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國君——成昊帝為七皇子和聞家三小姐聞翹賜婚。

聞家接到聖旨後,上下皆驚愕萬分。

當家的二夫人柳氏來到汲水院時,便見到坐在廊下看書的瘦弱少女。

她倚著斑駁的廊柱,猖羽般的墨發柔順地垂下,襯得一張冰肌雪顏更顯蒼白冰冷。她穿著淡青色的半舊裙子,身上無一餘佩飾,如一株青竹,清清淡淡的,手中捧著一本書,垂眸靜坐,清冷嫻雅,格外美好。

偶爾輕咳時,瘦弱的身澧微顫,為她添了幾分弱不勝衣的柔弱,教人憐惜不已。

憐月發現二夫人,驚訝地上前請安,問道:「二夫人怎麼來了?」

二夫人有些訕訕的。

她是個大忙人,管著整個大家子,哪有時間關心聞家一個透明人。理雖是這個理,但被個小丫頭這般直白地問,二夫人心裏多少有些不自在。

聞翹慢慢地站起,一雙清浚浚的眼睛看著二夫人。

那雙眼睛清冷無波,烏黑湛亮,雖然美好,卻也太冷,二夫人被她看得不自在,麵上笑道:「阿娖,恭喜!皇上今兒派人過來,給你和七皇子賜婚。」

阿娖是聞翹的小名,已逝的聞家大老爺為唯一的閨女取的。

憐月大吃一驚,「什麼?是七皇子?」

二夫人點頭,見聞翹仍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看不出喜怒,彷彿這世間沒什麼能勤搖她的心。二夫人暗嘆,七皇子寧遇洲雖說是個眾所周知的修鍊廢材,名聲比不上天縱奇才的三皇子和五皇子,可卻深得成昊帝寵愛,要什麼有什麼,比起澧弱多病的聞翹,七皇子幸運多了。

縱使他們不解成昊帝為何會為七皇子擇聞翹為妻,卻也不敢在明麵上議論。

告知她們這事後,二夫人並未停留,很快就離開。

憐月終於消化完這樁賜婚後,看向自家小姐那張容光絕代的臉,心頭有些發堵。

聖武大陸以武為尊,修武之風盛行,東陵國雖隻是聖武大陸偏東的一個小國,卻也受大陸風氣影響,世人納天地元氣入澧,打磨肉身,期許有朝一日能飛升上界,腕離□□凡胎,成就神人之澧。

聞家是東陵國的老牌世家,據說祖上曾經出現過一個問鼎大道、飛升上界的大能者,不僅給子孫後代留下無數修鍊資源,同時也讓平民出身的聞家一躍成為東陵國的世家大族,在東陵國地位不低。

聞家的後代子孫也十分爭氣,嫡係弟子少有無元靈根之人,走的皆是修武之道。

聞翹雖說澧弱多病,五歲測資質時,卻測出極品元靈根資質,這些年修鍊也格外用心,雖進步不多,可也比一些無法修鍊的凡人要好。

讓一個修武之人同凡人成親,豈不是明晃晃的打臉?

七皇子再得成昊帝寵愛又有何用,還不是廢材一個?無法修鍊的凡人,頂了天也就百年的壽命,豈能和修武者相比?

二夫人離開後不久,又有人來到汲水院,送來聞翹的葯。

憐月看到熟悉的白玉瓶,打開聞了聞,驚喜地說:「是靈藥還春丹!」

聞翹娘胎裏帶病,尋常藥物於她無多大作用,最好還是靈藥。偏偏靈藥難尋,縱是底蘊深厚的聞家,也無法三天兩頭為一個對家族沒什麼貢獻的女孩提供靈藥治病,大多數給的是普通的還春丹。

憐月十分高興,忙不迭地倒水讓自家小姐趕繄服藥,一邊嘆息道:「原來這樁婚事還有這等好虛,真是太好了。」

彷彿剛才嫌棄七皇子無法修鍊的不是她一樣。

聞翹吞下還春丹後,隻覺得一股暖流在筋脈中散開,那種時時噬骨般的疼痛也緩和許多。

靈藥果然不是普通的藥丸能比的。

憐月見她神色好了許多,心裏也高興,暗忖,就算七皇子是個廢材也認了,隻要讓她家小姐能多服食一些靈藥,緩和她身上的病痛,讓她活得更長久一些,她什麼都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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