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當即將自己在集市被打的事情說了出來,隻是隱去了他差點衝撞到孩子的關鍵。

張彥聽後,非常的憤慨,猛然拍了一下麵前的桌案,“砰”的一聲巨響,將桌案上的東西震得七零八落,怒道:“你是幹什麼吃的!連一個十五六的孩子都打不過,虧你還是朕的錦衣衛,若是每一個錦衣衛都像你一樣無能,那朕以後就隻能喝西北風去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屬下久在西域,多年未曾回京,不認識那個打我的人,那人雖然穿著一身勁裝,但他身上所佩戴的飾品都是當世之稀品,若不是大富之家,也必然是大貴之家,可是京城大富大貴的人多了去了,說不定是哪家的公子也說不定,若是屬下再次見到那個人,屬下一定會一眼就認出來的!”錦衣衛急忙說道。

張彥生氣,並不是因為他和這個錦衣衛的關係如何特別,而是因為這光天化日之下,京城之內,隻聽令於自己的錦衣衛,居然被人給打了,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他這個當皇帝的臉上都沒有光!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宦官一聲高亢的喊聲:“啟稟陛下,燕王在殿外求見!”

張彥在登基為帝之前,就是燕王,他登基稱帝之後,除了禪讓給他帝位的漢末帝劉馮被封為了琅琊王之外,其餘漢朝所封的一切爵位,全部予以廢除。在張彥登基稱帝半年之後,經過張彥細細的思量,以及對開國功臣按照所貢獻的功勞大小,重新製定了一係列爵位。

新的王朝奉行軍政分離製度,所以在爵位上,也分為文和武兩個體係,爵位分別分為九等,即王、公、侯、伯、子、男、縣侯、鄉侯、亭侯。其中隻有王這一個爵位有封國,自公到亭侯這八級爵位,都是隻有食邑的內民戶的賦稅供給,而無法完全享有食邑的一切權力,其食邑從幾千戶到幾戶不等,徹底杜絕了自西周到東漢時期,因為封國逐漸壯大而威脅到朝廷的情況出現,保證了朝廷對各地的權力行使和實施。

開國之初,隻有琅琊王這一個王爵,其餘爵位最高的就是那些開國功臣所受封的公爵,但隨著後來張彥的大兒子張翰的一點一點的張大,在張翰十五歲那年,也就是去年,張彥才將皇長子張翰封為王爵,將幽州的廣陽郡直接變成張翰的封國,張翰也就成為了燕王。

這是張彥開國十年來第一個所封的王爵,而其封地又在燕國,與早年張彥所獲得的封號一樣,所以不少人雖然嘴上不說,但大家心理麵都明白,皇長子張翰以後必然就是當朝的太子。

今年春節剛過沒多久,已經成為琅琊王的漢末帝劉馮,在其封國琅琊突然暴斃而亡,而劉馮死後因為沒有兒子繼承,其封國便廢除,恢複為琅琊縣。這樣一來,全國境內,仍舊隻有一個王爵,那就是受封為燕王的張翰。

雖然劉馮的死因一直是一個謎,但大漢已經滅亡了十年之久,一個亡國之君的死,既是必然,也是偶然,隻不過是在史書上留下了輕描淡寫的一筆而已。

作為大燕境內唯一的王,燕王的到來,讓在氣頭上的張彥忽然有了一絲小小的驚喜。作為皇帝的兒子,又是皇長子,張翰的身上寄托了太多的厚望,而且張翰本人也不是那種庸才,從小就顯露出來他的過人之處,除了力大無窮之外,還過目不忘,其教授他武藝的師父正是現在的鎮國公趙雲,師承趙雲的張翰,十歲時便離開了皇宮,跟隨趙雲一起去了遙遠的北方,在邊境上過著軍旅的生活,這一去就是五年。

五年之中,張翰從未見過父親張彥,在軍中得到鍛煉的張翰變得十分沉穩和冷靜,除了眉宇間稍微有點稚氣能夠看出他的年輕之外,其餘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去年張彥封張翰為王時,張翰還在北境和鮮卑人作戰,已經靠戰功當上中郎將的他,率領一千騎兵,弛入數萬鮮卑人的營地,割下了鮮卑大酋的首級,像是進入了無人之境。

此戰讓張翰在北境一戰成名,直到張彥的聖旨抵達時,軍中上下才知道他們英勇無敵的張將軍,居然就是當今陛下的長子。

受封為燕王後,張翰便離開了鎮國公所在的軍衙,前去燕國赴任,途中也沒有和父皇見過一麵。

張彥清楚的記得,他還是前年微服出巡的時候去過北境,在鎮國公趙雲的軍衙中和張翰見過一麵,自那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這個被他寄托了厚望的兒子。如今聽到張翰來了,張彥的心情自然是激動無比,巴不得立刻見到自己的兒子。

於是,張彥便衝外麵喊道:“快讓燕王進來!”

片刻之後,燕王張翰虎步龍行的從殿外走了進來,他身上穿著一件王服,腰中係著一根莽玉腰帶,腰帶上還懸掛著一塊龍紋玉佩,顯得極為高貴。

一進入大殿,張翰便跪在了地上,向著張彥拜道:“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彥急忙走了過去,親自將張翰攙扶了起來,一雙眼睛在張翰的臉上盯來盯去,良久才說道:“瘦了,黑了,但是比前年要更加健壯了,此番回京,可曾去拜見你的母後?”

“啟稟父皇,兒臣剛剛抵達京城,便立刻來見父皇了,還沒有見過母後!”張翰答道。

張彥道:“你母後想你想的快瘋了,既然你這次回來了,就在京城多住點日子。你先去見見你母後,等父皇忙完了,再找你好好的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