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蹭的也很疼,他忍著眼淚往自己臥室走,從衣櫃裏翻睡衣。兩件睡衣都是連天雪的,他都不想穿,隨便拿了件夏天的體恤進浴室。
他洗了很久,又漱了半天口,身上其實沒留什麼印子,隻是鏡子裏的眼睛完全充血了,也哭腫了。
等斯昭擦了頭發出來,連天雪早已經洗完在沙發上吃外賣了。桌子上放了杯水,應該是給他的,畢竟那是他慣用的馬克杯。但外賣沒點他的份。
斯昭端著杯子,是溫的蜂蜜水,他站著慢慢喝完,不知道要不要坐到沙發上。
連天雪也沒說話,在回手機信息。房子裏死似的安靜,斯昭站了一會兒,悄悄坐在旁邊的單座沙發上,把自己的書包抓過來,翻裏麵的眼藥水。
他自己總滴不好眼藥水,仰著腦袋,弄得滿臉,好像是又哭過了。
“天雪哥……”
斯昭又叫了好幾聲,可憐兮兮的,每隔兩分鍾叫一次。他後知後覺自己的莽撞,原本計劃不是這樣的,他是打算把手環的掉落歸結為不可抗力因素,不小心弄壞的,氣連天雪一下,然後繼續潛伏,直到有機會得手。
但連天雪那麼說他,說他找有錢人睡覺,他一下就忘幹淨計劃了,隻想罵連王八蛋。罵完連天雪說要撞死斯和,他又害怕了,想起這人是個喜怒無常的魔王。
他也沒想到連天雪真會回來,是因為他還是別的原因呢?如果是因為他,那他該開心嗎?
連天雪吃完了,把外賣盒收好裝進袋子打結,起身放到玄關垃圾桶。他什麼都沒說,看樣子又要上樓了。
“我沒有故意攔你,沒聽連天意的……”斯昭想,至少這點要解釋。
連天雪說:“我知道。”他樓梯走到一半,停在拐角,冷冰冰望斯昭,“你不是說我不信你嗎,還解釋什麼。”
斯昭從沙發跳下來,走兩步到樓梯下麵,抓著木欄杆,好像什麼監獄的犯人拜托律師:“不要殺斯和,殺人犯法。”
連天雪站在台階下俯視他,大概看了幾秒,說:“你不是玩具嗎?玩具能提要求嗎?”
斯昭不知道怎麼辦,踮著腳去抱連天雪,他隻能想到他最好用的那招,想去親親下巴。可連天雪不低頭,他在樓梯下就吻不到。
“玩具沒有這個步驟,”連天雪靜靜看他,眼裏沒有波瀾,“不是隻處理星宇嗎。”
之前的接吻像笑話,斯昭既然什麼都不願意,那裝什麼乖。不拒絕,不反抗,有時候還要主動。他不該說斯昭蠢了,其實斯昭學會了很多,比如哪怕不喜歡的東西也可以忍住,學到了用他有的東西交換利益,耍了他一道。
但他吻斯昭,抱斯昭,給他錢花,給他卡刷,給他處理各種事故,都是因為他覺得斯昭需要、想要,才那麼做的。
“為什麼生氣啊!”斯昭看親不到,繞了個圈子,小跑到樓梯上,比連天雪還多上一層台階,“你監視我,就是你不對啊,你如果一開始告訴我這個手環是做什麼的……你從來都不和我解釋,是沒必要嗎?”
連天雪反而問他:“什麼東西都需要解釋嗎?斯昭,你幾歲了?有眼睛不會看嗎?”他一步步逼近,嚇得斯昭後退著縮到樓梯拐角。“我能和連鴻業解釋我每年都去夏令營,是希望他永遠記得我為他的商業計劃開膛破肚,然後把集團留給我嗎?”
如果每做一件事都需要他來解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