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者說這小心機隻要宿星大陸的修鍊者都知道,會有所顧忌。為了能開啟二十八宿四象圖,宿陌蘭必須好好地活著,就算魔天門的人特地過來搶人,也不敢傷她分毫,就擔心會影響到二十八宿四象圖。

宿陌蘭也知道這點,所以她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全,篤定這兩人不會殺她。

但他們不殺她,不代表不會利用她,說不定等二十八宿四象圖到手後,直接殺掉她這宿家最後的血脈,就不用擔心二十八宿四象圖再受宿家人控製。

宿陌蘭不想被人當成物品一般關起來,同樣也不想死。

寧遇洲沒說話,隻是淡淡地看了宿陌蘭一眼。

不知怎麼地,宿陌蘭覺得這男人有些可怕。

明明他一直沒怎麼說話,微笑時溫潤和煦,沒有餘毫攻擊力,但不知為何,總覺得他比能暴揍蕭敏心的聞翹更讓人忌憚。

大概是聞翹看起來太依賴他。

宿陌蘭辯解道:「怎麼能算是我賴上你們,難道你們不想要二十八宿四象圖?」

「還真不太想要,聽起來就是個麻煩。」聞翹毫不猶豫地說,還特地詢問寧遇洲,「夫君,你說是嗎?」

寧遇洲自然笑著附和,非常給小妻子麵子。

連聞兔兔和聞滾滾都一起附和。

宿陌蘭再次無語,覺得自己像是聽了個笑話,竟然有人不想要二十八宿四象圖。

她終於忍不住問:「既然如此,你們先前為何要救我?得罪蕭家和申家,對你們可不利。」

聞翹道:「看你可憐。」

寧遇洲說:「阿娖想救就救,沒有理由。」

宿陌蘭被塞了一嘴狗糧,噎得難受,「你們是道侶?」然後瞅了一眼聞翹,明明是個黃花大閨女,還想騙人。

「是啊。」聞翹大方地承認,見她一臉不相信,抬起下巴說,「我們有名無實,不行嗎?」

行,你愛叫夫君是你的事。

宿陌蘭不吭聲,然而看到這兩人,又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再次淚流滿麵。

「哎呀,你又哭什麼?」聞翹有些捉急,剛才不是好好的嗎?

宿陌蘭邊拭淚邊說:「我想到申公子……明明申公子以前待我極好,當時為了保住宿星穀,不惜站出來,據理力爭……」

聞翹接道:「但他後來卻和那蕭敏心好上了?」

宿陌蘭委屈地點頭,繼續哭著說:「他們都說是因為我水性揚花,辜負了他的感情,但我真的沒有……是那些人硬要湊到我身邊,我不知道怎麼拒絕……」

她從小在蕭氏長大,雖然蕭氏視她如己出,可蕭氏家大業大,不是所有人都覺得蕭氏應該為宿星穀養她,背地裏沒少說閑話。

在這種環境長大,她的性格越來越敏感,人也變得柔弱。

為了回報蕭氏的養育之恩,她努力地做好自己,小心翼翼地收斂自己的行為,隻能一味地聽話順從,不懂得如何拒絕他人。

所以,當那些各家族門派的青年才俊硬是湊上來,她真的不知道怎麼拒絕,被其他人看到,便認為是她水性揚花,勾搭那些青年才俊為自己所用。

但她並沒有做過對不起未婚夫的事。

唯一一次,也是因為被人算計,而算計她的人,正是蕭敏心。

聞翹瞅著她,見她越哭越起勁,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雖然很容易讓人心軟,但也讓人膩煩,老實地說:「我終於明白那蕭敏心為何討厭你了,你哭起來挺讓人膩煩的。」

宿陌蘭:「……」

這絕逼是致命一擊,沒人會說得這麼直白這麼毒的。

宿陌蘭雙目含淚,差點又淚崩。

寧遇洲輕咳一聲,對阿娖直白的性格頗為了解,作夫君的,少不得為她收拾爛攤子,溫聲道:「宿姑娘不必介懷,雖然忠言逆耳,實話不好聽,但卻是阿娖的肺腑之言,你以後就習慣了。」

宿陌蘭更無語,這種事能習慣的嗎?

可看人家未婚夫,如此護著未婚妻,再對比自己,忍不住又想哭。

「其實我看吧,你對那申公子好像也沒什麼感情,何必再為他哭呢?」聞翹又給她倒了碗湯,順嘴添一句,「這湯是我夫君熬的靈果湯,平時一向不多熬的,你現在能吃兩碗,可見你的運氣不錯。」

聞兔兔和聞滾滾點頭附和,它們也難得吃一次寧哥哥熬的湯。

宿陌蘭不太想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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