,道:“您是我的鄭大人,您是汾縣縣太爺,奴婢是您的暖床丫頭,明白了嗎?”鶯兒真的把鄭易當傻子了。
“哦,這樣說,我們是在古代咯?”
鶯兒撲哧一笑,道:“對呀,我們就是在古代,還有三皇五帝呢!”冬日裏,鶯兒為鄭易暖床的時候,鄭易沒忘為她講一些書中的故事,那些三皇五帝,伏羲女媧可是鶯兒最愛聽的。
如今鶯兒倒是想讓鄭大人明白過來,可她也是多想了,她可不知道,如今的鄭易,已經不是之前的鄭易了。
“鶯兒,你剛才說的‘暖床丫頭’是什麼意思?”
鶯兒小臉微紅,道:“就是為大人您暖床,如今是夏季倒是不用,冬日的季節裏,汾縣之地無炭,奴婢就為您把床暖熱了,好讓大人您就寢。”
鄭易明白了,感情這丫頭是專門負責熱被窩的!既然是熱被窩的,那熱完了被窩呢?鄭易邪惡地想了想,既然是熱床的,那麼在他去戰場之前呢,還有之後的事情呢?鄭易對這些是一概不知道,於是呼,鄭易接著問道:“那之後呢?”
鶯兒倒是把鄭易說的“之後”理解成了暖床之後,“呀,大人,您,您可真是……暖完了床,大人您當然是休息了呀……”鶯兒說完便低下了頭。
鄭易心想這丫頭是把自己的話理解錯了,頓時覺得眼前的丫頭也十分可愛。她個子不高,卻有一米六幾,身體可能是因為營養不太好,稍微偏瘦,但胸前那雙峰傲然挺立。鶯兒身穿的青色羅裙,卻無法遮擋住她妙曼的身材,風一吹過,裙角飛揚,倒是有幾分古裝女子的韻美。
“鶯兒,我……本官有點忘記了,你現在和本官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鶯兒便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原來鄭易真的是縣太爺,隻是掛名的,也就是捐的官,沒什麼實權,但卻能在為官的幾年內撈點錢。鶯兒的確是鄭易救下來的,但他也是看中了鶯兒的姿色,卻不是為了救人而救人。現在鄭易所在的地方就是汾縣之外的宋朝邊境,現在是北宋宋仁宗明道三年,西夏犯邊,宋與西夏正在交戰時期,但大戰沒有,小戰不斷,雙方都在試探階段。
鄭易之前的身份是縣太爺,也是本地縣官,宋朝的軍隊到了這裏,自然也歸他管轄,可是軍隊有軍隊的作風,根本不聽他的,因此鄭易就到前線假裝慰問以表姿態,可沒想到剛到前線就碰到西夏先鋒部隊殺了過來,鄭易活生生地被嚇死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另外一個鄭易也就出現在了死掉的鄭易的軀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