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辨證思路(19)(3 / 3)

病例:陳某,男,57歲,幹部。有肝病、胃竇炎、慢性結腸炎等多種慢性疾患史,每遇身體不適必兼發口腔潰瘍,如是已有數年。口瘡發作後不易收口,甚至可潰爛1個多月。此次因慢性腹瀉而引發,口腔兩側有大小不等的潰瘍數個,色澤淡紅發白,疼痛難忍,妨礙飲食。麵色蒼白,神疲氣短,四肢怯冷畏寒,大便溏薄,口臭口幹,小便黃赤。舌苔厚膩,舌質淡嫩而胖,邊有齒痕,脈沉遲。證屬脾陽不運,土氣衰憊而積火毒。熱毒宜苦寒清泄,過涼則有戕傷中氣之慮。太陰脾土得陽始運,偏溫又恐反助熱毒伏火,當宜溫養脾土以扶正,清泄胃熱解伏毒。

處方:黨參15g,生黃芪15g,炮附子6g,幹薑3g,鹿角霜9g,黃連3g,黃芩9g,連翹12g,蒲公英12g,牡丹皮6g,半枝蓮15g,生甘草。7劑。外用藥:人中白3g,孩兒素3g,青黛1.5g,黃連15g,黃柏1.5g,冰片0.3g,硼砂。共研極細末,少量分次用水調濕,外敷口瘡處。用藥7劑後,口瘡逐漸收口,疼痛輕微,能正常飲食,全身症狀亦有改善。原方續進14劑,諸症悉除。後服補中益氣丸調治,口瘡年未複發。按《醫貫》雲:“口瘡上焦實熱,中焦虛寒,下焦陰火,各經傳變所致。”此例口瘡病程較長,屢經中西醫多法治療不效,就是因為脾陽不足與胃火熱毒相雜並見,呈現雙向性的病理差異之故。薑氏一改常法,獨取仲景甘草瀉心湯,寒熱並用,溫補清泄同爐,再加黃芪、附子、鹿角霜以助溫補之力,更添連翹、牡丹皮、蒲公英、半枝蓮以協清泄之功,用溫補清泄的雙向性複方治療寒熱錯雜的病證而取效。

李振華:溫中健脾痊肥胖

郭某,男,48歲,幹部。1977年4月20日初診。肥胖3年餘,伴頭暈、頭沉、倦怠、夢多,記憶力減退,便溏。日食400g左右,多食則胃脘痞滿。行走困難,不能工作。檢查:身體呈對稱性肥胖,體重92.5kg,身高1.75m,血壓160/110mmHg(21.3/14.7kPa),甲狀腺無腫大,心肺無異常,皮膚無紫紋,腹壁脂肪厚,下肢輕度凹陷性水腫。舌苔白膩,舌質淡胖,邊有齒痕,脈濡緩。

診斷為肥胖病。證屬脾虛濕阻、痰濕瘀積。治以溫中健脾、祛痰利濕。 處方:白術9g,茯苓15g,澤瀉12g,玉米須30g,桂枝6g,半夏9g,厚樸9g,砂仁6g,廣木香6g,山楂15g,雞內金9g,甘草3g。水煎服,每天1劑,分次頓服。連服45劑,體重減至,水腫、頭暈、夢多、倦怠等症均消失,大便成形,日食500g以上,無脹滿感。行走正常,並能騎自行車上班,可下鄉工作。原方加黨參15g,囑服20劑左右,以鞏固療效。隨訪已恢複健康,至今堅持全日工作。

本例據症狀分析,屬《內經》“血清氣滑少”之“脂”型。病機係脾失健運,水穀精微排泄失常,水濕不化而致肥胖。故治以溫中健脾、祛痰利濕,以增強機體運化排泄能力。方中白術、茯苓、澤瀉、玉米須健脾利濕;主藥為桂枝,可振奮脾陽,通陽利濕,並助膀胱之氣化,以促使機體運化排泄之能力;半夏、厚樸、砂仁、廣木香理氣燥濕、祛痰導滯;山楂、雞內金消肉積、化瘀滯;甘草調和諸藥。

臨床對脾虛致胖應用本方,每多效驗,實有增強機體代謝功能,消瘀祛胖之力。

肥胖症是一種人體進食熱量多於消耗量,以體內脂肪積聚過多而造成超過標準體重的病症。現多用體重指數來衡量,所謂體重指數是指體重(kg)/身高(m)2<25,如≥25為偏重,≥30為肥胖。據歐洲16國調查資料,男性肥胖患病率多介乎15%~30%,女性多介乎%~52%。近年來,我國肥胖患者日趨增多,且常並發或加重高血壓、冠心病、糖尿病、高脂血症、膽石症,危害甚大。肥胖的發生主要有遺傳素質、代謝特點和生化缺陷、飲食因素和生活方式、食物中樞平衡失調、精神因素等,與營養代謝的關係尤為密切。西醫所用藥物及手術療法,有一定的毒副作用及禁忌,故中醫藥治療受到重視。《黃帝內經》中即有記載,並已觀察到肥胖的危害。如《素問·通評虛實論》中指出:“凡消癉,仆擊,偏枯,痿厥”,“氣滿發逆,甘肥貴人則高粱之疾也”。

