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女人周圍的一切顯得模糊不清而令人不安。好似月亮逃走了,男人用人造燈盞取而代之!他們閹割了太陽,它不再放射出溫暖和煦的光芒,而是吐出縷縷毒絲。
女人參加社會工作,背後追來了閑言碎語、血吸蟲、壁虎、蠍子、微型攝像機和黑暗森林中的怪物。她頭頂上飛著傳說中的大鳥,那尖利的喙似匕首。從幽深的黑洞中刮起的風暴,夾帶著黃沙,足以動搖女人的根基……喊聲幾乎衝出她的喉嚨,強烈震撼著她的四肢、身體的其他部位、她的價值觀和全部的清醒。
二
在現代女性困惑的海洋上,風暴迭起,地震頻繁。一種聲音勸說女性屈服男人,而不教育地認識兩性生活中動蕩的根源。另一種女人的聲音號召女性解放,製造出阿拉伯男人是女人災難淵源的錯覺;於是,女人戰戰兢兢地把自己包裹起來,躲開她唯一的可以伸出援助之手的男朋友。
誰來把女人從女人手中解放出來?女人在啟發覺悟的借口下摧毀了女人,破壞了她的生活。也許是出於好意——出於從男人那裏拯救她的目的,因為男人是統治者、利己的冷酷的暴君,是死敵。
三
肯定出了什麼毛病。為什麼阿拉伯有誌的女性被男人剝奪了參加公共生活和服務祖國的權力?
不過,我從不把自己置於男人的對正麵,視其為最大的災難,但我知道女人道德高尚,最具藝術的感知力。
作為一個女作家,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們傷害了女人,也傷害了文學。我們膚淺地描繪了人類的現狀,在女人中造成一種幻象:世界分成黑的白的,男人是陰險的惡人,女人是無辜受害者。最危險的莫過於這一切都以解放婦女為借口。這天真的看法滲透到許多事物之中,滲透到女人的意識之中,於是仇恨男人的觀念日益牢固。
四
我深信婦女問題是整個社會不公正的一部分,對男人女人都一樣。我對解放的認識不帶沙文主義的情緒。我明了,阿拉伯婦女的悲劇包含在阿拉伯祖國因落後所釀成的悲劇之中,男女對立便是落後的惡果之一。
也許因此我歡迎阿拉伯男人有關婦女解放的清醒言辭。科威特筆友穆罕默德?薩迪戈為離婚女人的辯護詞,保護了她們生活的權利和受到社會的尊重。他從內心發出源於祖先公正、明智的呼喊,要求改變對離婚女子普遍的敵視態度:薩迪戈的辯護表達了對婦女問題的現代觀念,既吸收了傳統的精華,也破除了一些陳腐的觀念。
五
“單身男子與一個離婚女子結婚,敢不敢刊登結婚啟事,並舉行婚宴?”“社會能否輕易接受這一事實,承認離婚女子是普通人,而不把她們看得那麼危險……”
這些話理智而清醒,我為它鼓掌,因為它出自於一個男人的真心。瞧,這個被一些不大理智的女性稱之為劊子手的男人,站在真理和公正一邊,以其對我們的一片真誠擺脫了傳統的重負。
六
女人真正的盟友是覺悟,不論這覺悟萌生於女人還是男人身上。有的女人認為,婦女解放是反對男人的命運的搏鬥。其實,女人打敗男人,未必自己就能取勝,因為她們歪曲了現實。
痛苦的現實昭示:阿拉伯女人也扮演著小劊子手的角色。
難道第一個反對娶離婚女子的不是女人(婆婆)?
阿拉伯女人和男人一樣需要提高覺悟,她們同男人一樣時常陷於陳腐的舊意識之中。她們無力拒絕舊傳統,不想做反傳統的先鋒,讓別的女人的兒子反抗社會,而阻止她的兒子!
女人不反對自己的兒子和鄰居的女兒保持曖昧關係,但自己的女兒不可以!為什麼?難道鄰居的女兒沒有母親?難道女人不是同時扮演著劊子手和犧牲品兩種角色?難道她不也是傳統的衛道士,悉心維護傳統,逼迫其子女就犯?
七
女人和男人攜起手來共同反對壓迫、清除落後,就會改變社會的麵貌,女人反討男人的神經質的喊叫隻會導致盲目的動亂。隻有正確的啟發教育才能使婦女解放擺脫感情用事的軌道。
有史以來,阿拉伯男人就是固執的騎士,用反抗而不是以理服人的辦法不能改變男人的思想,深入他的心靈。婦女解放的號召者,誰認識了這個真理,誰就找到了最高貴的盟友;這個盟友崇尚真理和公允,對其同類也會毫不留情地豪爽睿智地敲打他們。理智的聲音來自阿拉伯民族的大人物,美妙的珠璣出自阿拉伯謝赫法赫德?艾哈邁德的口中:“我認為阿拉伯婦女是世界上最好的婦女,她們被剝奪了為阿拉伯社會進步有效地進行創作和貢獻的機會。”於是,他以騎士的公允和高貴責備了阿拉伯男人。
阿拉伯的姐妹們,你們相信我麼?請相信男人是女人的第一有效的盟友,女人需要從某些婦女解放的“明星”中解放出來,因為她們製造了男人是女人的死敵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