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吧,都抄吧,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何月月管好自己就不錯了。

考試那天是個陰天,何月月穿了一件青色的毛衣,這是母親唯一的外套。早已洗得沒有先前的厚度了,何月月隻是想給自己一個全新的麵貌。

何月月沒料到一大部分人都穿上了鮮紅的校服。一片鮮紅讓何月月想到了節日的喜慶,難道一向怕考試的同學還認為這是一個值得歡慶的日子?

考試做了小小的調整,何月月的周圍都坐的是別班的學生,也許這樣是為了減少交頭接耳的機會吧。

何月月做著做著就有些慌張,原來是要按事例寫會計分錄。何月月寫了幾個就有點沒把握了。

其中有一個計算題,何月月把發的一頁白紙算完了也沒算出結果,這時,她急得有些坐不穩了,周圍的那些同學考的是《政治經濟學原理》,何月月這時才明白他們穿校服的原因:校服比較寬鬆,袖口裏麵和胸前都可以裝紙條。

在做完最後一道題時,何月月又抬頭把四周望了一下。這時,監考老師早已在自己旁邊隨意地來回走動。

這是一個穿著棕色長筒皮靴的年輕女老師,女老師從何月月身邊經過時,何月月嗅到了她長發間散出的淡淡的茉莉花香。

女老師很高,可以當模特了,是教新生英語的,她的嘴角總是帶著若隱若現的笑,這一切都讓下麵想照抄的學生蠢蠢欲動。

因為她好像不會發脾氣,至少不會太凶。

一個紙團隨風滾到了女老師的腳邊,她望了望,繼續朝前走,何月月看到那是一個男生給一個女生扔的答案,不巧正好來了一陣風。

那女生就坐在何月月前麵,此時正焦急望著在地上打轉的紙條發呆。

女老師依然不停地走動,那女生有些厭惡地瞪了瞪女老師的背影。

這一瞪女老師一點也不知道,她的香水還是那樣教人百聞不厭,她的身段還是那樣有著極高的回頭率。

女老師走著走著好像想起了一件什麼有趣的事,她低下頭笑了笑,但也許那件事太有趣了,她笑了一會兒,就覺得壓抑,徑直走到教室外麵痛痛快快地大笑起來。

女老師沒忘了帶上門,教室內因此也沒能聽到她一定很甜美的笑聲。

前麵的那個女生也笑了,她取掉眼鏡彎下腰去撿那個寶貴的紙條,可是又飄來一陣風,紙條打了一個圈兒,鑽到何月月的凳子下。

那女生看來很能吃苦,幹脆離開座位蹲到何月月腳下找起來。

何月月不知道是幫她撿還是裝作沒看見。

這時,女老師已經站到那女生後麵,教室裏哄笑起來。

女老師一臉通紅地看著那神情專注的女生,那女生大概是高度近視,由於沒戴上眼鏡,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激動地站了起來,一轉身和女老師碰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