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就是莉蕭然突然不哭了的原因吧。“當自己把秘密泄露後,人的注意力就轉移了,心理壓力就更大。”何月月想起了一個心理學家的名言。
她不想再聽莉蕭然說什麼,她隻感到人的古怪,連她自己也是古怪的,短短幾個月,她就由“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轉換成“最痛苦、最孤獨”的人。
“何月月,我不該對你說這些。”莉蕭然六神無主地在寢室裏亂轉起來。
一會兒,莉蕭然跑到窗戶邊借著雪光解開褲子看了看,何月月不知道她在看什麼。
看了好一會兒,她尖叫了一聲:“有血!”
何月月本來就覺得莉蕭然那神情很怪,又這麼尖叫一聲,何月月嚇得出了一聲冷汗。
莉蕭然又俯到自己床上哭起來,好像在懺悔,也好像隨便哼。
何月月起身把門後的鎖檢查了一遍,她已經無法在這樣的夜晚找到一絲安全和溫暖。
一晃就到了期末考試,何月月急得焦頭爛額,她把要考試的書統統背到身上,走到哪裏便複習到哪裏。
但有很多“聰明”的同學都在想盡千方百計地做手腳,在學校裏稱之為“假帶。”何月月從來沒有這個習慣,她覺得這樣很不地道,即便是這樣硬考,何月月還是能及格的。
當然,僅僅期望於及格的是那些平時不聽課、考前不看書的人。總之,那一類人的書一學期下來還可以拿到書店當新書賣掉。
周桐同早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因為他第一年的《英語》和《高等函數》都沒及格。
莉蕭然幾乎每天中午都要拉著楊力到校外的複印店去複印、縮印,然後再拿到教室裏折來折去,並不時跑到周桐同那裏討教經驗。
何月月和周桐同已成了陌生人,這時,周桐同見何月月望自己,趕緊把莉蕭然支走。
“何月月,你看來已是胸有成竹了,到時把我考試的座位排到你身邊就好了。”莉蕭然又跑到何月月旁邊。
其實上學期莉蕭然還拿了一等獎學金,平均分都在九十分以上。現在急成這樣,八成是被戀愛拉下水的。
“我隻是相信那句話:‘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何月月盯著課本焦急地說。
班上的每一個人都在忙碌著,有的忙著討論,有的忙著看書,總之和平時大不一樣。
何月月稍稍地從生活上奢侈了一點,每天下晚自習後她再到小食堂吃碗麵條坐到寢室走廊裏學到半夜。
那是十二月的夜晚,有幾個女生還坐在走廊裏熬夜為男朋友織毛衣、圍巾、手套。
何月月隻能看書,現在她已沒有織東西的習慣了,再說她也沒有錢交每科四十元的補考費,不及格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是多麼可怕呀!
她連連失眠,上課時竟然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隻有幾天就是考試了,真正能體現成績的也隻有分數了,分數是個什麼東西?何月月不知不覺也麻木了!
除了《財政與金融》老師出的題稍微靈活一些,其他的題出得都緊靠著課本的死概念,這真是為準備考試照抄的人提供了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