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夤夜秘語(1 / 2)

是夜,奧蕾莉亞獨坐新房,望著窗外的明月,幽幽歎息。她知道迪納斯無比強烈的自尊心,在白天受到了傷害,即便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為了見鬼的尊嚴問題,他晚上也不會來。而與迪納斯迥然不同,加拉哈德在宴會剛結束時,和迪納斯談完幾句話,立刻攜艾莉兒上了馬車,自己親自馭車打馬,飛馳電掣趕回他的上將軍府,可想而知,這個時候他們在成全怎樣顛鸞倒鳳的美事。奧蕾莉亞想著他們,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感慨萬千,不知想哭還是想笑,該哭還是該笑。她散開頭發,披在眼前的淩亂發絲,隨著窗外飄進的徐徐微風輕輕搖擺,迷離錯亂,奧蕾莉亞隻覺意識也迷離錯亂起來……不知不覺的,她想到了維諾斯,想自己倘若是苦楝夫人(塞琳娜的金發變蛇發後,認為原名不再適合而改的名字)該有多幸福——她的相貌雖變,但維諾斯對她的心意未變——啊,僅僅獨占維諾斯這一點,便有多麼幸福!他勇敢、高傲、冷峻、可怕,野心勃勃而又招人憐愛!奧蕾莉亞這麼想著,手支住臉,忽然嚇了一跳:她的臉正火燒火燎地發燙。她下意識地四下望去,見偌大房間隻她一人,方才放下心來。她打定主意不再胡思亂想,隻要做最後一件事,那就是來到鏡子前,確認一下自己的美貌,然後便去睡覺。她站在鏡子前,將燭火移近,看清鏡中之象,差點驚叫出聲。倒並非自己的美貌忽然消逝,而是鏡子裏的自己背後,竟然站著一個人!她的嘴被那人捂住,發不出聲。那人將她轉過身來,驚懼至極、渾身發抖的她這才發現,那人是維諾斯,他屈下一個膝蓋。她長舒一口氣,隨即發現情況很是不對。她立刻鎮定心神,說:“維諾斯勳爵,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你可知道,這是我的婚房?”她故作鎮定威嚴,可聲音頗為顫抖,暴露了她的心慌。

“奧蕾莉亞,我當然知道這是你的婚房,我不該輕易進來。可為了一個高於一切的理由,我不能不這麼做。”

“哦,是什麼理由呢?”

“這個理由——這個理由就是:我愛你。”

維諾斯的話讓奧蕾莉亞恍惚起來。她忽而想到,在樹冠要塞之時,自己與維諾斯的擁抱——在林月王國,俗例是姑娘要對第一個擁抱的父親之外的成年男人以身相許……維諾斯正是自己擁抱的第一個成年男人。她不遑多想,話語脫口而出。

“我也愛你,其實。”說完之後,她把自己嚇了一跳。隨即,兩人目光相接,奧蕾莉亞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從看到維諾斯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而他也一樣。她的身子癱軟,不由自主地滑倒在地,滑入維諾斯的懷抱……

半小時後,赤條條一絲不掛的奧蕾莉亞,躺在和她同樣裝束的維諾斯的懷中。她深情地望著維諾斯,他也深情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