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毒熾盛型相當於急性發作型,多見於少女,來勢凶猛,病情嚴重。主要證候:高熱稽留,麵手胸腔等處出現紅疹紅斑,顏色鮮紅、灼熱或手足出現瘀斑,關節肌肉酸痛較甚,頭痛劇烈,目赤、咽痛,口幹口苦,氣粗喘急,尿赤便秘,煩躁不寧甚至譫妄,四肢不時抽搐或吐血、鼻出血、尿血,舌質紅絳或光絳少津,苔黃糙,脈多弦數。治則:清熱解毒,涼營清心。常用藥物有生地黃、玄參、紫草、重樓、牡丹皮、水牛角、赤芍、白花蛇舌草、板藍根、金銀花、梔子、青蒿。高熱不退加人造牛黃,或用安宮牛黃丸、醒腦淨;神誌昏迷加神犀丹、紫雪丹,或鮮菖蒲,或針刺人中、百會;手足抽搐加羚羊角、鉤藤、全蠍。此型多采用中西醫結合共同搶救,以中藥清熱解毒、涼營開竅為主,同時輔以中等量激素短程治療。
肝腎陰虛型大多為緩解及穩定期,多見於中老年婦女。主要證候:頭暈耳鳴,神疲乏力,不耐勞作,低熱纏綿或稍事活動即熱度升高,午後顴麵升火,麵頰及手掌、手指尖紅斑隱隱,腰酸膝軟,脫發,月經不調,苔薄舌紅,脈細數。治則:滋養肝腎,清熱通絡。常用藥物有生地黃、熟地黃、知母、黃柏、茯苓、山茱萸、牡丹皮、牛膝、玄參、赤芍、白芍、草河車、丹參、墨旱蓮、白花蛇舌草。潮熱不退加青蒿、地骨皮;脫發加何首烏、枸杞子、女貞子;麵頰口腔紅斑潰瘍加芙蓉葉、野薔薇花、碧玉散。
3氣血瘀滯,經脈痹阻型多見於以肝損害為主者。主要證候:關節肌肉酸痛,腰脊酸軟,肝脾大,淋巴結腫痛,胸脅掣痛,脘腹脹悶,納少,頭暈心煩,月經不調,麵頰及指尖紅斑色褐或不甚鮮紅,或有雷諾現象,唇舌紫或有瘀斑,脈弦細而澀。
治則:養陰柔肝,活血通絡。常用藥物有生地黃、玄參、枸杞子、當歸、赤芍、白芍、牡丹皮、鬱金、丹參、虎杖、半枝蓮、白花蛇舌草、重樓、紅花。肝脾大加莪術、鱉甲煎丸;脅痛加川楝子、延胡索、平地木;關節酸痛加尋骨風、威靈仙;肢端發紺加地龍、益母草;斑片色褐加桃仁、生蒲黃。
氣陰兩虧型多見於緩解期。主要證候:身熱時起時伏,熱勢晝升夜降,怕風自汗或潮熱盜汗,氣短乏力,頭暈,心悸少寐,麵頰、四肢紅斑隱隱,舌嫩紅,脈細濡。治則:氣陰雙補。常用方藥有太子參、麥冬、五味子、生地黃、玄參、牡丹皮、赤芍、黃芪、白術、茯苓、黃精、丹參、白花蛇舌草、甘草。自汗盜汗加淮小麥、煆龍骨、煆牡蠣;心慌氣短,脈結代加苦參、遠誌、炙甘草。
脾腎陽虛型多見於腎損害後期。主要證候:麵色蒼白,顏麵、下肢水腫,精神萎靡,周身無力,畏寒肢冷,納少便溏,心悸氣短,手足發紺,甚則出現胸水、腹水,尿少氣急,舌質淡胖,脈沉細無力。常用方藥有溫補脾腎,兼清邪毒。常用藥物有淫羊藿、巴戟天、補骨脂、菟絲子、附子、山藥、豬苓、茯苓、黃芪、白術、薏苡仁、六月雪、重樓、白花蛇舌草。蛋白尿加玉米須、酢漿草、金櫻子、米仁根;尿少腹脹加葶藶子、車前草、腹水草。
姚培發:老年癡呆,腎虛髓消為發病之本,著力痰瘀是治之要著
病位在腦,病變在腦神。《素問·脈要精微論》曰:“頭者,精明之府,頭傾視深,精神將奪矣。”李時珍亦說:“腦為元神之府。”王清任更明確提出:“靈機記性在腦。”可見中醫一直不否認腦主神明及其在思維、記憶、意念、運動、任物等方麵之功能。然而,《內經》亦有“心主神明”之說。姚氏認為腦主神、心藏神。腦,其位最高,為奇恒之府,總統五髒六腑四肢百骸;心,分神明之心和血肉之心,神明之心隸屬於腦,為君主之官,因而腦有統禦神、魂、魄、意、誌五神之功。腦即指腦髓而言,腦為髓之府。若因各種原因致腦髓的血脈不利,脆而不柔,痰濁瘀血,蒙閉清竅,清氣不升,濁陰不降。輕者腦絡瘀阻,久之遂生窠囊。重者絡破血溢,壓迫腦體,最終致腦體縮小,腦之魂不能升,魄不能降,感覺運動障礙。腦不主神,智力下降;心不藏神,心煩失眠,甚則性格及人格發生改變。
(2)濕腫:皮膚潮紅或淡紅,腫而脂水頻流者,如急性濕疹等。 (3)
