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開始孟臨君就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變化,四周突然就多了許多陌生的氣味。有個討厭的人從那次以後就沒有再出現,不怪臨君沒事兒找事兒,隻是燕左離開時怨恨的眼神實在讓她不得不忌憚。在人家的地盤上,該注意的還是應該注意。
就是昨天晚上,臨君本來睡眠就極淺。窗外有三次來過人,第一批人是燕左他們的人,因為走路走的聲音很大,肆無忌憚,這就是一直監視她的那些人。而第二批人,來的不多就一個人,身形看不太清楚,不明目的。本來以為結束了臨君正打算睡下,哪知道第三批人來了。來的大概有三四個人,還悄悄說了些話,後來走了兩個,另外兩個一直守到天微亮才離開。
而今天一大早,臨君感到身後好像有無數雙眼睛盯著。這些人要幹什麼,燕戰他們為什麼還不上船,等在這裏有什麼目的。是不是別人早已布好了棋,她成了顆活的棋子。
“離開”,她腦海中隻有這個念頭。
“啪。。。。。”
盤子碎在了地上,仆人瑟瑟的跪在地上,嘴抖得說不出話。臨君順著聲音的發源地看著瘦小的身子,是她想東西太入神才撞到了人,是嗎?臨君向旁邊挪開,沒有開口的必要。剛一邁開腿,右腿被人抱住,臨君身體一僵,然後抽出腿繼續向前走。
跪在地上的小身子,看著走遠的人。又在地上趴了一會兒,抬頭望望四周沒有人,然後站起身,又以先前猥瑣的模樣離開。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沒有人會注意,包括那些守在暗處的人。
臨君回到房間,左右思量。她周圍的一切就像有一個放大鏡,她的一切都在有心人的掌控之中。
“來人。”
臨君雖然沒有看見任何人,但是她知道她的身邊會有隨傳隨到的人。
果然一個身穿綠色珊瑚百褶裙的丫鬟走了進來,站在她的麵前,低著頭等候她的吩咐。
“午飯吃的早了,現在有些餓,看看有什麼吃點,一樣的弄點兒來。”
“是。”
沒有多餘的話,丫鬟轉身走出去。腳步輕盈,一看就是練家子。燕戰那三兄弟真是瞧得起她,她身邊真的藏龍臥虎,隨便一個使喚丫鬟都身懷絕技。
一切正常,臨君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正常的狀態。她用過餐,還是同以往一樣,沒有任何言語,又吩咐人打了水,隨便梳洗睡下。
房間裏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但那些眼睛卻沒有一隻是放鬆的。
臨君躺在床上,埋在被窩裏。將手心裏的東西打開,抬起胸前的玉佩,幽幽的夜光將紙上的文字顯示出來。
她沒有打草驚蛇,在沒有了解對手是什麼情況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出手,手中的紙片被捏的粉碎,但是該不該動手,這時候動手會有什麼後果。今天一定要做個決定,總之現在的一切並不是她想要的,雖然她暫時並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可她明白這些絕對不是。
決定好了,有機會就離開。
躺在床榻上,她沒有半點睡意,金蟬脫殼之前已經用過了,他們都不是愚笨之人,想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逃離第二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她要過河就有人搭上了橋,想上樓就有人送來了梯子。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漫長的等待隻為等待一個機會,幾天下來她旁敲側擊,大聽幾位公子的行程,好渾水摸魚。果不其然餘下的幾天中隻有明天的午時三兄弟不在。燕戰今晚去幾百裏外的越城交代守城事宜,看來還要準備打仗。梁尚瑜也要大點此處的藥商之事,不到明晚飯前怕是不會有閑工夫。而燕左這無聊變態之人居然也有事的時候,說是有些私底下的事情。
就在明天午時之後臨君打算離開。
一切都發生的過於順利,燕戰兄弟三人都出門了,當然他們並沒有放鬆警惕,守衛的人添加的更多。
臨君在吃過午飯之後異樣的沒有回房而是去了花圃,她不知道周圍到底有哪些人,但是她在這中間有一種想吐的衝動。她手捏一朵薔薇,薔薇果然帶刺,右手的無名指冒出了血滴,一滴又一滴的滴在薔薇的花瓣上,那薔薇居然瞬間就枯萎了,然後一股難聞的氣味散發出來。
“不好!”臨君心中大驚,原來如此,但是已經太遲了。
前麵一個挑水的大爺,東倒西歪的遊走在花圃間,原先還以為隻是花匠,但現在才知道這才是真正的高人。
“哈、、哈哈、、哈哈”
從天而降無數黑衣人,手握長劍,帶頭之人搶先笑開,這裏的寂靜立馬變成了喧鬧。那帶頭之人顯然沒有注意到這裏的古怪,他一手扯下覆蓋在臉上的黑布,然後看著臨君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