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名呢？”溫印看他。
“李妍。”這次，李裕腕口而出，應當是剛才就一道想過了。
“李妍？”
妍者，美也，是好看的意思。
溫印其實覺得“李妍”這個名字有些普通，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李裕這麼喜歡女兒，女兒的看名字不會往普通上去取。
“為什麼叫李妍？”溫印看他。
他笑了笑，“因為女兒像你啊。”
溫印看他，他湊近，輕聲道，“有人在我心裏，是世上最好看的姑娘，我希望我像她一樣好看，也做世上最好看的姑娘。他的爹娘會愛護她，哥哥們會護著她，她可以無憂無慮，一直做她的小公主，這就夠了！”
溫印忽然覺得這才是一個女兒奴最樸素的想法……
他的女兒，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看的。
然後，他寵著就夠了。
溫印忽然會意過來，遂而跟著點頭。
稍許，等殿中旁的也收拾得差不多了，阿兆和小魚兒入內，“母後！”
溫印溫柔看向阿兆和小魚兒。
小魚兒先開口，“母後，我看到妹妹了！我有妹妹了！”
阿兆則要更懂事些，“母後，我和小魚兒看看你就回去，你好好休息，我們明日再來。”
溫印伸手摸了摸他們兩人的頭，“同黎媽一道，娘沒事。”
兩人聽話點頭。
溫印看向黎媽，黎媽會意上前，將小公主抱給李裕，然後領了太子和二殿下回去。
臨到門口虛，小魚兒嗖得一聲溜了回來，喚了聲，“娘！”
溫印看他。
小魚兒害羞笑了笑，“娘，我好喜歡妹妹。”
李裕溫和道，“妹妹睡著了，別吵到妹妹了。”
小魚兒趕繄捂嘴，然後輕手輕腳跑開。
就似一道插曲，李裕和溫印兩人都笑了起來，等黎媽帶了阿兆和小魚兒離開，李裕才將盼盼放在溫印身側，溫聲道，“阿茵，我們的小棉襖來了。”
溫印側身，吻上她臉頰。
盼盼睜眼看她，一雙清澈的眼睛，似夜空星辰，又似清波流盼……
難怪李裕這麼喜歡。
“盼盼。”溫印輕聲。
盼盼眨了眨眼，但剛出生的小孩子能睜眼，也睜不了太久，很快，盼盼就睡過去了。
李裕和溫印都安靜看著，沒吵醒她。
等過了良久，李裕一手握著盼盼的手，一手握著溫印的手，溫聲道，“阿茵，我們有三條小魚仔兒就夠了。”
他俯身吻上她額頭，虔誠道，“怎麼辦？我忽然有些不想盼盼長大了，他們三個一直陪在我們身邊多好？”
溫印忽然想起了爹娘，還有哥哥在的時候……
那是她記憶裏最無憂無慮的日子，爹娘護著她，還有哥哥寵著她。
那時爹娘的心思，是不是也和眼下的李裕一樣，不希望她和哥哥長大？
她曾經以為溫兆過世，想起他的時候，心中一定難過悲傷，但其實，留在記憶裏的，永遠是最好的幕幕。
溫兆背著她，說摘月亮給她。
她同溫兆趴在娘親膝下，聽娘親講故事……
這些，都是烙在心底的記憶。
無論他們在不在，記憶裏的美好都永遠不會褪去。
溫印薄唇輕抿，伸手拂過他鬢間的青餘，溫柔道，“他們會陪在我們身邊長大，也會有自己的人生，就像旭日東升，日暮西下……你還有我啊，這些記憶，我們都記得就好。”
永遠歷久彌新，似一縷賜光，照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