唐代《千金要方》載有“肉實坐安席,不能動作,喘氣”。李東垣《脾胃論》進一步對肥胖病的病機作了分析:“脾胃俱旺,則能食而肥;脾胃俱虛,則不能食而瘦,或少食而肥。雖肥而四肢不舉,蓋脾實而邪氣盛也。”中醫於1974年以耳針為主治療本病;1980年,以中醫理論為指導,辨證論治,分型論治,隨證加減,取得了較好的效果。此外,已開展了對中藥減肥的基礎研究,有報道稱,用家蠶觀察中藥的抗衰老作用時,發現補骨脂、玉竹可明顯減少食桑量,肉蓯蓉、菟絲子、黃精加補骨脂也有不同程度的減少,但家蠶壽命卻有延長。還有選用酶與受體篩選常用中藥生理活性的結果,發現補骨脂、酸棗仁、蒺藜和梔子都有抗食欲活性,補骨脂、酸棗仁、蒺藜還有精神健康活性。日本學者亦報道,給予金硫葡萄糖並高糖飼料可喂成人為型肥胖小鼠,以此模型考察了大豆皂苷的抗肥胖作用機製。以上資料提示,某些中藥可能有抗食欲作用,從而達到減肥之目的。

潘文奎:脾腎兩虛治甲狀腺功能減退症

甲減是由於血循環中缺乏甲狀腺激素,體內代謝過程減低而引起的疾病。可發生在任何年齡,隨發病年齡之不同而有不同的病名,如呆小症、幼年甲狀腺功能減退症、成人甲狀腺功能減退症,臨床上稱為甲減的一般多指成人甲狀腺功能減退症。據國外調查報道,男女的總體發病率分別占%與1.9%,女性明顯多於男性。其病因可分為原發性(先天性)及繼發性(獲得性)兩類,近年來繼發於甲狀腺切除或碘治療者居多。治療甲減,西醫學仍以替代療法為主,尚難根治,且多不良反應。

(2)濕腫:皮膚潮紅或淡紅,腫而脂水頻流者,如急性濕疹等。 (6)

甲減症在中醫學中無專門病名,甲減臨床主要表現為元氣虧乏、氣血不足、髒腑受損等症狀,多歸屬於中醫學“虛勞”的範疇,也有學者認為甲減由甲狀腺切除或碘治療所致,當屬於“虛損”之列。甲減與《素問·奇病論》之“腎風”及《靈樞·水脹篇》之“膚脹”相似,蓋腎風者“有病龐然如有水狀”,“膚脹者,寒氣客於皮膚之間,蔞鎏然不堅,腹大,身盡腫,皮厚”,皆頗似黏液性水腫之狀。單純以中醫藥治療甲減的臨床報告,始見於1980年,近年來,隨著臨床實踐的增多和實驗研究的深入,已肯定了溫腎助陽益氣中藥治療甲減的藥理作用。它不同於激素的替代治療,不僅可在臨床症狀上改善甲減的陽虛征象,而且在病理上有所逆轉。

潘氏治愈一例,甚有說明意義:胡某,女,44歲。1989年9月20日初診。5年前感神疲力乏,肢軟無力,並在無意中發現頸前甲狀腺腫大,曾作甲狀腺功能測定,T3、T4明顯下降,確診為慢性淋巴細胞性甲狀腺炎繼發甲減。曾服甲狀腺素片,但未見明顯改善。近測F4為15pmol/L(正常值45~130)。現在仍感神疲肢軟,上樓時下肢沉重酸軟,常瞼垂作盹,平素形寒怯冷,厚衣裹身,納臧便溏,經少而閉。視之麵部虛浮,鬢稀蒼黃,頸前癭瘤狀似鵝蛋,隨吞咽上下,肌膚幹燥。苔少,舌偏紅,脈來濡軟細遲。心率65/min。證屬脾腎兩虛,兼有陰虛之兆。治以補益脾腎,兼顧滋養腎陰。

處方:生地黃10g,山茱萸6g,菟絲子10g,肉蓯蓉10g,黃精10g,附子10g,肉桂6g,鹿銜草10g,炙黃芪20g,太子參15g,扁豆10g,薏苡仁10g,鱉甲20g,煆龍骨10g,煆牡蠣10g,浙貝母10g。10月25日二診:藥後精神轉振,已能堅持工作,無打盹之情,食欲旺盛,大便漸趨正常。唯近日溫課迎考,上樓又感兩腿沉重,此乃藥後脾隅見振,原法進治。去太子參、白扁豆,加淫羊藿、巴戟天各10g。12月11日三診:天已轉寒,但無畏寒怯冷之感,身披兩件毛衣即適,精神尚振,經事已行,經量正常,唯勞累久後微感頭暈,癭瘤縮小,已不明顯,舌苔薄少,脈來濡軟,脈率76/min。化驗:TSH 68mU/L,T3 98mg/dl,T4 3.9mg/dl,/L,病情已有明顯好轉。重用滋養腎陰之劑,複腎元以善後。

