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期待你們的好消息。”
留下一句鼓勵的話語,安娜擔憂的瞥了教堂一眼,然後毫不留憊的回到轎車上,默默的關上車門。
下一秒,汽車轟鳴著離開了廣場,沿著林蔭大道朝西邊行駛,逐漸消失在了視野裏。
檢查完背包裏的裝備,張逸一行人信步走向教堂。
站在教堂門外,望著那青石和大理石砌成的哥特式的神秘建築。這座教堂空曠得像是有鍾聲在耳邊縈繞。即便沒有宗教信仰,身為陌生的客人,張逸也不會拘束,反而有幾分的好奇,產生一種油然而生的敬意。
“這座教堂有些年代了。根據建築風格以及建材的磨損程度,應該是建於18世紀中期。”馬克雷抬頭掃了一眼尖塔,得出準確的推斷。
“與其說這是一座教堂,不如說是一件精美的藝衍品。”
張逸贊嘆了一句,伸手推開厚重的木門。
僅是前庭就已經足夠令人震撼,不同色彩的大理石拚砌的墻壁上,裝飾著繁瑣的金色圖案,以及精美的白色天使雕像,每一虛角落都被認真地裝飾過。
“啪,啪,啪……”
鞋底敲擊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行人走進教堂的內部,肅穆而祥和的空氣占據著內心。大廳前方有耶穌和兩個小天使的雕像,純白無暇。
高大寬敞、富麗堂皇的廳堂,內設兩排方形縱柱,圓頂和墻壁上繪製著精美圖案、雕飾和文字。高聳的穹窿頂上繪滿了宗教壁畫,細長的柱身布滿玲瓏的雕刻,充滿神秘的宗教氣氛。
“很漂亮的教堂。這裏麵應該被人修繕過。”張逸打量著四周,不由得感慨道。
這時,眼尖的櫻島雪奈突然開口道:“那裏有人。”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隻見大廳裏布置著兩排整齊的座椅,有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趴在暗紅色的椅子上,手裏握著彩筆,在一張白色的卡紙上畫畫。
由於他身形矮小,又是半跪在地上,幾乎很難被人發現。
不必多說,這孩子應該是小鎮上的居民,趁著大人不在的功夫,溜進教堂裏玩耍。
聽見張逸等人的說話聲,男孩忽然抬頭,露出一張長有雀斑的漠然臉龐。
看到教堂裏多了一群陌生人,他好像並不願意和外人交流,抓起畫紙就跑向大門。
“等一下,你是附近的居民嗎?”
張逸想要攔住男孩,詢問一些關於聖彼得教堂的事情。
然而,這小鬼靈活的就像是一條鯉魚,身形一閃,就從張逸的肘下鉆了過去。
張逸皺著眉頭,察覺到了異常,伸出胳膊,想要拽住男孩,然而對方腳步飛快,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張逸伸手一抓,隻從這家夥手裏扯下了一張畫紙。
受了驚的男孩沖出大門,很快就跑得沒影了。
“可惜了…”
安迪看向房門的方向,嘴角露出壞笑:“好不容易看見一個教堂裏的活人,我們應該把他攔下來,收拾一頓,說不定能逼問出一些內容。”
“奇怪的孩子……”
瞥了眼男孩方才畫畫的地方,張逸喃喃了一句,低頭看向手裏的畫紙。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馬克雷不以為然的笑道:“這裏是偏遠的郊區,附近的孩子沒見過什麼陌生人,大都不願和生人交流……”
然而,馬克雷的話還沒說完,就驚訝的發現,張逸盯著手裏的畫紙,眼神越發古怪,臉色慢慢的蒼白了下來。
“怎麼了?”
察覺張逸的異樣,馬克雷湊過來查看他手裏的畫紙。
定睛一看,男人的臉色勃然大變,褐色的眼珠頃刻間被驚疑占據:
“這怎麼…可能?”
隻見那張白皙的畫紙上,用彩筆畫著一幅隨意的卡通畫。
雖然畫的有些粗糙,但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來,男孩所畫的場景是一座富麗堂皇的教堂。
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還有七個穿著西服的人出現在了畫裏。他們四男三女,全都被殘忍的斬斷了身軀,由一根細線綁著脖子,像提線木偶般吊在空滂滂的教堂裏。
血液像小河般蔓延,腹部的斷層血肉模糊,還往下流淌著鮮血。這副淒慘的場景著實讓人毛骨悚然。
想必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上麵畫的七個被分屍的死人,不就是他們七名玩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