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怪異地看著我。
陳阿姨此時卻突然笑出聲來了,用手碰了碰坐在她旁邊的人說:“Ouven,看沒看見?你是不是覺得這種講話方式很久違呀,你小時候也經常這樣說話的。”
他輕笑著說:“這話說得不對,我小時候說話可不像她這樣,有這麼重的鼻音。”我一聽他點中;我的死穴,於是好不氣惱,恨恨地看了他好幾眼。
然後,他走到我身邊,麵帶笑容地朝我伸出了手說:“你好,我是歐文。範,範淵。典範的範,淵博的淵,依據年齡,你應該叫我範哥哥。”
我扭頭不看他,說:“不是說你從國外才回來的嗎?那我應該叫你的名字才對。”
他笑得很燦爛,說:“你也說了,那是國外的規矩,我們現在畢竟在國內,所以嘛,你應該叫我範哥哥.”
然後兩個大人就笑眯眯地看著我們倆你一言我一語。
我都快把頭扭的有一百八十度了,哼道:“不行,我是不會那樣叫你的。”
陳阿姨憋不住地大聲笑道:“Ouven,你知不知道在國內,一般隻有情侶之間才哥哥妹妹的叫呢?”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氣質相貌都很好的陳阿姨,不能相信剛才那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範淵說:“哦,這樣呀,不過我再怎麼說也比你大,所以你好歹得叫我一聲哥哥吧。”
我氣得大聲朝他說:“我憑什麼要叫你哥哥?你跟我又不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
不等我嚷完,他就從左手手腕上取下一串手鏈,是黑色的瑪瑙,然後戴在我的手腕上說:“沒料到會見到你這麼個有意思的小妹妹,所以暫且先把這個送給你當見麵禮吧,不成敬意,還望笑納。”說完笑著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我因為收了他的禮物,於是不好再把剛才說的話說完,於是隻得非常不情願地說了聲:“謝謝!”
他嘴角上翹看著我問:“那你說現在應該叫我什麼?”
我見他這麼大方,若是再不近人情那就太不懂事了,於是憋了好半天喊了聲:“哥哥。”
陳阿姨在一旁笑得肚子疼,跟我媽媽說:“小洛,你還真別說,你這個女兒呀,就是個活寶。”
自此之後,我每天放學了就要去隔壁範淵家報道,他教我畫畫,我在他的畫室裏看到那些栩栩如生的畫之後,對他的敬仰之情已不足以用佩服來形容了。
我自從看了範淵的畫後,就覺得畫畫好像並不是件很難的事,於是就開始靜下心來認真地畫畫,我堅信有他一位這麼好的老師,那我這個學生也不會差到哪去。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我深深覺得這句話放在範淵身上實在是太適合了,他畫畫時極其認真專注,那被風掀起的窗簾一飄一飄的,這不能影響他畫畫,有時候我惡作劇心一起,就故意在他旁邊咳嗽,每每我都咳得嗓子疼了,也不見他皺一下眉,實在太厲害時,他也不轉頭看我,隻是眼睛盯著畫板,然後告訴我說:“你要是真嗓子不舒服的話,那就去櫃子裏找盒金嗓子吧。”
後來我自己要求把學畫的時間一再延長,可是範淵卻不,每次一到時間,他就會不顧我的勸阻,義無返顧地開溜。那時候的範淵,隻有我有幸看到他既成熟穩重,又在家裏不失孩子氣,而我每天在範淵家呆的這些時間,在他還沒出現的時候,我每天放學回去的這個時間都是和劉嘉俊混在一起的。
我覺得自己把原本應該和劉嘉俊一起約會的時間用來跟範淵學畫畫,而這卻讓另一個喜歡劉嘉俊的女孩有機可乘了,再然後我甚至覺得自己走在學校的路上都會莫名其妙地被人以一種無比同情地看著我,過了不一段時間我就明白了這個原因,其實我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覺得很輕鬆。
我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範淵了,於是就一直糾結著該怎麼告訴劉嘉俊,可是今天卻得到了這個機會,正好他也另有了新歡,然後我們兩個誰都對不起誰,又誰都對得起誰。我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已經不可自拔地愛上了這個教我畫畫的哥哥,但是我對他的愛不能說出來,隻有放在心底最深處,默默地喜歡著。
從我和劉嘉俊的這件看似荒謬的事情就可以看出,為什麼不提倡早戀,因為我們都太不穩定,一個不小心就移情別戀了,於是就容易產生各種社會問題。我心裏清楚地知道,我對範淵的喜歡不是單純的崇拜,而是深深的愛,因為我看到他那性感的嘴唇就想吻下去,還想抱著他,這個想法其實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其實是有點過於早熟的。
我想沒有誰可以像我和劉嘉俊那樣分手時,和平的不能再和平了,他其實還是試圖挽回一下的,他看著我說:“麗麗,咱們要不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很堅決並且不忌諱地告訴他說:“不好,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有了喜歡的人了。”
他冷冷地說:“範淵?”
我點頭說:“是啊,範淵。”
我想自己真是個矛盾體,在劉嘉俊跟前,我可以毫不猶豫地告訴他我喜歡範淵,可是我卻不敢在範淵麵前表露出一絲一毫,甚至連曖昧都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