1腎精虛衰,發病之本中醫之腦髓與西醫之腦神經不同。腦髓的生成靠腎精所化,《靈樞·經脈篇》雲:“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腦髓生。”腎之藏精,精充髓,髓榮腦,所以說“腦為髓之海”。《醫學心悟》明確指出:“腎主智,腎虛則智不足”。人體的衰老突出表現在腎的退化上。腦與髓均為奇恒之府,和五髒六腑相同,其生機、盛衰都賴腎中精氣的激發和推動,故腎是人體生理退化始終之淵藪。人至老年,腎中真陰真陽不足,腎不化精,精血不足,髓海失充,造成髓少不能養腦,腦失滋養枯萎,萎則神機不用、五神失主。臨床上老年性癡呆常伴有腎虛症狀。正如《靈樞·海論》指出:“髓海不足,則腦轉耳鳴,脛酸眩冒,目無所見,懈怠安臥。”因此,老年性癡呆的病理以虛衰為本。
2痰瘀是導致本病的病理產物頭為諸陽之會,為陽經交會之處;脊髓為督脈所係,經項部進入腦內,屬腦,總督一身之陽經,為“陽脈之海”。因此,腦髓與五髒六腑靠經絡相聯係。正常生理狀態下,氣血津液運行無阻,充潤精髓,營養腦體。當髒腑的功能失調,通過經絡影響於腦髓,其病理產物也會通過經絡行至腦髓,滯於腦絡。肝風內動,肝火上炎,肝旺克脾,脾失運化,聚濕生痰,痰濕上蒙清竅,氣血運行失暢而成瘀血,發為卒中,遂成卒中癡呆;肝陽偏亢,肝陰被耗,肝腎同源,腎陰虧虛,陰精不足,髓海失充,腦失榮養,加重癡呆或成為混合性癡呆。痰濁與瘀血往往相夾為病,痰阻血瘀致腦體之局部產生病灶。
3治當補腎固本,通絡化痰開竅由於老年性癡呆以腎虛為本,痰瘀為標,屬虛實夾雜之證,治應針對本病之病理,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或標本兼顧、攻補兼施,藥中病機為好。
當痰瘀之勢較盛,症見神情呆板、沉默寡言或躁動不安、語言錯亂、口齒不清、二便失控、不知饑飽,應先救其標,用當歸芍藥散加遠誌、菖蒲、丹參以疏肝理氣活血、健脾化痰除濕,絕其痰瘀之源;若兼心肝火旺,症見狂躁不安、心悸不寐、行為不軌、舌紅少苔、脈弦細數,加龍膽、焦梔子、牡丹皮,另吞服珠黃散或牛黃清心丸,以清瀉心肝之火;若痰濁較盛者,症見整日昏睡、沉默呆板、脘悶不饑、或時時口中喃喃自語、苔白滑膩、脈滑,加膽南星、礞石、薑半夏,另服蘇合香丸,以辛溫豁痰開竅。姚氏認為,珠黃散、牛黃清心丸、蘇合香丸之峻劑不可久用,待火熱痰濁之象減緩後,即可停服,以避耗傷精血之虞。
當痰瘀之標緩解後,再予補腎固本,兼以通絡豁痰開竅。姚氏自擬“補腎醒腦煎”,方中生地黃、熟地黃、何首烏、益智、女貞子、肉蓯蓉以滋腎壯水填精、榮腦充髓益智;菖蒲、遠誌、鬱金、天竺黃、茺蔚子以理血化痰、通絡開竅;龍齒以安神定誌;再少佐以桂枝,以增其通絡之功。諸藥相合,益腎填精,補腦充髓,豁痰通絡,開竅定誌,寓通於補,攻補兼施,標本兼顧。
再者,由於本證患者大多年老體衰,腎虛髓消為發病之本,痰瘀是導致本病產生的病理產物,且日久深踞髒腑經絡,非朝日旬月能夠去除,故治當耐心,持之以恒,謹守病機。切忌貪圖近效而過用苦寒溫燥芳香開竅之劑,反而劫伐肝腎精血,加重病情。
姚培發:老年抑鬱證治四法
清火泄膽,柔肝和誌法此法適用於肝膽火鬱之證。多因性情剛戾,情遇不遂,屈無所伸,怒無所泄,氣機怫鬱,升發不及,鬱而化熱,剛柔不濟,肝火鼓躁,火熱擾膽,膽府不寧。姚氏認為,本證病在肝膽,病變特征為情誌變異情緒亢奮,臨床以煩躁易怒,兩脅竄痛,焦慮不安,坐臥不寧,失眠,不知饑,消瘦,舌紅苔黃,脈弦滑為主要證候,常用梔子豉湯合酸棗仁湯加白芍、龍膽、琥珀粉以清肝瀉火、透解鬱熱、柔肝養陰。