處方:熟地黃,山茱萸6g,黃精15g,菟絲子10g,肉蓯蓉10g,附子6g,肉桂6g,淫羊藿10g,炙黃芪20g,黨參10g,茯苓20g,鱉甲20g,白芍10g,枸杞子10g,桑寄生10g,牛膝10g。患者係中年婦女,病經5年之久,緩慢漸起,兼有甲狀腺腫大、甲狀腺功能減退,慢性淋巴細胞性甲狀腺炎繼發甲減之診斷可以成立。從中醫而論,初診除一派腎陽虛見證外,尚有納減便溏,顯係脾腎兩虛,且其有膚幹、舌偏紅苔少之象,是為腎陰不足,故用六味合四君化裁,納菟絲子、蓯蓉、黃精滋養腎陰,伍附子、肉桂助陽益氣,佐鱉甲、龍骨、牡蠣、浙貝母以消其癭;二診時,脾陽虛證已不複見,藥已奏效,然“勞則氣耗”,故處方中刪去健脾之劑而增溫腎助陽之品;三診之際,甲減之形寒力怯等陽虛症狀已不明顯,精神已振,能正常工作,化驗T4、FT4、TSH已趨正常,治已顯效,故重用滋養腎陰之品,以祈複其甲狀腺萎縮之腺體。

顧伯華:補腎和營治硬皮病

邱某,女,52歲。1972年12月30日初診。患硬皮病6~7年,皮損以四肢末端、額、頸、胸、背為主,不出汗,吞咽順利,呼吸尚可,腰脊關節活動不利,伴有酸痛。苔薄舌淡,脈沉細。為腎陽不足,衛外不固,風寒之邪,阻於肌膚,絡脈痹塞不通,營衛不和而成。治以溫經散寒,補腎陽,和營衛,開腠理。處方:淨麻黃9g,大熟地6g,川桂枝9g,杜紅花9g,全當歸,淫羊藿15g,肉蓯蓉15g,鎖陽15g,補骨脂15g,菝葜30g,生甘草9g。外用方:川楝子60g,花椒30g,食鹽炒後布包,趁熱時熨。服藥1個月,病情穩定,考慮經絕期發病,與衝任不調有關,前方加鹿角粉3g(分吞)。複方當歸注射液(4ml)肌內注射,每日1次。服中藥2個月,自覺肌膚發熱,額區出汗較多,胸、腋下、手背皮膚較前柔軟,肢端動脈痙攣現象好轉。唯關節仍酸痛,乃血脈失養,風邪滯留之故。仿“治風先治血,血行風自滅”之意,前方去鎖陽、菝葜,加丹參15g,炙地龍9g,加用低分子右旋醣酐500ml,靜脈滴注,每周次。又1個月,手指潰瘍愈合,各種症狀均好轉。

中醫認為,本病是絡脈閉塞,肌膚失養,風寒所阻而成。其中腎陽不足,衛外不固是重要內因。所以用溫補腎陽之鹿角、肉蓯蓉、淫羊藿、鎖陽,活血通脈之丹參、當歸、紅花、地龍,溫散風寒之麻黃、桂枝,再加上改善微循環、增加血流量的低分子右旋醣酐。因此,在3個月內,能取得比較滿意的效果。

硬皮病係結締組織的一種彌漫性病變,以皮膚失去彈性而硬化,繼而出現萎縮和色素變化為其特點。臨床上分局限性和係統性兩型。好發於20~50歲之青壯年,以女性多見。本病與自身免疫機製失調有關,其確切病因不明,迄今國內外尚無理想的治療方法。本病在中醫學中無相應病名,根據本病的臨床表現,可歸屬“皮痹”、“風濕痹”等範疇。早在《黃帝內經》中即有“皮痹”的記載,還提到了本病的轉歸。如《素問·痹論》有“痹入髒者死”的論述。說明本病日久可影響髒腑,甚至導致死亡。隋代《諸病源候論》雲:“痹者……其狀肌肉頑厚,或肌肉疼痛……由血氣虛則受風濕而成此病。”對本病的證候和病因有進一步的認識。

