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黑色的林肯SUV越野車,瑪麗像個小麻雀似的,唧唧喳喳地和這個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叔叔交談著。她想把她離開的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統統告訴威廉叔叔,也希望在見到父母前了解一些家裏發生的事。汽車飛快地穿過喧囂的市區,駛入城郊一處安靜的高檔莊園區。車停在一個很大的莊園門口,兩扇鑄鐵大門自動向兩邊打開。車開了進去,經過很大一片草坪和花園,停泊在一幢三層的別墅前。
一對夫婦從房內走出,迫不及待地走向汽車。“媽咪,爹爹”瑪麗迅速打開車門,跳下車,迎著他們,一下撲到他們懷裏。爸爸四十多歲,國字臉,皮膚紅裏透白,一臉的從容大度,一身的溫文爾雅。母親顯得異常年輕,如果從正常夫妻年齡搭配推斷,她應該有四十多歲,若單從外貌來看,她也就二十出頭。媽媽和女兒看起來恰似一對姊妹花。
MARY一回到久別的故土,就迫不及待地想見昔日的發小、學友、朋友,於是她不顧一路奔波勞碌,決定晚上就舉行一個的PARTY,邀請在附近的所有的親朋好友前來助陣。PARTY熱鬧非凡,隆重而喧囂,很久未謀麵的朋友,又重聚在一起,自然有說不完的話,自然要宣泄醞釀已久的激情。瑪麗也特別激動,一杯一杯地喝了好多酒,她感到久違的歡樂。隻是當她喝得迷迷糊糊、飄飄欲仙之時,突然感到一陣空虛惆悵。她又想起了喬治,想起了這段刻骨銘心的愛戀,她不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跌跌撞撞地逃到一處無人的角落,歇斯底裏地哭泣。
知女莫若母,盡管發泄後的瑪麗極力在睡前向父母道晚安時掩飾自己的情緒,懷特夫人還是透過瑪麗的強顏歡笑,看到了她的悲傷。第二天,母親問瑪麗:“Sweetheart,你有什麼煩心事嗎?告訴媽媽,讓媽媽為你分擔一些,說不定還可以給你出點主意。”
瑪麗和母親雖為母女,卻由於母親的溫柔體貼、大度和教育方式的民主平等,她們的關係就像朋友姐妹一樣,自小有什麼事,瑪麗也樂於向母親傾訴。於是,瑪麗滔滔不絕地將自己心中的所有不快一股腦倒給媽媽。媽媽平靜地聽著,不時露出理解的微笑,在她看來這些都不叫事,可作為過來人她也理解情竇初開的女兒的想法和情緒。待瑪麗將心中所有怨恨不平傾訴殆盡,懷特夫人緩緩地說:“MARY,我知道你氣喬治不抽時間陪你,你以為他不再在乎你。你氣那個中國人奪走了你的戀人,讓喬治不再對你惟命是從,是不是?”
“正是,”瑪麗讚許道,“還是媽媽了解我,你也認為他不對吧!”
“孩子,正相反,我不覺得他們有什麼不對。”母親決然地說,:“寶貝,你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喬治馬上就要參加比賽。這場比賽對你可能沒什麼,可對他也許意味著夢想和追求。在這關鍵時刻,他全身心投入訓練,暫時忽略了你,這情有可原。他不是不愛你了,而是必須先解決他現在必須麵臨的問題。你愛他,就應該理解他,支持他。至於那個中國小夥子,他也隻是想幫助喬治。難道你覺得你的愛人是同性戀嗎?”
“媽媽,我也知道喬做到不完全錯,可他為什麼不耐心地給我解釋清楚,害得我六神無主?”瑪麗恨恨地說。
“孩子,有些時候事情不能很完美,或許他忙昏了頭,顧不過來想這些。”母親推測道。
聽了媽媽的分析,瑪麗感到輕鬆了許多,她又感到了喬治的愛。“哼,等你比賽完我在找你算賬!”可一想到那個“東亞病夫”,瑪麗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在她眼裏,即使中國人不得罪她,她都瞧不起,不要說那個中國豬,還惹她生氣。她憤憤不平,一定要想方設法出出心頭的這口怨氣。
一周後,瑪麗要回學校了。自然還是威廉叔叔送她。路上,瑪麗懇求威廉:“叔叔,你能幫我個忙嗎?”
“當然,隻要不讓我去殺人放火。”威廉玩笑著說。
“叔叔,這對於您應該很容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是幫我去教訓一個人。”瑪麗輕鬆地說。
“什麼人?為什麼?”威廉想刨根問底。
“哎呀,威廉叔叔,你怎麼這樣啊,你相信我,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但我隻是要您帶幾個人去給他上堂課,教育教育他。”瑪麗不以為然地答道,“一個討厭的中國人,總是自以為是,經常誇海口說中國功夫天下第一,他隻要用一根指頭,就能把美國的功夫高手捅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