病例:男性65歲。其偶突然病亡,心中悲痛,繼之失眠,初期夜寐2~3小時,漸至徹夜不眠;心中煩躁,鬱悶,坐臥不寧;與摯友暢談後心緒略好,獨居時症複發;食欲缺乏,形體消瘦,麵紅目赤,表情緊張;舌紅苔黃,脈細弦。姚氏斷為肝膽火鬱,傷及肝陰,治以清火泄膽、柔肝養陰寧心。處方:焦梔子12g,淡豆豉9g,炒酸棗仁15g,知母10g,茯神15g,白芍12g,廣鬱金10g,牡丹皮10g,龍膽4.5g,帶心麥冬10g。服10劑,心緒漸平,夜可寐3~4小時,仍不知饑,舌質淡紅,苔薄白,脈細弦。去知母、牡丹皮,加製半夏10g,北秫米15g(包),以和胃醒脾。複進14劑,患者言和氣爽,食欲大增,每夜入寐5~6小時。
化痰醒神,健脾調肝法此法適用於痰濁內生、迷蒙清竅之證。多發於性格內向,憂思氣結,肝鬱乘脾,脾失健運,濕聚為痰,痰氣交阻,痰隨氣升,阻滯清陽,蒙閉清竅,痰鬱化熱,痰熱擾心,神明不爽。
姚氏認為本證病在肝、脾,傷及心、腦,病變特征為思維混亂、遲鈍。臨床以神思恍惚,間有短暫意識空白,精神抑鬱,咽中有異物感,強迫觀念,自罪自責或厭世輕生,舌胖苔膩,脈滑為主要證候。用滌痰湯合半夏厚樸湯加遠誌、陳皮、柴胡。
病例:女性53歲。咽中如有物,吞之不下,咯之不出,繼而胸腹部遊走性脹通,坐臥不寧,失眠。在外就醫予舒必利等抗焦慮藥物治療。藥後夜成寐,但昏沉不已,停藥後仍時時呆坐,旁若無人,自言自語。
就診時見精神恍惚,表情抑鬱,敘述病情喋喋不休,語言失序;舌質淡紅,苔白膩,脈滑而沉。斷為老年抑鬱症。證屬痰濁迷蒙。治以化痰醒神、健脾調肝。處方:薑半夏10g,膽南星,菖蒲10g,厚樸10g,鬱金10g,茯苓20g,黨參15g,柴胡10g,炙遠誌10g。另竹瀝20ml分次服。服藥7劑後即覺頭目清爽,敘述病情時雖表情呆板,但語言表達完整。去竹瀝,加紫蘇梗10g,北秫米10g(包),以健脾和胃。複進14劑,咽中異物感時有時無。續進30劑,咽中異物感消失,胸寬氣暢,夜能安寐。
補益心脾,養肝益誌法適用於心脾兩虛、清竅失榮證。多因思慮過度,勞役過極,心脾兩傷,氣血不足,致肝血虛,心神失養,氣虛脾弱,陽氣不振,清竅不充,神機不用。姚氏認為,本證病在心、脾、肝,病變特征為變異,思維呈偏執狀態。臨床以表情淡漠,情趣欲望減退,疑病妄想,心悸、恐懼,如人將捕之狀;麵色蒼白,頭暈無力;舌淡苔薄,脈沉細或細弱為主要證候。常用歸脾湯合芍藥甘草湯化裁。
病例:女性60歲。早年喪夫,二子留學國外,退休後自感孤寂,思念親人,認為已被社會遺棄,煩悶不已, 寐多因惡夢悲泣而醒。來診時患頭暈2個月,胸悶、嘔吐,自覺頭中空如無物,胃脘痞悶。經治療嘔吐止,但心悸、頭暈等諸症未除。更疑已患不治之症,惶惶度日。精神倦怠,萎靡不振,麵色蒼白,語言低弱;舌淡胖有齒痕,苔薄;脈細弱無力。診斷為老年疑病抑鬱症。證屬心脾兩虛、清竅失榮。治以補益心脾、養肝益誌。處方:黨參12g,白術10g,茯苓20g,當歸12g,百合10g,白芍12g,炙黃芪15g,炙遠誌6g,大棗10g,炙甘草6g。7劑後複診,頭中空空之感已消失,但胸骨後灼熱而窒悶,晨起目窠水腫。方中加杏仁10g以宣機暢絡。續進7劑,情緒煩悶可自製,但夜寐不安如初,去方中大棗、茯苓、杏仁,加龍齒30g(先煎),柏子仁15g,五味子9g,以重鎮養心、安神定誌。複進14劑,雖仍有疑病傾向,但固執程度減輕,自述對周圍事物恢複了興趣。
滋陰潛陽,抑肝明誌法適用於陰陽失於平秘、心神不定之證。證見陰虛火旺或陽盛之體,遇意外刺激,氣機逆亂,至陰虛於下、陽越於上,陰陽失治,痰火隨陽越於上,擾亂清空,精神失守。姚氏認為本證病在心、肝、腦,病變特征為思維遊離、跳躍,臨床以情緒亢奮,悲哭不禁,妄見妄聞,焦慮,多疑,對周圍人和物持有敵意,舌紅苔黃或黃燥,脈象躁動為主要證候。若久不愈,戚戚悠悠,可續發汗出,烘熱,奔豚氣衝,驚惕肉潤。用百合知母湯、百合地黃湯及甘麥大棗湯加白芍、龍齒、活磁石等。