宋代吳彥夔在《傳信適用方》中形象地描述:“四肢堅如石,以物擊似鍾磬,日漸瘦惡。”更接近於硬皮病的臨床表現。在治療上,明代《醫學入門》提出“初起強硬作痛者,宜疏風豁痰;沉重者宜流濕行氣;久病須分氣血虛實,痰瘀多少治之”的治療原則。現代中醫治療本病的報道,始見於1959年。關於硬皮病內科治療,不少醫家主張用活血化瘀的中藥治療本病,認為硬皮病的臨床表現有多種瘀血的見證。但若結合臨床寒凝血瘀、氣滯血瘀、血虛血瘀等不同證型,以溫陽通絡、疏肝理氣、補氣生血等法合參,療效較單純的活血化瘀法為好。據近10年收集的30餘篇資料來看,明確有療效的共例,其中治愈55例,顯效638例,有效971例,無效142例,總有效率為92.1%,表明中醫藥治療本病確有效果。

朱錫祺:涼血利濕法治愈白塞病

貝赫切特綜合征(白塞病)是一種以口腔、眼、生殖器為主要病變的獨立性綜合病征,亦稱“口、眼、生殖器三聯征”。本病有時還常累及關節、大血管、肺、腎、胃腸道及中樞神經係統,甚至造成很多器官同時受損。由於本病反複發作且臨床症狀比較複雜,常易被口腔、皮膚、眼各科視作單獨孤立的局部疾患而誤診。其病因迄今未明,且現代西醫學尚無理想控製病情的藥物。根據貝赫切特綜合征的臨床特征,與中醫學“狐惑病”頗為相似。早在公元3世紀初的《金匱要略》中即有具體描述:“狐惑之為病……蝕於喉為惑,蝕於陰為狐”,“目赤如鳩眼”,恰構成本病三聯征,論述較白塞之報告早1 700多年。

同時《金匱要略》還記載了內服甘草瀉心湯,外用苦參湯洗,雄黃外熏等治療方法,開中醫治療本病之先河。嗣後,隋代巢元方在《諸病源候論》中指出本病“皆濕毒之氣所為也”,唐代《千金要方》也持此論。清代魏念庭指出:“狐惑者,陰虛血熱之病也。”對其病因病機做了初步探討。從總體上看,曆代醫家對於狐惑病的認識基本趨向一致。近代中醫治療本病的臨床報道,最早見於1963年。本病的病因病機,曆來大多以濕毒蘊火立論,亦有持髒腑虛損論者,現代還有醫者認為氣滯血瘀是此病的主要原因,或以脾、肝、腎三髒功能失調為主而導致本病。對於辨證分型,通過多年的臨床摸索實踐,已初具雛形,大體劃分為濕熱、陰虛、陽虛三類。在治療方麵除沿用經驗方外,還新創了不少治療方案,以專方、單方治療的報道也逐漸增多。尤其是外用藥的運用,其治療方式和藥物應用上均較前豐富。

朱氏曾有一例驗案:陳某,女,42歲。1975年3月21日初診。1974年8月患濕疹,自耳根始逐漸蔓延,累及全身,奇癢難忍,足趾間分泌物呈黃淨色黏稠液體,量甚多,眼結合膜、鼻腔、咽部及陰道黏膜等均有散在性小潰瘍,伴有分泌物,經皮膚科多種治療無效,遂來中醫科就診。脈細,苔厚黃。治以涼血清熱、利濕解毒。處方:生地黃12g,牡丹皮9g,萆薢,黃柏9g,薏苡仁12g,白鮮皮12g,地膚子12g,紫草9g,蒼耳子9g,澤瀉12g,龍膽。4月4日二診:藥後癢感減輕,多處潰瘍麵及分泌物明顯減少,脈細,苔薄黃。

前方去萆薢、澤瀉,加苦參片9g,土茯苓30g,清寧丸6g(吞)。服藥14劑後,奇癢已止,潰瘍麵已無分泌物,部分已結痂。服28劑後,潰瘍愈合,癢感消失,胃納亦增,睡眠良好。

脈細,苔薄,守原方進治,以鞏固療效。本病例散在性多發性皮膚黏膜潰瘍,奇癢難忍,濕疹遍發,流出淡黃色黏稠液體,其量甚多,符合現代醫學的白塞病。中醫學認為症屬《金匱要略》“狐惑病”範疇,是由於熱毒蘊於營分,濕熱客於肌膚。方中生地黃、牡丹皮涼血養血,活血散瘀而清熱;黃柏、萆薢、薏苡仁、澤瀉清熱利濕;龍膽苦寒燥濕;紫草涼血解毒;土茯苓清熱解毒利濕;白鮮皮、地膚子清熱涼血,為治皮膚癢症要藥;蒼耳子化濕止癢;苦參清下焦濕熱效甚佳。全方以涼血清熱、利濕解毒之藥而熱毒除、潰瘍愈矣。

