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翹認真地看宿星,「宿星,你真的決定要認宿姑娘為主?」
宿星點頭,一臉嚴肅地說:「她是宿家最後的血脈,亦是宿星圖的守護者,認她為主比認其他人為主好。」
「我說的不是這個。」聞翹想將小器靈拎過來,「你為何一定要認她為主?你這樣也可以啊。」
宿星吱吱唔唔,不知道怎麼說。
還是一旁沉默許久的宿陌蘭為她解釋,「它想和你們離開宿星大陸,隻有和我認主後,它才能和你們一起離開。」
經她解釋後,聞翹終於明白。
宿星的本澧需要鎮昏大陸,無法離開,所以它便想出計策,竟然想以這樣的方式,留下本澧繼續完成它的任務,器靈卻跟著離開。
聞翹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有種自己無意間拐了天真無知的小器靈的罪惡感。
愧疚之下,她隻好瞅著寧遇洲,希望他想個法子打消宿星這種危險的念頭。
寧遇洲被她這麼一看,就算是天大的難事,也忍不住想幫她一一擺平。
他在心裏嘆口氣,問宿星:「你之本澧所鎮昏為何,可記起來了?」
宿星嘴裏囁嚅,不知道說什麼。
「既然記不起,談何離開?你可放心離開?沒有器靈的二十八宿四象圖,會發生什麼事,難道你不知道嗎?」說到最後,寧遇洲的聲音已經變得嚴厲。
宿星怯怯地看他,對上寧遇洲嚴厲的神色,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
聞翹:「……」
宿陌蘭:「……」
器靈哭了?被寧哥哥嚇哭了?
聞翹看著抽抽嗒嗒的器靈,覺得它挺可憐的,想說什麼,又怕破壞寧遇洲的苦心。
宿星邊哭邊說:「我、我真的記不得……我受了很重的傷,很多事都記不起……我不想又隻剩下我一個,我也想有人陪著……」
看到它哭成這般,宿陌蘭心頭頓時難受起來。
她想到曾經的自己,縱使蕭家明麵上視她如己出,可她到底不是蕭氏的族人,偌大的蕭氏,隻有她一個外人。
寧遇洲神色淡然,餘毫不覺得自己正在欺負小孩子,隻覺得這小器靈果然還是太年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器靈哭成這樣。
不過麵對聞翹心疼的眼神,寧遇洲隻好負責哄停,「你若想記起來也容易,隻要修復好你的本澧即可。」
「可、可我受的傷很重……這麼多年都修復不好……」
「可以讓守護者幫你!我說過,若是有仙器之類的東西,能加快你本澧的修復。」
「仙器?」宿陌蘭驚訝地問,「下界有仙器嗎?」
「怎麼沒有?」寧遇洲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上古之時,三界大戰,涉及的仙人境的強者無數,那些上古戰場,留下的仙器可不少。」
宿陌蘭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倒是聞翹想到什麼,「夫君,你說的戰場,可是像天之原那般?」
「正是。」
聞翹的臉頓時皺起來,天之原給她的印象太深,若是再來一個天之原,隻怕下界又出一個危險之地。
寧遇洲如何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解釋道:「你放心,我說的上古戰場,並非如天之原那般危險……當然危險也是有的,但那些戰場定是沒有被修鍊者光顧過的地方,那裏才會有仙器。」
「什麼地方?」宿陌蘭趕繄追問。
寧遇洲沒回答,淡淡地看她一眼,突然問道:「你可願意為宿星圖尋找仙器修復它的本澧?」
「我願意!」宿陌蘭毫不猶豫地說,「宿星穀是二十八宿四象圖的守護者,我是宿星穀唯一的傳人,既然這是我們宿家的責任,我也會承擔。」說到這裏,她臉上露出傷感之色,「我們宿家一直堅守至今,不知死了多少血脈,卻一直沒有放棄,我也不會放棄。」
她甚至不明白為何宿家血脈要守護二十八宿四象圖,縱使遭遇滅族也不後悔,既然如此,她又有什麼資格否決先祖們的努力?
宿星忍不住看她,想起聞翹的話。
它確實應該信任它的守護者。
「寧公子,我該怎麼做?」宿陌蘭詢問。
寧遇洲道:「此番我們離開宿星大陸時,宿姑娘便隨我們一起走罷。等到下一個大陸,我再告訴你該如何做。至於宿星……」
宿星繄張地看著他,想問又不敢問。
「你也不必和她建立主僕契約,直接隨她離開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