病例:男性67歲。因十年動亂中受迫害後抑鬱寡歡,心中煩亂,繼之失眠不寐,鬱憤不已,時過25年仍耿耿於懷。來診時敘述病情語言繁瑣,表達不完整,情緒激動,手舞足蹈,麵部肌肉動不已,汗出陣陣,舌紅苔黃少津,脈細。診斷為老年反應性抑鬱症。證屬陽越於陰,擾動清竅。治以滋陰潛陽、抑肝明誌。處方:百合,知母10g,生地黃10g,大棗10g,開心果10g,炙甘草10g,白芍15g,淮小麥30g,龍齒30g,(先煎),活磁石先煎)。7劑後複診,汗出止,夜寐漸安,心緒較前安定,唯時時想起往事而抑鬱不快,易激動。加決明子10g,當歸10g,以養血清肝。續服14劑,症情大減,心情轉快,能與人交流,不再手足舞動、麵部肌肉動。慮其陽雖潛於陰,但虛熱猶存,肝陰來複,方中去磁石、龍齒,加酸棗仁15g,烏梅6g,以酸甘化陰,續陰養血。複進1個月而告病愈。
林學儉:頭皮五針治失眠
林氏頭皮針治療失眠症取得了良好的療效。
治療方法:額五針。
額五針定位:位於前發際後1~2寸處,為一前後徑1寸、左右寬5寸的橫向帶狀區域,兩邊稍後,中間稍前,呈扇形排列,與前發際平行,相當於大腦皮質額前區在頭皮上的投影。一般可刺五針,故稱為“額五針”。五針的間隔距離基本相等。
操作:一般取坐位,穴區常規消毒,選用1寸毫針,沿前後正中線前發際上2寸處快速直刺進針,觸及顱骨後,稍退後,將針臥倒,緊貼顱骨向前平刺,為第一針;然後在第一針的左右兩側間隔1寸,約直對瞳孔,平行向前各刺1針;然後再旁開1寸,各刺1針。共刺5針。
林氏頭皮針與焦順發頭針係統有相似之處,即以現代神經生理解剖為依據,根據大腦皮質功能定位在頭皮上的投影區進行針刺,以達到治療疾病的目的。額五針的位置相當於大腦皮質的額葉聯合區在頭皮上的投影,而此區與智力、精神活動有密切關係,此區病損可出現智力、性格和精神等方麵的改變。但失眠症的病因病機十分複雜,現代醫學對失眠症的機製尚未闡述清楚,故額五針治療失眠的機製也尚需進一步研究。
孔慶豐:三法三方治青光眼
清瀉肝火法
本法適用於因七情過傷,尤其是悲痛、鬱怒、焦慮過度,致肝氣鬱結,肝鬱化火,火盛動風,風火上擾,交攻於目而引發的青光眼。症見頭痛難忍,睛珠疼痛,脹硬如石,瞳孔散大,瞳色淡綠,白睛紅赤,視物昏,視力驟降,常伴有惡心嘔吐,溲黃或赤,大便秘結,舌紅苔黃,脈弦數等。治以清瀉肝火為主,擬青目湯Ⅰ號方。
病例:喬某,女,58歲。1988年7月日初診。因過分悲傷而晝夜不寐3天,突發頭痛、雙目脹痛難忍2天。眼脹如出,視物模糊不清,伴有心煩惡心,急來就診。診斷為急性充血性青光眼,因不同意手術而轉中醫科就診。刻診:頭眼劇痛,視物不清,伴有惡心嘔吐,溲赤便結。檢查:雙眼視力均為0.04,指測眼球脹硬如石,瞳孔散大,神水混濁,瞳色淡綠,白睛紅赤,舌紅苔黃,脈弦數。方用青目湯Ⅰ號方:羚羊角粉0.5g(衝服),龍膽12g,五味子12g,菊花12g,決明子20g,延胡索,車前子10g,柴胡10g,黃芩10g,荊芥10g,防風10g,竹茹10g,酒製大黃3g;另加遠誌6g,炒酸棗仁25g。3劑,每日1劑,水煎3次(武火急煎20分鍾),早、中、晚飯後30分鍾溫服,禁食辛辣油膩之品。
(2)濕腫:皮膚潮紅或淡紅,腫而脂水頻流者,如急性濕疹等。 (4)
7月17日二診:服上方後,頭痛眼痛緩解,惡心嘔吐未作,視物稍清,大便轉潤,每夜可睡眠5小時,唯納食差。檢查:雙眼視力均為0.1,瞳孔收縮,神水較前清亮,白睛紅赤減輕,指測眼球變軟。前方五味子增至20g,龍膽增至20g,另加焦神曲、焦山楂、焦麥芽各10g。6劑。7月23日三診:頭痛、眼痛好轉,納食正常,視力提高至右眼0.3,左眼0.4, 眼壓雙眼均降為2.7kPa。守方繼進6劑,鞏固療效。本證主因七情過極,肝火亢盛,灼傷瞳孔,以致神水運行受阻,眼壓升高,所以方中以羚羊角粉急清肝肺之熱;龍膽、黃芩、柴胡清瀉肝膽之火,疏理鬱結,以降眼壓;荊芥、防風、菊花祛風清頭目;五味子、車前子利水縮瞳;決明子、酒製大黃清肝明目,潤腸通便;竹茹和胃降逆以止嘔吐;遠誌、炒酸棗仁寧心安神;延胡索理氣止痛。諸藥相合,共奏瀉肝火、縮瞳孔之效。
