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人有旦夕禍福(3 / 3)

文秀赤身裸體地躺在寒冷的草坪上,雙手雙腳都被按得緊緊的,動彈不得。一絲不掛的羞怯,讓位於滿腔的仇恨和迷茫。她停止了掙紮,靜靜地、靜靜地仰臥著,兩眼放射出憤怒、無奈、迷茫的光。她知道更大的不幸將降臨。

三個匪徒貪婪地盯著女人美麗煽情的酮體,然後瘋狂地亂摸起來……。待這三個歹徒發泄完獸欲,文秀的下身已是鮮血淋漓。

“小平頭”惡狠狠地對兩個同伴說:“殺一個是死罪,殺兩個也是死罪,幹脆來個斬草除根。”舉起右手,伸直手掌,比了個殺的手勢。文秀感到殺機重重,死神將近。死,她毫不畏懼,她的心已隨著愛人的離去而死去,生命對她已失去意義。可孩子還小,她不能讓他們在還沒有充分感受、認識這個世界,就過早地離去。她吃力地轉過身,用兩手支撐著身體,艱難地對著轎車裏的孩子們聲嘶力竭的高喊:“快跑,孩子們!”

沒等文秀說完,胸部已重重地挨了一腳,被踢得仰麵朝天。接著,一把刀插入肚子,這正是殺害建國的凶器。“小平頭”將刀插入文秀小腹,亂捅亂攪起來,他喜歡看文秀痛苦掙紮的樣子,喜歡看肚裏的腸子流滿一地的情景,尤其對這個漂亮的裸體女人的慘痛呻吟感到刺激。這也許就是這些惡人們凶殘的怪癖。

轎車裏的姐弟倆被眼前的一幕幕驚呆了,他們一直懷疑這是真的,卻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被如此殘暴的血腥嚇呆了。直到媽媽的拚命呼喚,才是使姐弟倆清醒過來。姐姐拉著弟弟的手從車裏鑽出來,向山上飛快地跑去。

“小平頭”陶醉於虐殺女人的快感中,沒注意到孩子們的動向。到是那兩個劫匪發現姐弟倆已逃走,連忙提醒“小平頭”。“斬草除根”是此刻三個殺人犯的共同心願,於是他們一起向山上追去。

姐弟倆跌跌蹌蹌地向山頂爬著,身上的衣服被荊棘劃破了,皮膚被劃出一道道口子,但他們全然不覺。到了山頂,路卻沒有了,山的那邊是望不到底的懸崖峭壁。想倒回去卻聽到追兵瘋狂的叫喊。“怎麽辦?”兩人急得尿都出來了。叫喊聲越來越大,時間不多了。姐姐猛地將弟弟拉到懸崖邊的一處灌木叢,告訴他無論遇到任何情況都不要出去,並讓他脫下一隻鞋給她。“弟弟,以後我們家可能就你一個人了,你一定要活著出去,為爸爸媽媽報仇!姐姐不能再照顧你了,你一定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說完,徑直朝懸崖邊跑去。

到了懸崖邊,姐姐來回將崖邊的草踩倒下,又將弟弟的鞋和自己的一條絲巾丟到草上。然後,她站在懸崖邊靜靜地看著遠方。遠方霧藹茫茫,崖下是一團團的白雲,姐姐站在這裏,眼含熱淚,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就這樣毫無征兆地在這短短的時間被擊得七零八散,厄運不給她任何的心理準備時間,對於她來說,心早就從都市大廈的頂端直墜入陰冷潮濕的深穀。在歹徒的腳步聲也清晰傳來後,姐姐最後向弟弟藏身的灌木叢深情地望了一眼,接著,回過頭毅然向空空的山穀邁出一步,很快她溶入山的懷抱。

弟弟清晰地看到這一幕,他知道姐姐永遠離去了,在這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他已失去了三個親人,而這對於一個大人來說也難以承受。他從心底湧起一股想大哭大喊的衝動,但他知道這等於自殺,這血海深仇也將沉冤深穀。緊緊咬住嘴唇,這是當前他的唯一選擇。

三個惡棍追到懸崖邊,看到兩路被踩伏著的小草直通懸崖下的山穀,小草上還有一根絲巾和一隻男童鞋,“小平頭”罵道“媽的,跳崖了?”兩個同夥接嘴說:“應該是吧!”

“小平頭”狡黠地一笑,說:“還是謹慎點,我們來搜一搜,跑了一個或許就後患無窮。”說著,就帶著他的兩個隨從到處搜起來。

眼看他們就要走到小弟弟跟前了,他幾次都想衝出去與這些仇人拚命,可還是忍住了,他知道出去也是送死,那樣仇就沒人報了。所以弟弟靜靜屏住呼吸,承受著象他那麽小的孩子難以承受的壓力,期待奇跡的發生。

就在“小平頭”在跨一步就會發現弟弟的時刻,上下傳來一陣陣警車的報警聲。聽到攝人心魄的警笛聲,三個壞蛋再也顧不得核實姐弟倆的下落,急忙向山下溜去。弟弟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下來,可這一放鬆,疲勞、困倦、驚嚇、失落便一同湧來,他一下子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