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麗娘嘆息一聲,捧著心口道:「我這不是心裏難受嗎?軒郎突然死了,一直查不出兇手,我空虛寂寞冷,隻好來找姐姐你幫個忙。好姐姐,你就幫我一次罷,拜託你了,隻要找出殺了軒郎的兇手……」
「別別別!別叫我姐姐,老娘都被你叫老了。」花大娘粗暴地拒絕,「反正你的情郎多,死了這個還有別的,再找便是,何必弔死在一個死鬼身上?」
滕麗娘嗔道:「瞧姐姐說的什麼話?軒郎可和那些臭男人不同,我是真心喜愛他的,才弄到手不久,就這麼死了,我如何甘心?好姐姐,你就幫我吧……」
花大娘無勤於衷。
滕麗娘最後隻能失望離開,那失落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疼得繄,那些在客棧外徘徊的男人見狀,紛紛過來安慰她。滕麗娘一麵傷心失落,一麵利索地應付著眾男人,一群人熱熱鬧鬧地離開巷子。
花大娘走到門口啐了一聲,轉頭看到聞翹四人,叉著腰說:「你們可要悠著點,勾魂的女人可是要勾命的。」
聞翹和宿陌蘭乖巧地點頭,好奇地問:「大娘,她來做什麼?」
花大娘嘖一聲,胖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她自己玩腕了,應付不來,這是來找我救命呢。」
難道不是找花大娘幫忙查找滕麗娘死鬼夫婿的死因嗎?
聞翹和宿陌蘭腦袋上都轉著問號,暗忖這還骨鎮果然異事頗多,看事情從來不能隻看表麵。
花大娘明顯不想管滕麗娘的事,她再上門時,直接將客棧門關了。
聞翹站在窗口前,看到被拒之門外的滕麗娘,突然發現她身上的氣息比先前見的要虛弱一些,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在還骨鎮裏,受傷是家常便飯,但以滕麗娘在還骨鎮中吃香的地位,受傷應該是極為少見的。這讓聞翹想到先前花大娘的話,這滕麗娘果然是攤上事兒,來找花大娘救命。
滕麗娘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花大娘的客棧,眼中的怨毒之色一閃而逝。
這是怨上花大娘還是怨其他?
「活該!」桑雨菲幸災樂禍地說,她的本性剛直,看不慣滕麗娘的浪滂行徑。
旁邊打坐的柳清韻睜開眼睛,問道:「桑師妹,你說什麼?」
桑雨菲便將剛才所見的事告訴她,肯定地說:「那滕麗娘這次受傷可不輕,這種不正經的女人就是活該。」
柳清韻神色平淡,毫不在意滕麗娘的事,朝她道:「你去打探一下,她是如何受傷的?」
桑雨菲直覺不願,像滕麗娘這種在眾多男人間遊走的妖女,她一點也不想沾,管她如何。但柳清韻的命令她不敢反抗,隻好去找葛如鬆兄弟倆合計,分頭去打探消息。
等他們出去打聽一陣,卻嚇了一跳,這消息也太多了。
「聽說她將自己關在屋子裏,第二天出現時就受了不輕的傷,那些人都說她是修鍊時出岔子,才會變成這樣。」葛如平說。
「我看未必。」桑雨菲嗤笑道,「說不定是被哪個她辜負過的男人所傷呢?」
對滕麗娘的傷,眾說紛紜,沒一個準確。不過如果他們細心一些,便會發現還骨鎮裏的大多數人對滕麗娘的傷習以為常,根本沒放在心上。
柳清韻神色淡淡,讓人看不出她對此是什麼想法。
這時,百裏遲從外麵進來,見到他們,高興地說:「柳師姐,今晚就是月圓之夜。」
「真的?」桑雨菲一群人驚喜地看他,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月圓了嗎?
百裏遲點頭,依然是那副奶狗崽的模樣,「真的,我感覺到!我要去告訴寧公子他們。」說著,不等他們反應就離開。
眾人:「……」哪有這麼急著趕去送好虛的?這怕不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