化痰清目法
本法適用於因飲食不節、過食辛辣肥甘之物日久,脾虛生痰,痰火上擾,阻塞清竅,以致氣血津液阻滯不行、神水運行不暢而引發的青光眼。症見頭痛或偏頭痛,頭重如裹,睛珠脹硬疼痛,瞳孔散大,視力下降,伴有眩暈、納呆、溲赤便結,舌紅苔黃膩,脈弦滑而數。
治以化痰清目為主,擬青目湯Ⅱ號方。
病例:李某,男,62歲。1987年10月4日初診。右目突然視物不清2天,伴右側偏頭痛,眼珠脹硬疼痛,胸滿嘔惡。平素嗜酒,喜食肥甘,肥胖體型,體重85kg。檢查視力:右眼0.02,左眼0.6。眼壓:右眼5.1kPa,左眼2.7kPa。右眼瞳孔散大,瞳色淡綠,目珠脹硬,舌紅苔黃膩,脈弦滑。方用青目湯Ⅱ號方:黨參18g,蒺藜20g,白術10g,車前子10g,半夏10g,陳皮10g,黃芩10g,茯苓10g,薄荷10g,山楂10g,五味子12g,桔梗12g,菊花12g,梔子12g,酒製大黃3g;另加竹葉6g,麥冬10g。
3劑,每日1劑,水煎服,早、晚飯後溫服,禁辛辣肥甘。10月7日二診:頭痛好轉,眼脹緩解,納食增加,胸滿減輕,二便通調。檢查視力:右眼0.2,左眼0.6。眼壓:左眼2.1kPa,右眼2.4kPa。瞳色正常,瞳孔收縮,眼珠柔軟,舌紅苔黃,脈弦。繼服6劑,鞏固療效。青目湯Ⅱ號方是孔老治療因飲食不節而引發青光眼的驗方,方中以黨參、白術健脾利濕,以助正氣;桔梗、半夏、陳皮燥濕化痰;蒺藜、菊花、黃芩、梔子清熱明目;茯苓、車前子利水明目、降低眼壓;薄荷清利頭目;五味子縮瞳降眼壓;山楂、酒製大黃消食化積、潤腸通便。諸藥相合,共奏化痰明目、降低眼壓之效。
滋陰降火法本法適用於因肝腎陰虛、陰虛陽亢、水不製火、火邪挾風交攻頭目、神水阻滯而引發的青光眼。症見頭痛頭暈,目脹珠硬,瞳孔散大,觀燈虹暈,視物模糊,心煩失眠,眩暈耳鳴,舌紅少苔,脈細數。治以滋陰降火為主,擬青目湯Ⅲ號方。
病例:張某,女,49歲。1989年月14日初診。患者幼時左目受傷失明,右眼視物正常,近日常眼前發花,酸痛交作,目脹珠硬,視力下降,心煩失眠,口幹咽燥。檢查:指測眼珠脹硬。視力:右眼0.5;左眼失明,瞳孔散大,神水渾濁。舌紅少津苔少,脈細數。方用青目湯Ⅲ號方:石決明20g,菊花,五味子10g,車前子10g,牡丹皮10g,鉤藤10g,白芍10g,生地黃10g,麥冬10g,知母6g,黃柏6g,山茱萸6g,生牡蠣25g;另加石斛、玉竹、夜交藤各10g,炒酸棗仁25g。3劑。每日1劑,文火煎25分鍾,分2次早晚溫服,藥後避風,禁辛辣。
11月17日二診:眼痛好轉,目脹減輕,視物較清晰,睡眠正常,唯納食差。檢查視力右眼:0.6,神水稍清,瞳孔縮小,瞳色清亮。上方加雞內金、焦山楂、焦麥芽、焦神曲各10g,繼進6劑。11月23日三診:視物清楚,頭目未痛,睡眠正常,納食正常,二便通調。檢查視力:右眼0.8,左眼失明。眼壓:雙眼2.7kPa。瞳色清亮,眼珠柔軟。守方繼進6劑,鞏固療效。青目湯Ⅲ號方是孔氏治療肝腎陰虛型青光眼的常用方,方中石決明、生牡蠣平肝潛陽、清肝明目;知母、黃柏滋腎陰、瀉腎火;鉤藤、牡丹皮、生地黃、麥冬養陰生津、清熱除煩;車前子、菊花清熱明目;白芍、山茱萸補益肝腎、養血斂陰;五味子利水縮瞳降眼壓。諸藥合用,收滋陰降火、縮瞳降壓之功。
孔氏認為,青光眼的發病以七情內傷為主因,尤以多愁善感、性情急躁之人易患,工作、生活過分緊張、勞累或長久失眠、精神刺激均可誘發青光眼。其症狀是因眼壓升高而引起的一係列頭部、眼部及全身不適,而眼壓升高的主因是神水(房水)瘀滯,運行不暢,其又與肝、脾、肺、腎的功能失調有關。人體正常的水液代謝有賴於肝的疏泄、脾的轉輸、肺的通暢和腎的氣化。因此肝、脾、肺、腎任何一髒的功能失調均會引起全身各處水液代謝的障礙,在眼則為神水運行不暢、阻滯不通而引起眼壓升高。此外,因風火上擾清竅,致神水運行不暢也是主要原因。所以總結出了青目湯Ⅰ、Ⅱ、Ⅲ號方。臨床還需根據具體情況加減使用,並注意煎藥、服藥方法。急性者宜武火煎藥,慢性者宜文火煎藥;飯後溫服,禁忌辛辣。