高仲山:外治酒糟鼻

餘某,男,年近60歲。1978年3月,其鼻頭腫大如膽,皮色紫紅,上麵密集膿皰,兩頰亦滿布紅點,甚為苦惱。因患者即將出國考察,特請診治。處方:淨水銀50g,大風子50g,核桃仁50g。將大風子仁與核桃仁一並搗爛,入乳缽內,加水銀研至不見銀星為度,即成褐色藥膏,貯瓶中備用。用時取藥膏一小塊,裹在紗布內擰至出油,輕擦患處,每日數次,不要洗臉。3日後,見膿皰漸退,紫紅色變淺,麵頰紅點消失。6日後,膿皰完全平複,腫脹消退,僅皮色稍暗。3個月後,鼻頭及麵頰光滑如常人,僅鼻準頭皮色稍暗,未再複發。本病成因,多為脾胃濕熱上熏於脾肺之竅,熱結血瘀,甚則腐化而為膿皰。多見於長期嗜酒,或消化不良,大便秘結,或婦女血分鬱熱而月事愆期之人。上述藥膏,屢試屢驗,效果極佳。且擦此藥膏無刺激性,愈後無瘢痕。個別人用藥後,麵部可有輕度水腫,需暫停數日,待水腫消後,再用則無虞。在治療過程中,如能配合服用清利濕熱或調理脾胃之劑,其效尤佳。

酒糟鼻是一種常見的皮膚痼疾,多見於中年人有皮脂溢出者。雖然本病一般對人體健康無嚴重危害,自覺症狀也較輕微,但由於本病妨礙了麵容的美觀,往往給患者在心理上帶來痛苦和煩惱。西醫缺乏根治方法,一般采用抗菌消炎、鎮靜、補充維生素B族等對症治療,療效不明顯。《素問·熱論》記載:“脾熱病者,鼻先赤。”《魏書·王慧龍傳》已出現“酒耱鼻”之名。《諸病源候論》認為:“此由飲酒,熱勢衝麵,而遇風寒之氣相搏所生。”說明了此病的病因病機與飲酒和寒溫失調有關。《丹溪心法》稱之為“肺風”。鑒於本病在發展過程中具有一般粉刺的特征,故又稱為“肺風粉刺”。

明代陳實功在《外科正宗》說:“肺風、粉刺、酒簸鼻,三名同種。”唐代以前,治療以外治為主,主要藥物為水銀、雄黃等。至元代,逐步開始用內服方藥。在明代,更提出以“清肺、消風、和血”(《外科啟玄》)為原則。對本病論述比較突出的是《醫宗金鑒》,此書指出,由肺經血熱引起的稱為肺風粉刺,由血瘀凝結而成者稱為酒糟鼻,前者用枇杷清肺飲宣肺清熱,後者用涼血四物湯、梔子仁丸等涼血清熱、活血化瘀。從其描述的症狀來看,兩者當屬同一病症的不同階段,前者較輕而後者較重。《醫林改錯》則采用通竅活血湯治療,因而活血化瘀也成為本病的治法之一。外用藥以《醫宗金鑒》創製的有效方劑顛倒散為代表,且一直被廣泛沿用至今。

胡建華:血管性頭痛以瘀血為多

(2)濕腫:皮膚潮紅或淡紅,腫而脂水頻流者,如急性濕疹等。 (7)

自古以來,曆代學者對頭痛機製的探討涉獵頗廣,列呈諸多學說。通過長期的醫療臨床實踐,結合血管性頭痛的部位、性質、發病特點、誘發原因、伴隨症狀及實驗室現代指標的改變,胡氏認為,血管性頭痛中醫發病機製當以瘀血、肝風、痰濁為主,其中尤以瘀血為最多見。瘀血是體內的病理產物,其又可成為致病因素。瘀血頭痛是指瘀血內停,阻滯經脈所致的頭痛,《醫碥》稱之為血瘀頭痛。多數血管性頭痛患者部位固定在一側或兩側額顳部,頭痛的性質呈跳痛、刺痛,頭痛時發時止,經久不愈。相當一部分病例麵色晦滯,舌質紫暗或舌邊尖瘀點、瘀斑存在,脈澀。這些臨床表現均符合瘀性疼痛的特點。另外,實驗室指標中血小板凝聚及血液流變學等的檢測,反映出血管性頭痛患者血液凝集狀態增高,亦支持瘀血之說。

頭為清陽之腑,久痛入絡,或跌仆損傷、氣滯血瘀,均可導致頭痛。應用活血化瘀藥物,可使脈絡通利,血行流暢。治療時多以丹參、桃仁、紅花、赤芍、川芎活血行氣止痛;天麻走上竅,加以僵蠶,既能活血通絡,又能搜痰剔邪,可謂一箭雙雕。現代藥理實驗證實,丹參、紅花、桃仁、川芎等藥具有顯著增加毛細血管網數,加速血流增加局部循環的血液灌流,降低血漿黏度,調節細胞電泳率及紅細胞比容,改善血液流變性的功能。可使腦血管流量增加,提高血小板水平,降低血小板黏附率,對血瘀證患者血液的“黏、聚、滯”傾向有較好的治療作用。經臨床科研課題證實,活血化瘀藥可以促進血管性頭痛患者的血管管壁、血供的穩定性,解除或改善患者高凝血狀態。

