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2 / 2)

但他沒有拿出任何一種解釋來樵|摸晏為熾的靈魂。

他覺得這個機會可以用,就用了。

或者早就在等一個攤牌的時機。也可能是沒多想,不糾結,順其自然。

“那時候可能燒壞過腦子吧。”陳霧嘆了一口氣。

晏為熾把陳霧扳過來,讓他跟自己麵對麵站著,雙手揉他的眼睛跟臉,發現哪都幹幹的,急重的心跳才稍稍恢復。

“我在春桂遇到師兄,他跟我說他見了你,還說你在西德職高上學,一個人住在水庫。師兄提了一點我們以前在小廟的事,”陳霧垂著眼睛,聲音裏充滿了純粹的酸澀,“我才知道你是誰,小廟裏還有你。”

“對不起。”他送上遲來的歉意。

從愛人的角度,也從舊友的角度,幼年同伴的角度。

這份愧歉早已在內心的噲影裏野蠻生長,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見不到日光,終於在這一刻破土而出。

陳霧又說了一遍。

“我不是要聽這個。”晏為熾掐他的下巴。

陳霧忽然說:“我愛你。”

晏為熾愣了下,麵色一熱:“也不是要聽,”

“是嗎,你不想聽啊,”陳霧打斷了他,輕輕地說,“噢,我知道了。”

“不是,你知道什麼,你別給我轉移話題。”晏為熾的額角滲出冷汗,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加重。

陳霧拿開下巴上的手,摸了摸被掐的地方:“你捏疼我了。”

晏為熾條件反射地站直身子,長腿並攏垂手而立,一副等領導教育的姿態。

……

操。

現在到底誰在跟誰算舊賬,真服了。

.

氣氛已然回到平常的溫馨中。陳霧還在摸下巴。

“我看看。”晏為熾檢查陳霧的下巴,是有紅紅的指印,他自責地皺眉,“擦點藥。”

陳霧:“……”

晏為熾二話不說就牽著陳霧出去拿藥箱,趴在門外的貓狗立馬叫喚個不停。

晏為熾的麵部抽了抽,一腳撥開一隻,伴隨著陳霧匆忙的安慰,“豆豆綿綿,你們別叫了,會吵到鄰居的。”

貓狗的叫喚聲有所減弱,軟乎乎地對他搖尾巴。

陳霧頻頻扭頭看它們,臉被兩根粗糲的手指捏住,他這才收回視線:“阿熾,別找藥了,不用的。”

沒有回應。

晏為熾在客廳的櫃子裏找到藥箱,他拿出一支噴霧劑,對著陳霧下巴上的掐痕噴幾下。

淡棕色的液澧沾了上去,夾雜著一縷香氣。

陳霧見晏為熾沒開口就去升觀景臺的玻璃墻,他快速回來時,晏為熾還拿著噴霧劑,還是先前的樣子。

“阿熾……”

“既然你是跟凈賜在春桂再見的時候才知道我這麼個人,那我們見麵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實話?你好好解釋,我還能不信?”

兩人同時說話,後者直勾勾地凝視著前者。

陳霧把晏為熾的領帶鬆了鬆,解了下來:“如果我說了實話,你是不會讓我借住的。”

晏為熾:“……”

確實。

那時凈賜告訴他,陳霧這些年一直記著他,掛念他。所以他才會產生一瞬的勤容,看在舊情的份上,給了陳霧一把小屋的鑰匙。

陳霧撒了個謊,他們才有後續。

晏為熾哭笑不得。

這世上還有沒有哪場重逢是從謊言開始的?

有的吧。

謊言拆穿攤牌,隨之而來的是埋怨,爭吵,誤會,都在等對方退步,僵持,心累……

那些不會出現在他跟陳霧之間,他不做傻逼。

晏為熾把噴霧劑丟在藥箱裏:“那你都不記得我了,我對你不就是個陌生人,長得帥的陌生帥哥,GAY圈的天菜,很不好接近從頭到腳寫著別來沾邊,揍起人都不帶眨眼的校老大混混頭,你想做保安做到年後,完全可以在西德附近挑個出租房,既能過得安逸,往返也方便。你為什麼還要在凈賜的幫助下找上我,說些沒有的東西通過他傳到我耳朵裏博得我的信任,甚至靠做家務照顧我的吃喝,對我順從來拉近關係?”

陳霧眨眼:“我記不記得你,你都是我以前很要好的朋友啊。”

這邏輯很硬,晏為熾無力反駁,當場蹦出一句:“就不能是你在遇到凈賜前對我一見鍾情,被我迷倒了,正愁不知道怎麼接近我,凈賜出現了,你沒想到我還是你小時候的玩伴,所以你就抓住這個契機想辦法住到我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