“五十肩”(肩周炎)兩張效方
治療肩周炎的方藥極多,各有所長,均能在不同程度上減輕或消除肩周炎的疼痛症狀,增強或恢複肩關節的運動功能。有兩張治療肩周炎頗為有效經驗方藥,可供參考。
伸筋丹組成:地龍500g(炒),馬錢子20g(製),紅花350g,防己150g,乳香150g(醋炒),沒藥150g(醋炒),骨碎補150g(製),五加皮150g。具體製法:馬錢子依法炮製,務去其毒;骨碎補用砂燙祛毛。將上述藥物粉碎成末混勻,裝入膠囊,每丸含0.15g,每日次,每次5丸,15日為1個療程。停藥5日,再服15日。此藥有較好的解痙鎮痛作用,通過局部的消炎、消腫以達到消除疼痛症狀的目的。另外,此方對其他骨傷科疾病的疼痛也有較好療效。
黃芪桂枝五物湯加減組成:黃芪15g,桂枝10g,白芍12g,生薑3片,大棗4枚,細辛3g,製川烏5g,製草烏5g,止痙散1.5g。用時除止痙散隨飲片煎湯送服外,其餘諸藥加水煎,分2次服。由於七七之人肝腎漸衰,筋骨、筋膜等組織逐漸退行性改變,在風、寒、濕、邪侵襲的誘因下,造成肩關節局部的肌肉、筋膜、軟骨等組織發生緊張、僵硬、變性、增生或萎縮等病理改變。桂枝辛溫,助心陽、通經絡,改善肩關節周圍筋骨、經絡等的血運,驅除肌表之邪,以緩解疼痛;白芍苦平,生薑味辛,以佐桂枝,合白芍以苦化陽、調和陰陽、溫養血脈,合大棗養胃氣而發汗以去肌肉、筋骨之邪;黃芪調治營衛氣血不足;細辛祛除裏寒之邪;製川烏、製草烏溫經止痛,治風痹等肢體麻木;止痙散解痙攣而且通絡。上述諸藥加減應用,治療肩周炎的效果較好。另外,此方對頸椎病、腰腿痛也有甚好療效。
鄧鐵濤:拂痛外洗治糖尿病足
拂痛外洗方是鄧氏治療糖尿病足的家傳方,療效很好。鄧氏認為,糖尿病足屬中醫“壞疽”範疇,因體內氣血失和導致,治療的關鍵在於改善下肢局部血液循環。因此,既要重視內治,又要重視外治,兩者互相配合補充,才可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拂痛外洗方:藥物組成:生川烏12g,吳茱萸15g,艾葉15g,海桐皮15g,川續斷10g,獨活10g,羌活10g,防風10g,川紅花6g,當歸尾6g,荊芥6g,細辛5g,生蔥4棵(全株洗淨,切碎),米酒30g,米醋30g。功效:活血,通絡,生新。用法:將藥液煎成2 000ml,分2次,每次用1 000ml,藥液不重複使用。測藥液溫度℃,浸洗患足及下肢20分鍾。水溫下降時,可隨時加溫,使藥液保持溫度。每天2次。根據病情需要,藥湯可浸到踝關節或膝關節以上部位。已有開放性傷口者,需要避開傷口,用消毒紗布7~8層或幹淨軟布數層蘸藥湯趁熱攤敷在患處,注意不要燙傷;另用一塊消毒紗布不斷地蘸藥湯淋漬患處,持續淋漬20分鍾。本方經治多人,非常有效。
病例:曹某,男,50歲,司機。患2型糖尿病,雙下肢麻木疼痛1個月,每晚痛如火燒,不能入睡。診斷為糖尿病足0級,皮膚無開放性傷口。用拂痛外洗方藥液浸泡治療,連續30天,配合內服益氣化瘀祛濕的中藥,疼痛消失,行走自如。此後用中西醫結合治療控製血糖、血脂在正常範圍之內,隨訪兩年未複發。
施繼宗:養血、平肝、祛風治帕金森
帕金森病又叫震顫麻痹,好發於中年以上男性。臨床以震顫、肌肉強直和運動減少為特征,其病因不明。西藥物治療雖有療效,但不良反應大。本病屬中醫“顫證”範疇。《素問·至真要大論》曰:“諸風掉眩,皆屬於肝。”說明本病屬風象,與肝有關,此論一直為後世所宗。《證治準繩》“雜病”節雲:“顫,搖也;振,動也。筋脈約束不住而不能任持,風之象也。”並指出:“此病壯年鮮有,中年之後始有之,老年尤多。夫老年陰血不多,少水不能製盛火,極為難治。”《張氏醫通》卷六指出本病主要是風、火、痰為患,並分別立方。《醫宗己任編》則雲:“大抵氣血俱虛不能榮養筋骨,故為之振搖,而不能主持也。”
