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侄子做的好大事!你們的家事,牽連鄰裏鄉親作甚!!”

“我大兄也是看在張主家情麵才來吃個飯!你說你家辦的什麼事?!”

“嗚嗚.....我不管!我要我郎君回來!那縣衙監牢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嗚嗚........”

“要是我兒也跟你大兄一般,老身可怎麼活喲........”

聽到此處,坐在前廳上座的張進來,頓時便忍不住喝罵道:“我大兄一家都要絕門絕戶了!又有誰好過了?!

叫諸位前來,不是來爭論的!而是要想法子把各家人先從牢裏撈出來!”

“我有法子!”旁邊一位身穿短打的男人神色不憤,他回懟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讓你家侄子都認下來不就得了嗎!?”

“認什麼!認什麼!”張進來‘砰’的一敲桌子,猛的站起身來罵道:

“認我家大兄自己病死的?那天抬著一路過來你沒看見嗎?!!

今日衙門黑皮壓一壓,難道就連天理公義都不顧了嗎?那日後再發生這種事呢!嗯?!

在這裏說什麼混賬話!”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不禁微微一靜,一時竟無人言語。

平心而言,他們其實也對真實情況心知肚明,心中對衙門這般猖狂行事也早有不滿,隻是平日裏大家不會去聊這些東西罷了,

“這一碼歸一碼,”方才的短打男人也冷靜了不少,說道:

“張東家自然是無辜,可也不能讓我們也陪著一起無辜,

這城郭巡衙都已將他們往城中衙門裏帶了,還是先論論清楚,巡衙到底是以何罪名,將各家人移送衙門的吧。”

“方才我也在場,曉得些情況,”

站在門邊一位商販彩衣摸樣的人,出聲說道:“當時張大郎在靈前哭訴,許是悲傷所至,有些導致口無遮攔,說了一些官府的難聽話,各家人聽聞,也是頗有些打抱不平,便隨聲附和幾句,

當時客席裏就站出一位生人,站起來指著張大郎,大罵其誹謗官府,猛的一甩杯子!

緊接著一群官府黑皮就闖進來了,將張大郎和那些出聲附和的人家統統抓了起來。”

張進來也是完完整整的聽完,畢竟當時他還在外麵聯係中人溝通下葬事宜,他皺了皺眉道:

“有誹謗官府這條罪名嗎?我怎麼記得隻有誹謗朝廷的罪名?仁和縣衙一個地方官府,如何就能代表朝廷?

當時我家侄子沒說朝廷壞話吧?”

那個商人摸樣的人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沒有。”

“那就隻能是聚眾滋事了。”

張進來對此不由鬆了一口氣,麵朝眾人道:“我覺得不算太嚴重,大不了關幾天,或是挨些棍棒,總不至於要個各家人的性命。”

“關幾天也不成啊!”

那個短打男人一聽,便有些急了的道:“當時你家大兄不也都說關幾天嗎?可是如今呢?!

我看現在的衙門,早就不按規矩辦事了!”

聽他如此一說,廳內剛剛放鬆一些的氣氛,又是變得沉重起來,

張進來也注意到了這般變化,他掃了掃眾人難看的神色後,問道:“諸位也是這般想法嗎?”

等待了一會兒後,場內無人應話,他們隻是紛紛將目光投向他,

張進來讀懂了他們眼中的意思,這讓他不自覺的挺直了一些腰板,隻覺得身體中蘊含著一種無聲的力量,

而後,他麵朝著一雙雙期待的目光站立,聲音低沉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隻有一個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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