病例:王某,女,35歲。1986年6月9日初診。患者有反複發作性右側頭痛史16年。近5年來發病尤為頻繁,平均每星期1~2次,每次持續近小時,頭痛程度劇烈,痛時伴泛惡欲吐、心慌、乏力、睡眠不安、大便幹燥,4~5天一行,經期頭痛更甚。舌質紅,苔薄,脈弦細。體檢:腦神經正常,眼底雙視乳頭邊界清。血壓、腦電圖、羥色胺含量均正常,血雌二醇含量異常。證屬風陽夾痰瘀交阻,竅絡閉塞,擾亂神明,不通則痛。治以平肝熄風、養心安神、活血化瘀。處方:川芎9g,桃仁9g,紅花,鐵落60g(先煎),鉤藤15g,炙地龍9g,炙甘草9g,淮小麥30g,大棗9g,石菖蒲9g,淫羊藿9g,生大黃4.5g(後下),生天南星12g。另服星蜈片、蓯蓉片,每日2次,每次各服5片。服上方劑後,1周內無頭痛發作,睡眠轉好,大便日行1次。去生大黃續服14劑。適逢經期,頭痛發作1次,程度明顯減輕,呈隱痛,無惡心嘔吐。繼續服30劑後,頭痛消失。

本病的特點是以女性為多見,多在青春期發病,病程漫長,間歇性反複發作。常因失眠、情緒變化、勞累等因素而誘發。主要表現為頭痛劇烈,纏綿日久不愈,屬風陽上擾,血瘀阻絡。故皆用川芎、桃仁、紅花等活血化瘀;鉤藤、鐵落等平肝熄風;全蠍、蜈蚣、地龍等蟲類搜風鎮痛;生天南星化痰解痙,具有較強的鎮痛作用。

裘沛然:養正徐圖法

基於“正之不存,邪將焉去”的邪正觀,裘氏認為,治療疑難病症更須重視正氣的扶助和調養。養正徐圖法就是針對一些病程遷延,因正氣偏虛,製邪無力,而治療又急切難圖者所設,通過調養扶助正氣,使正氣得充而驅邪有力的一種方法。無論外感或雜病,均可采用。

養正有利於祛邪疾病的形成離不開邪氣的侵襲,對於疑難病症來說,病邪膠結,盤踞人體,根深蒂固,不易速去。運用養正徐圖法,通過扶助正氣,調動機體內在的積極因素達到消積、散結、除痹、利水、化瘀、解毒、行痰等祛邪的目的,所謂“養正積自除”是也。西醫學對許多疾病的治療以通過提高機體的免疫能力來改善病情的措施,實際也是一定意義上的“養正”法。

養正可促進病灶的修複和延長生存期有些疾病經過致病因素的作用,或治療不當,導致髒腑器官的損傷,或出現局部病灶遷延不愈。此時可能邪氣已衰,正氣大傷,從而影響了被損傷髒腑或局部病灶的康複。通過使用養正徐圖法,可促進病灶的修複,或改善髒腑功能,如張元素所說的“先補其虛,而後化其所傷”。例如惡性腫瘤患者,由於手術、化療、放療後造成局部損傷或全身氣血受戕,出現脫發、白細胞減少、肝腎功能損傷、局部組織潰爛等,采用養正徐圖法後可望內髒功能得到調整、局部組織逐漸修複,症狀改善而延長生存期。

養正可防止繼發感染有些病變宿疾之發每由新感所引動,也有因對原發病不能及時控製而產生種種繼發感染或並發症者。使用養正徐圖法,可“安未受邪之地”,防止或減少“新感”及並發症的發生。例如慢性氣管炎每因新感引動伏飲,或由於對原發病控製不力又引起支氣管肺炎等,應用養正徐圖法,著重扶助正氣,可防止或減少新感,從而減輕了原發病的證情及並發症發生的可能。

裘沛然:癌症化療、放療反應之證治

裘氏所經治的腫瘤,名類不少,但大概有以下幾種情況:①發現腫瘤時已屆晚期,已失去手術指征的患者,也有一些已確診腫瘤但不願做手術的患者;②腫瘤已經手術切除,氣血大傷者;③因不能忍受化療、放療的反應而中止治療者;④邊進行化療、放療,邊服中藥,以協同完成療程者。患者的治療目的也不盡相同,對晚期惡性腫瘤患者來說,隻是想方設法減少痛苦,盡可能延長生命;對已切除病灶的患者,主要防止其複發或擴散;對迭經化療、放療的患者,旨在解除治療後的毒性作用與不良反應。裘氏治療腫瘤的基本思路是,腫瘤雖然生於某局部組織器官,但由病邪導致的反應卻是全身性的,表現為髒腑氣血的損耗、組織的破壞、功能的失調。