現代中醫治療震顫麻痹,最早見於1955年,是用針灸治療。20世紀70年代中期起,國內開始應用中醫中藥,治療以滋陰息風、益氣活血及養血疏筋等為主。根據本病肝風內動的特征,多以“治風先治血,血行風自滅”為理論指導,平肝息風中增養血活血之藥。以後對本病的病機認識漸趨一致,認為肝腎不足、氣血虧虛是本虛,與內風、瘀血、痰熱之標實相兼為患,同時認識到重用活血化痰藥對減輕震顫的重要性,並以針藥一體為治,療效較肯定。
施氏治此,有一驗案:陳某,女,76歲。1981年3月3日求診。兩個月來,上下肢、舌及下頜不自主顫動,手指顫動如搓丸狀,麵部、下頜在說話時明顯顫動,語言不清,顫動不能隨意停止,於情緒激動時加重,舌質絳紅少苔,脈呈弦滑,伴有咳喘、吐黃白膿痰。證屬肝陰不足,虛風內動,肺氣不宣。治以養血活血通絡,平肝息風,宣肺化痰之法。處方:丹參、珍珠母各30g,川芎、菊花、蒺藜、火麻仁、生地黃、熟地黃、牡丹皮、澤瀉、山藥各10g,白芍、茯苓各15g,牡蠣20g,地龍6g等。喘咳,加杏仁、紫菀、海浮石各10g,旋覆花6g(包);納差,加砂仁6g(後下),麥芽10g。服藥後諸症消失,以六味湯善後。前後用藥計23劑,後經隨訪半年,未見發作,已能做家務。
施氏認為,本病主症是震顫和肌肉強直,證屬肝風。肝藏血,主筋,肝之陰血不足無以養筋則可致本病;肺氣不宣,痰濁內生而致咳喘。治療中加強平肝息風祛痰藥物,後以養陰補腎、舒筋活絡之法直達病所而痊愈。
鄒雲翔:梅尼埃病(美尼爾綜合征),溫清潤化同用,苦降和絡並施
安某,男,47歲。1965年3月3日初診。患者訴1962年發現血壓高,頭暈,惡心欲吐,口幹,兩目痛脹,頭轉動不自然,看書二三分鍾後即頭暈惡心,亦不能看戲及電影等。經西醫檢查診斷為梅尼埃病(美尼爾綜合征),迷路積水,原發性高血壓,可疑早期冠心病。用過中西藥治療,但不見效果。來診時症如上述,血壓波動在(130~150)/(100~110)mmHg[(17.3~20.0)/(13.3~14.7)kPa],脈細弦。
(2)濕腫:皮膚潮紅或淡紅,腫而脂水頻流者,如急性濕疹等。 (5)
精氣神俱不足,肝腎並虛。方擬補精益氣、安神和絡化痰,佐以熄風潛陽,標本兼顧為法。處方:煆磁石30g(先煎),石決明18g(先煎),生牡蠣30g(先煎),蒺藜12g,製豨薟草9g,西羌活1.2g,北細辛0.45g,枸杞子15g,製何首烏5g,紫河車5g,炒當歸9g,炒白芍,五味子2.4g,北沙參3g,炙黃芪12g,旋覆花5g(包煎),蛤殼5g(包煎),南沙參,法半夏5g,橘絡3g,橘紅3g,川貝母5g(杵),夏枯草9g,雲茯苓9g。15劑。4月17日複診:
諸症皆有好轉,頭頸轉動尚欠靈活,追溯病史,尚有肺癆史。仍守原方加益肺腎通督脈之藥,原方加金毛狗脊9g,鹿角片5g,冬蟲夏草3g,石決明改增至30g。服15劑後,血壓降至正常範圍,口幹頭暈,目痛脹均得減輕,能看書10分鍾亦不發生頭暈,頸部轉動亦較前為自如。
本例患者症狀,中醫稱之為眩暈病。本病既非單純風、火、痰之實證,亦非單純之氣血不足、肝腎虧虛之虛候,而是精氣不足、肝腎並虛、肝陽痰火為患。鄒氏認為,病情複雜,治應標本兼顧。初診時,陰陽並補、氣血兩益、肝腎同滋。痰火固宜清化,然病久痰逆絡痹,須兼而治之,故溫清潤化同用、苦降和絡並施,佐以石決明、牡蠣、白蒺藜平肝息風潛陽;用羌活、細辛者,取其引藥上下分行。二診時又加補益肺腎、溫通腰府之藥,使督脈得通,故頭頸轉動可得自如。處方雖大,但配伍精巧;藥味雖多,因其內髒功能多方麵衰退,故不嫌其雜。本病又稱內耳眩暈病,於1861年首先由法國學者P.Meniere提出。以發作性眩暈,伴有惡心、嘔吐、眼球震顫、耳鳴及聽力減退為主要臨床表現。本病的病因尚未明確,西醫認為可能與變態反應、內分泌紊亂、病毒感染、疲勞、情緒波動、自主神經功能紊亂等有一定關係。西醫學治療本病以對症治療為主。
