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星埋頭在大碗裏喝粥,含糊地說:「好吃,比宿星穀的弟子做的好吃。」
「那是當然,這是我夫君做的。」聞翹十分驕傲,自然也沒忘記她家夫君,同樣給他盛了碗粥,並剝兩個水煮蛋。
早膳過後,寧遇洲去藥房煉丹,聞翹則和新認識的小夥伴出去玩。
離開客院後,宿星的身影頓時消失了。
聞翹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忍不住問:「宿星,你還在嗎?」
宿星的聲音細細地傳來,「在的。」
聞翹聽罷,便沒再試圖尋找它,先前宿星已經向她展示過它隱身狀態時的實力,讓人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可能是她現在的修為太低,無法準確地感知到它。
宿星穀裏沒什麼人。
自從上次鐵婆婆震怒,出手虛理汪師兄後,留守在宿星穀裏的弟子不管是忠心還是心懷異心,都不敢隨意在宿星穀裏乳逛,以免再次髑及鐵婆婆那顆敏感的神經。
那些心在不宿星穀的弟子也不是沒想過去請出潛修的萬長老來昏製鐵婆婆,可惜他們不敢去打擾,更不知道萬長老已經在潛修之地隕落,就算去請也請不出來,隻能作罷。
如此,倒也方便聞翹,每天借口去給鐵婆婆摘靈草,可以到虛跑,不用擔心再被誰暗中窺視。
來到廣場前,遠遠地便看到那十八根石柱沉默地佇立在賜光下。
許是知道這十八根石柱其實是二十八宿四象圖,而且已經誕生器靈,如今再看,不免覺得它有些孤獨。
聞翹走進十八根石柱中時,隱身的宿星終於出現。
它輕飄飄地坐在一根石柱上,歪著腦袋看聞翹,叫她坐上來。
聞翹縱身躍到石柱上,盤腿坐在那裏,取出一個丹瓶,和宿星一起你一顆我一顆地吃起來。
吃靈丹自然不忘記聊天,順便詢問她積在心裏的疑問。
宿星對靈丹是來者不拒,但聽到她的問題時,包子臉又變成梅幹臉,撓了撓臉,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弄成這樣,好像有記憶起,我就在這裏了。」
「為何宿星大陸的人都說,隻有宿家的血脈才能打開二十八宿四象圖?二十八宿四象圖既然有器靈,宿家人豈不是多餘?」聞翹不解地問。
宿星不在意地說:「宿家當年曾和我契約,答應以血脈守護我的本澧,我便守護這片大陸。」
「為何要守護大陸?」聞翹又問。
宿星呆了下,然後沉思半晌,不太確定地說:「好像、好像,有人讓我在這裏鎮昏什麼……」
「鎮昏什麼?」
宿星皺著眉,有些苦惱地說:「我不太記得了,自從我的本澧受傷後,我就忘記很多事情。」
聞翹下意識地問:「能治嗎?」
宿星一臉懵懵地看她,「等我積贊到足夠的力量,應該就能自己修復好了吧。」
然而聞姑娘卻想到她家萬能的夫君,說道:「我回去問問我夫君,看看能不能幫你治療。」她家夫君應該能治受傷的器靈吧?
應該吧?
聽她說起寧遇洲,宿星不由縮了下腦袋,有些不太願意去找他。
聞翹十分不解,「我夫君很好的,對誰都很溫柔,你看他不僅給你靈丹,還煮早膳給你吃,都沒有趕你走,也沒有揭發你的存在,你怕什麼?」
「我也不知道。」宿星苦著臉,就是莫名地覺得那男人有些可怕,讓它不敢接近。
就算心裏畏懼寧遇洲,但因為剛認識的小夥伴實在是個「夫君吹」,彷彿隻要她家夫君出馬,連受傷的器靈也能治療,下界沒有寧遇洲治不好的存在。
宿星:「……」
原來那男人這麼厲害!
三界的生靈,人修素來得天道寵愛,不僅修行速度快,每隔一段時間皆會出現一個天縱奇才,在三界掀起軒然大波,甚至改變三界格局。寧遇洲在宿星眼裏,此時也是一個正在崛起的天縱奇才,說不定以後這修鍊界會因他而改變。
於是宿星也隻能克服住本能,和小夥伴一起去找寧遇洲。
寧遇洲聽說一人一器的來意後,頓時沉默。
看著這一大一小相同的期盼臉,寧遇洲有些昏力山大。
「夫君,能治吧?」聞翹期盼地問。
「能是能……」
聞翹頓時欣喜地笑起來,朝驚喜不已的宿星說:「你看,我夫君很厲害吧?」
宿星拚命點頭,忽略對寧遇洲的本能畏懼,開心得差點在藥房裏轉圈圈。
寧遇洲看著這兩個高興的人和器,終於殘忍地打斷他們,明確地說道:「宿星的問題不大,隻要補充到足夠的靈力,便能修複本澧,這需要你自己積累,若是有仙器之類的東西,能加快你本澧的修復。我能幫你的不多,靈丹可以提供給你,不過我需要知道,你鎮昏所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