按照中醫學的整體觀念,局部的病變是由於全身髒腑氣血功能失調的結果,人之所虛之處,即是留邪之地。因此,不能隻著眼於局部腫瘤,忙於尋覓消瘤、攻瘤的“特效”方藥。數十年來的實踐經驗證明,某些清熱解毒藥物對消除腫瘤雖有一定療效,但采用通過調整人體髒腑氣血陰陽的“扶正法”,對改善機體情況、緩解症情,消除化療、放療後的毒性作用與不良反應等,其療效不可低估,這也是中醫學與西醫學對治療腫瘤的不同之處。某些抗腫瘤西藥固然可以抑製或殺滅腫瘤細胞,但“藥毒”對人體正常細胞也同樣是一種破壞。故目前西醫也開始考慮提高患者的防禦功能和消除潛在的亞臨床灶,作為治療腫瘤的重要方麵。中醫藥應該發揮自己的特色和優勢。裘氏提出,像惡性腫瘤這樣有形之積恐難盡除,而患者元氣亟宜扶助,主張在扶助正氣的基礎上,佐以清熱解毒、活血軟堅、化痰散結等祛邪方法治療腫瘤。

在扶正法中,重點調整氣血陰陽及培補脾腎。健脾補氣藥選用人參、黨參、黃芪、白術、茯苓、山藥、甘草等;補血藥選用當歸、枸杞子、熟地黃、何首烏、大棗等;滋陰藥選用西洋參、沙參、天冬、麥冬、生地黃、石斛等;益腎藥選用龜甲、黃柏、山茱萸、巴戟天、菟絲子、淫羊藿、補骨脂、附子、鹿角、肉桂等。在立方遣藥時,常脾腎、氣血、陰陽兼顧,注重陰陽互根、精氣互生的道理。在扶正法中同時又須注意調整髒腑之間的關係。如肝胃不和者,疏肝和胃以相佐;脾胃升降失常者,用協調樞機之升降方藥;脾腎轉輸失職者,調脾腎以利氣化等。至於清熱解毒常用夏枯草、黃芩、黃連、蒲公英、貓爪草、石見穿、山慈姑、白花蛇舌草、蜀羊泉等;活血化瘀藥用桃仁、紅花、白芍、莪術、三棱、水蛭、土鱉蟲等;化痰軟堅藥用天南星、半夏、瓜蔞、牡蠣、昆布、海藻等;蟲類藥物的作用不可忽視,常用蜈蚣、全蠍、地龍、僵蠶、土鱉蟲、水蛭等。在具體應用時,對以下幾種情況尚需區別對待。

病屆晚期,扶助胃氣,挽留一息生機晚期腫瘤,瘤毒彌漫,邪氣盛而正氣衰,髒腑戕害,全身情況很差。此時治療最為棘手,如果貿然攻邪,必致僨事。裘氏認為,諸氣皆虛,先扶胃氣。脾胃為生化之源,化源乏竭,病必不治,若胃氣尚存,還可挽留一息生機。藥用人參粉衝服,他如黃芪、黨參、太子參、白術、茯苓、黃精、甘草、大棗、生薑,佐以枳殼、陳皮等藥,冀以蘇胃。若漿粥入胃,二便順暢,可望有生存之機。

對放、化療反應的處理腫瘤患者經放、化療後的反應,病機是“藥毒”損傷人體髒腑氣血所致。

(1)放療反應:一般可以分為局部反應和全身反應。局部反應中,頭頸部反應有口幹、咽部充血、咽喉痛等,治宜補氣養陰、清熱解毒,藥用黃芪、黨參、天冬、麥冬、玄參、知母、黃柏、黃芩、金銀花、連翹、蒲公英等;下腹反應有腹痛、腹瀉、尿頻等,治宜辛甘苦泄、調肝和脾,藥用半夏、黃連、幹薑、甘草、黨參、白術、枳殼、八角茴香、薏苡仁等;全身反應則有頭暈、乏力、食欲缺乏、精神疲乏、白細胞減少等,治宜健脾補腎,藥用黨參、黃芪、白術、當歸、女貞子、枸杞子、淫羊藿、仙茅、山茱萸、丹參、補骨脂、熟地黃、龜甲、鹿角等。

(2)化療反應:主要有氣血兩虛、脾腎虧損的證候,治宜補氣養血、培腎益脾,藥用人參、白術、黃精、茯苓、鹿角、黃芪、當歸、丹參、炙甘草、巴戟天、補骨脂、山茱萸、淫羊藿等。

對癌症疼痛的治療癌症疼痛的原因主要有氣滯、血瘀、寒凝、痰積、毒盛等,故欲止痛可用理氣、行瘀、散寒、消痰、解毒等方法。藥用川楝子、延胡索、赤芍、白芍、製香附、乳香、沒藥、川烏、草烏、附子、細辛、土鱉蟲、蜈蚣、全蠍、山慈菇等。藥物劑量宜稍大,蟲類藥物如能研細末後吞服可提高療效。