本病證屬中醫“眩暈”範疇。《靈樞·口問》篇謂:“上氣不足,腦為之不滿,耳為之苦鳴,頭為之苦傾,目為之眩。”隋代《諸病源候論·目眩候》中說:“腑髒虛,風邪乘虛隨目係入於腦,則令腦轉而目係急,則的而眩也。”說明眩暈病的病因病機為本虛外感風邪所致。唐代《千金要方》首先提出風、熱、痰致眩的論點。劉完素從“火”立論,指出:“所謂風氣甚而頭眩運者,由風木旺,必是金衰不能製木,而木複生火。風火屬陽,多為兼化。陽主乎動,兩動相搏,則為之旋轉。”張子和、朱丹溪均從“痰”立論。明代張景嶽則強調“無虛不作眩”。陳修園則綜合各家之說,對本病的病因病機概括為風、火、痰、虛四字。虞摶在《醫學正傳·眩運》中指出瘀血致眩的新論。清代葉桂則著重強調肝膽為病。本病病因複雜,醫家各抒己見,各有所長。事實上,在互相補充的過程中,使眩暈證治的認識漸趨完善。現代中醫對內耳眩暈病的研究,主要以控製其症狀發作開始。最早明確為內耳眩暈病的中醫治療報道見於1959年,療效均在90%以上。
薑春華:複發性口瘡,溫養脾土以扶正,清泄胃熱以解伏毒
複發性口瘡,又稱阿弗它性口瘡,是口腔黏膜疾病中最常見的潰瘍性損害,具有周期性發作的特點。引起本病的病因迄今尚未明確,可能與病毒或細菌感染、免疫功能紊亂、內分泌失調或遺傳因素等有關,現代西醫學對此病治療尚缺乏特效療法。
複發性口瘡,相當於中醫學中的“口疳”、“口瘍”、“口瘡”。最早記載於《黃帝內經》,《素問·氣交變大論》雲:“歲金不及,炎火乃行……民病口瘡。”將口瘡的病因歸於為“火”。後世醫家從不同角度對本病的病因病機進行了闡述和發揮。隋代巢元方在《諸病源候論·口舌瘡候》中說:“心氣通於舌,脾氣通與口,熱乘心脾,氣衝於口與舌,故令口舌生瘡也。”明確指出本病與心脾熱盛有關。宋代《聖濟總錄》中記載:“又有胃氣弱,穀氣少,虛陽上發而為口瘡者,不可執一而論,當求其所受之本也。”指出口瘡之病有虛有實,對臨床頗有指導意義。在治療上,明代《景嶽全書》中詳述了口瘡的診治,除了由上焦之熱所致,治宜清火為法外,又“當察其所由,或補心脾,或滋腎水,或以理中湯,或以蜜附子之類……寒熱之當辨也”。清代張璐在《張氏醫通·七竅門》、羅國綱在《羅氏會約醫鏡》中分別介紹了口瘡外治的經驗,為後世醫家治療研究本病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現代中醫治療本病的首篇臨床文章發表在1956年。在本病病因病機的探討中,普遍認為導致口瘡的病因固然離不開“火”字,但有虛火和實火之病理機轉的區別。目前又有人提出瘀血致病論,並逐漸用於臨床。辨證分型方麵雖然目前尚未完全統一,但對本病主張分為虛實兩類較為一致。在治療方麵,除了仍以中醫辨證以內服中藥和外治法為主,又充分發揮了針灸及各種穴位刺激法、單方驗方、食療等進行施治,取得了較為滿意的療效,目前中醫治療本病的療效基本在80%~90%。與此同時,又開展了部分實驗室研究。有學者對患者進行有關的細胞免疫和體液免疫、尿17酮類固醇等測定,結果發現患者T淋巴細胞平均值略低於正常值,尿17酮類固醇值,亦低於正常值,與文獻報道中之中醫虛證的結論相吻合。亦有人對患者進行血液流變學、血小板功能、甲皺微循環等多項指標進行測定。結果表明,患者血黏度顯著增加,血小板黏附率增加及微血管痙攣、縮短、變細,血流變慢,為運用活血祛瘀法治療本病提供了有力依據。薑氏治本病的頑症,以清泄、溫補雙向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