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鄉村姑娘(2 / 3)

“強盜?襲擊我們的村子?約翰娜,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是在開玩笑吧!”

“爸爸,我就是知道!請您相信我吧!”

“今天又不是愚人節,約翰娜,何況你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約翰娜最小的哥哥弗雷德打著哈欠,嘲諷了一句,他和二哥雅克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弗雷德!你即便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艾尼娜女神!這是女神親口告訴我的!”

“女神親口告訴你的!瞧啊,我們約翰家竟然出了一個認識女神的姑娘,真是榮幸之至啊!”二哥雅克又嘲諷道。

“雅克,你也不相信我!爸爸,你相信我嗎?你一向都是相信我的!”

“哦,約翰娜,別再胡鬧了。現在天還早,你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吧,注意安全就行。隻是請別再打攪我們了。讓你的哥哥,還有你上了年紀的老父親睡一會吧,我們一年忙到頭,休息永遠不會夠。”

“爸爸,你竟然也認為我在胡鬧!好吧,我這就出去,去找村長先生,我要把女神的話告訴他。我就不相信,今天沒有人相信我的話!”

“夠了,約翰娜!”大哥皮埃爾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笑,這時再也忍無可忍。他抓住約翰娜的雙肩,強行將她摁在椅子裏,不管約翰娜怎樣瞪著一雙不屈的眼睛,他也隻管瞪著約翰娜,說:“約翰娜,一直以來,你有違年輕女孩子行為規範的行為,都不算太過出格,我們都可以不問。但今天,這麼清早,你居然要拿你的胡話去打擾村長!你知道這會讓人家怎麼看我們家。他們會認為我們的父親生養了一個瘋女兒,認為我們缺少家教,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今天早晨,我們絕對不能放你出去。你太過分了。我本來應該打你的耳光,要不是看在父親份上……”

“哦,皮埃爾,不要太嚴厲,她還隻是一個姑娘……”父親試圖拉開怒氣衝衝的皮埃爾。

“爸爸,你看看她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再不嚴厲——再不嚴厲真不知道她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是啊,是啊!”雅克和弗雷德附和。

“現在,約翰娜,給我回你的房間。今天一天,你必須待在裏麵禁閉,哪裏都不準去!”皮埃爾還沒說完,雅克和弗雷德已經像押解犯人一樣,一左一右將約翰娜押進了她的房間。他們倆嘻嘻笑著,不由分說脫掉了約翰娜的長筒靴、男式長褲以及外套,給她裹上被子,收繳了她櫃子的一切男裝,也不管她如何掙紮反抗,一人摟住她便狠狠地親了一下,捧著戰利品走了出去,將門從外麵反鎖上。約翰娜氣鼓鼓地坐在床上,聽到輕輕的敲門聲,知道是父親來了。父親在門外說:“約翰娜,你哥哥對你是嚴厲了一點,可這未嚐不也是為你好啊。你就先在裏麵待一會吧,等我們出去打理一下農舍,喂飽那些畜生,回來吃早飯的時候,我就叫你哥哥放你出來,把你的衣服還給你。真是委屈你了,孩子……”父親的話不禁讓約翰娜鼻腔有點發酸。

然而約翰娜在屋子裏左等右等,也不見父親和哥哥們回來。她忖度時間已經過去良久,公雞至少一個小時之前就打過鳴了。她越想越是不對,立刻跳下床習慣性地找自己的褲子和靴子。可那都被弗雷德和雅克拿出去了!這兩個大混球!約翰娜大怒之下,使勁拽著門把手,想把門打開,可完全徒勞,反鎖上的門哪裏是她一個女孩子的力量拽得開的。約翰娜因此隻好從櫃子裏挑了一件她認為可笑至極的墨綠色長裙,以及一雙帶著花邊與跟子的白鞋。打扮成這個樣子的她,將桌子搬到窗下,再將椅子置於桌上。她爬上桌子,再從桌子爬上椅子,翻過窗口,敏捷地一躍而下——我們這位鄉村姑娘是很有些不同尋常的,後麵我們將看到她更多的非凡之處。

約翰家的房子位於後村,從前村來到這裏,需要轉過一個山腳,因此約翰和附近鄰居家的位置很是隱僻,不熟悉棟雷米的人,往往找不到這兒來。約翰娜見周圍靜悄悄的空無一人,往常這個時候鄉親們都出來活動了,她知道,女神的話應驗,情況已經不對了。她正要向女神指示的村民集會的廣場跑去,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原來是隔壁家的多莉老大娘,她正倚門而望,她的身邊圍著幾個各家的女人。約翰娜來到她跟前,多莉不待她問,首先說道:“約翰家的姑娘,你怎麼要往那邊去啊!剛剛那些男人,其中包括你父親、哥哥,還有我們這些女人家的老少爺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反正聽說了前村傳到這兒的來了土匪強盜的消息,他們都不是很信,說什麼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自從迪納斯皇帝建國以來,萬物都歸於王化之下,近二十年都不曾鬧土匪了,怎麼可能今天就來。但他們出於謹慎,也都拿著鋤頭、鐮刀,到前村探看去了。你瞧,這麼半天也沒見回來。我們想去看看,但又不敢,怕家裏這些孩子沒人照管。誰知道到底來沒來土匪,那些去的人又怎麼樣了。真是愁死人了……”老大娘喋喋不休地說著,她身旁那些女人都陪著長籲短歎,愁苦之情溢於言表。老大娘背後屋子裏,大大小小的孩子們聽著她的話,也都探出頭來,許許多多似懂非懂而驚恐不安的眼睛,注視著老大娘和約翰娜。約翰娜聽著老大娘的話,看著這些眼睛,心裏的熱血直往上衝。她在孩子們麵前蹲下身子,說:“孩子們,你們別怕,你們的父親和兄長一定會平安歸來。即便土匪來了,也自有人會教訓他們!”她摟住一個孩子親了一下,站起來,正要向老大娘和婦女們告辭,這時一個女人忽然尖叫:“火,火!”約翰娜向女人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前村所在的地方,有火光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