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1)

終於快馬加鞭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他們趕到了“緣來客棧”,看見客棧前眾多的馬匹,才知道這裏真的有很多人。

等他們將馬匹安置好,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臨君視力所及,天空中一片黑壓壓的雲,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征兆。這夜黑的嚇人,老遠就能聽見客棧喧鬧的聲音,真是不來不知道,任誰也想不通在這樣一個臨邊孤獨遠離大城都市的地方竟有著別樣的天地。

走進去才知道這裏確實是個紙醉金迷的天堂。這樣一個客棧隻有親自體驗方能了解她的樂趣,在這裏看到的一切遠不是那“聽說”能闡明的。剛才在門口可見這是一棟“豪宅”或者用別墅來形容也不過分,走進大廳,正中間是一個偌大的台子,就在這裏進行“人**易”。所謂“人**易”就是,到了“戌時”(大約七點半左右),會有不同的美女或者伶人進行挑選,挑選又有賣身與陪夜之說,當然價錢不同。

而此時,臨君和薑宿一進門就看見大廳裏已經擠滿了人,向上看可以看見不少的人在進行交易。臨君無心此時隻想盡快與珩宇彙合,抬眼間四處燈光幽暗,也許是為了營造燈下看美的意境。很快她看見二樓角落裏的珩宇,心中的沉悶便猶如雲霧散開。她無法理解她對珩宇的感情,珩宇在她心中有親人一樣的感覺,雖然她從未嚐試那是什麼。她知道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她這樣的擔心一個人是有原因的,冥冥之中她覺得就應該這樣做,她想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

才準備上樓就有小廝來領路,隻見那小廝極是機靈,走路帶風,講話風趣,有意無意的打探他們的來路。臨君沒有理睬,而一旁的薑宿自從進了這個門竟沒有再開口講過一句話,隻是緊緊的跟著。

坐下後,珩宇並沒有同臨君講些多餘的話,而是隨意一指,就自顧自的開始看樓下的活動。臨君也確實是餓了,看著左上的美味雖有疑惑,但也沒有講什麼多餘之話,就著這張椅子坐下開始吃飯。而薑宿

卻一直淡然的看著周遭的一切,倒是不餓,挨著臨君最近的一張椅子坐下,看著臨君吃飯,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臨君吃飯很文雅,很投入,但這並不代表她對周圍的一切不關心或是忽視。她能感受到一道很淺但不容忽視的目光一直直視著自己,那目光沒有殺意,但充滿了疑問和不解。

臨君知道剛才進門的時候他果然發現了,進門時臨君能聞到這間客棧有一股淡到令普通醫者都不能察覺的一種香,名麻,這種香無害,但是奇怪的是剛才領路的小廝身上有另一種香,名清。後者便是前者的克星。所以奇怪就在這裏,為何這小廝獨獨身著奇香,就在看到桌子上的酒就明白了,酒精再添上這淡淡的“麻香”便會在睡著後如不省人事般沉睡。雖然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為什麼,想是應該沒害人,不然。。剛才她隻是詫異了一秒竟然就被他發現了。

突然,樓下一陣吵雜,臨君向著聲音的發出地望去,看到的卻是在一個剽形大漢一雙清冷而又倔強的眸子,再看去那是一個將近十歲的少年,長相清秀,衣衫襤褸,衣襟破損的地方是一道道鞭痕。但吸引臨君的不是其他,他那眸子裏表現出來的是那麼與眾不同,看看周圍有的人刻意迎歡,有的人目光呆滯,還有的早已絕望,隻有他嚴重的倔強承載著希望。

心中有什麼動了一下,慢慢的站起身走至最外圍,對樓下的喊道:“我出五十兩。”樓下的人因為這一聲清脆的聲音而停了下來,有些人不能理解,這樣的奴隸還用得著五十兩,大姑娘還差不多,這麼個小子有什麼用。

那交易的人一聽還有更高的價,立馬敲下警鍾,連拖帶拽的將那少年帶上了二樓。笑眯眯的從臨君手上拿過錢,還十分“有愛”的教育了一番才下樓。

兩對清冷眸子相對,那少年畢竟年少沉不住氣,狠狠說道:“你想怎麼樣?”臨君一聽,心中一笑,說道:“你又能怎樣?”那少年一下子氣上心來,用手指著臨君說不出話。

臨君又笑了笑,說:“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我,最後如何全憑自己,若是沒本事就別再我麵前尋死。”說完不再看他,自顧自的開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