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歌適才也正打量著馬格納斯。她見馬格納斯一表人才,英俊非常,如此年紀輕輕卻已是先鋒大將,身後的那些白胡子老頭都要聽他指揮。冬歌尋思馬格納斯是實有所能還是徒有其表,善於逢迎他的偉大導師而身居高位?她決定試一試。她道:“我正是。你便是維諾斯勳爵的高徒馬格納斯吧?”她話音未落,一道冰淩從她手中的晶瑩剔透的權杖激出,疾速射向馬格納斯。
馬格納斯心眼活泛。他見冬歌答言時眼光流動,嘴角含笑,已知她有算計,故此早做提防。他也將手中魔杖射出一道紫光相抵。
兩光相接,持久半晌,不分勝敗。冬歌暗暗心驚,想維諾斯實是厲害,怪道打進自己的雪國有如摧枯拉朽。自己已可算是艾諾尼亞第一流的法師,竟不過與他的徒弟打個平手。她哪裏知道,維諾斯這位高徒天資極高,少年有成,距離導師的功力已是差不了多少了。
冬歌道:“不打了!”她收回冰淩,展身而起。紫光擊在冬歌身後的一堆雪上,那堆雪被直直從中穿了個窟窿。
“怎麼,你打不過了?”馬格納斯微哂。
“識時務者為俊傑。眼下是你們人多勢盛,我單人獨力,即便打贏了你,也打不過你導師手下無窮無盡的巫師。我不如先走一步,等到將來艾諾尼亞開始反擊,你們節節敗退,我和你有公公平平一個對一個較量的機會,我再把你擒下發落也不遲。你等著吧。”冬歌哈哈大笑著飛出老遠,在半空中,回過頭來,向馬格納斯拋了一個飛吻,然後揚長而去。馬格納斯甚是驚訝,想冬歌怎麼拋下城堡不管。軍隊一擁而入冰封城堡,馬格納斯才知這城堡早已是一座空城,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冰雪女王早把能夠撤走的有生力量都撤進了艾諾尼亞腹地。馬格納斯因此對冬歌的膽氣見識由衷欽佩。
馬格納斯走進冰雪女王的臥室,忽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他打開冬歌的衣櫥,見裏麵空空如也,心中掠過一絲失望——他立刻為自己的失望感到羞愧。冬歌簡直沒有留下一件想要帶走的東西,她的一個個櫃子盡皆空無一物。馬格納斯知道這是冬歌敗中求勝的小伎倆:她故示自己撤退得從容不迫。然而馬格納斯不知道的是,冬歌知不知道自己會親自搜索她的房間,並且無比渴望她會留下點什麼……難道她連這都想到了?馬格納斯有一種做見不得人的事卻被人真真切切看在眼裏的感覺。他轉念一想,這是不可能的,又暫且放下心來。他打開冬歌的抽屜,見裏麵還有一些香氣撲鼻的雪浪信紙。他欣喜若狂,簡直有如發現了密寶。他下意識地鬼鬼祟祟環顧一圈房間,確認這裏麵隻有他一個人後,他將信紙揣入懷中,貼心放著。他打算用這些信紙,給冬歌寫信……
冬歌此時飛在去與大隊會合的路上。她想:這個馬格納斯倒是個有意思人。他雖然是個黑巫師,但似乎不很招人討厭……她想著遇見馬格納斯的前前後後,竟飛得遠遠超過大隊。她回過神來,方調過頭去再尋。她的臉燒得燙人……
魔法者活上百歲是經常有的。冬歌今年也不過才39歲,比馬格納斯正好小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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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娜在王子離開後,立刻在村長的幫助下組建了民兵。民兵的作用最起碼是防備土匪,剛剛受到土匪襲擊的村民自然非常熱衷於此。民兵的指揮官由約翰娜擔任,這一點是無有疑義的。約翰娜在棟雷米村廣場上的表現有目共睹,艾諾尼亞王子都去過約翰娜的家。
王子離開後一周的一天早晨,約翰娜拿把鐵鍬在自家院子裏吭哧吭哧地挖。約翰娜的父親和哥哥們又被吵醒。幾個哥哥現在對約翰娜雖說不至敬若神明,但已是不敢非議。他們圍觀約翰娜莫測高深的勞動,二哥雅克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約翰娜,你在挖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