宋孝誌:汗證的論治

汗作為一種病理現象時,常因感受外邪或髒腑虛損而致陰陽失凋、營衛不和、腠理開闔不利,以汗出異常表現於臨床。它即可作為一個症候出現於多種疾病過程中,也可以作為一個證而衍生出更多的臨床症狀。它常預示著疾病的轉歸與預後。因此,汗是臨床辨證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

汗是機體津液的一部分,汗與血同源於水穀化生之精微,經脾的運化,肺的輸布,變化赤者是謂血,留於玄府者是謂汗。從生理的角度講,汗液代謝受髒腑調攝,為陰陽所統轄。汗液代謝失常直接反映機體營衛強弱、髒腑虛實、陰陽勝衰的病理變化。

就病因而論,內傷、外感均可導致汗出異常。又因病邪之深淺及髒腑虛損的程度,臨床表現方式多種多樣,甚至變化多端,嚴重時可致汗之劫陰或汗之亡陽的危急之變。據汗證演變之複雜和臨床的多樣化,感受外邪所致汗出異常,病位在肺衛,均伴有發熱、惡寒、身痛等症候。又因感邪之不同而症狀各異。若風邪所傷,搜侵肌膚,衛氣失守,營陰外越,特點為汗出灑然;若濕邪浸漬,傷陽滯氣,複生內濕,兩濕相結,循汗孔而逸,特點為汗出不徹、涔涔濡衣;更有濕從熱化者,熱蒸於濕,則見黃汗染衣,伴目黃、溲黃;若感溫熱之邪,熱邪蒸騰,鼓拓毛竅,隨汗泄熱。因有熱在衛分、氣分之分,在衛分者汗出濺濺,在氣分者汗出如湧。當機體正邪相拒,以汗趨邪則見戰栗汗出。外感中所伴發的汗出異常是外邪與機體正氣交爭而產生的一種病理狀態,也是機體的一種自我保護措施。治療常以調和營衛、宣暢氣機。

內傷所致汗出異常是以髒腑虛損為病理基礎。臨床以氣虛、陽虛、陰虛為多見。氣虛者,因肺氣或脾氣虛損,氣不同津,津液無所約束,外逸而為汗,常伴疲乏無力,動則汗甚;陽虛者,因肺氣陽或腎陽衰憊而陽不守津,化汗而出,多於重症危急之病中而發;陰虛者,因肺陰、心陰、腎陰暗耗,虛熱內蒸而汗出,常伴骨蒸勞熱。治療內傷汗出異常之法,宋氏臨床以固表、斂攝虛熱為主旨。陰陽總司汗液的代謝,汗是陰陽互相作用的結果。《素問·陰陽別論篇》雲“陽加於陰謂之汗”,亦闡述了機體汗液的異常代謝,是陽氣蒸發陰液的現象。

由此可知,陰陽協調與平衡是汗液正常代謝的基礎。汗之所以受轄於陰陽,維持人體津液的正常代謝,是因為有“陽在外,陰之使;陰在內,陽之守”這樣一個陰陽互相製約、互相依賴的關係。因此,陰陽偏失是導致汗液代謝異常的最基本的病理改變。

汗液的代謝是靠髒腑功能來調節的。髒腑功能失調與髒腑虛損是導致汗液異常代謝的主要原因。因此,臨證十分注重髒腑辨證,常把汗出的性狀、分布的部位及伴隨症狀綜合起來,條分縷悉,以斷其病在何髒何腑、屬虛屬實。以髒腑功能辨證,因大驚卒恐,驟然汗出不絕,伴有麵白意亂甚或暈厥,謂驚而奪精,心氣消遁,其多責之於心;因積勞而致脊髓、腑府病變引起的汗之不盡,或伴肢痿、腰膝酸軟者,常責之於腎;因久病體虛,汗自外逸,伴氣短乏力者,常責之於脾;因伏飲宿疾,咳嗽喘逆,氣冒於上,汗出如珠者,責之於肺、腎。

臨床根據經絡走行及轄區對不同部位汗出進行辨證:①額汗。頭額多汗或汗出齊頸,軀幹無汗,伴發熱、腹脹者,陽明積熱或濕熱,以清泄通腑論治。若重病後期,突然額汗大出,神昏肢冷,脈微欲絕,謂汗之凶候,以鎮攝斂汗相救。②手足汗。手足汗出如洗,全身無汗,伴失眠多夢者,謂肝旺脾虛,熱迫津出於足,以清肝調脾論治。③心汗。獨胸脘部汗出,伴有胸中燥熱、煩悶者,謂心經鬱熱、汗出膻中,以清心泄火論治。④下陰及兩股間潮濕,似冷汗不絕,其味腥臭者,謂脾腎陽虛、厥陰寒積,以溫經敞寒論治。⑤遍身汗出。遍身或半身汗出,微汗或大汗不等,或伴偏枯者,謂肝腎兩虛、腎關不固,以滋肝補腎論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