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去公司?”她打破沉默,輕聲問。
在這樣的情況下,原諒她,隻能攆他走,在說不出別的話來,也沒心情說。
“是,我得走了。”他居然也沒說別的,麵色如常的起身告別。
雪詩也站起來,心底湧起一絲不舍,濃濃的,化不開,卻無處道來。
隻能任由他離去,邵厲言向外走,到了門口,又轉過身來,“我會查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你等我。”
心中那股失落與不舍,頓時化作安定與感動,縱然一切因他而起,他又有什麼錯。
“嗯。”雪詩用力點頭。
邵厲言沉吟一下,又說:“別太累了,我讓陳姐過來照顧你們。”
“嗯。”她除了點頭,說不出來別的。
邵厲言看她乖的像隻小貓,忍不住溫柔一笑,似是堅冰化開,全世界都暖了起來,他抱住她,良久,才放開,“好好的,等著我。”
“好。”雪詩說。
雲霄宮十二樓,尹修辦公室裏。
尹修手裏拿著一隻DavidoffCoolWater雪茄,來回把玩,卻不點燃。邵厲言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姿勢慵懶,目光深邃,讓人看不出情緒。
“厲哥,你不能太為難我。”沉默片刻,尹修開口道。
邵厲言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我難為你什麼了?”
“你們兩個誰我也得罪不起,夾在中間,難做人啊。”尹修一臉無奈。
“你小子太不仗義,到現在還跟我玩兒?你當我是樂老二呢?一開始會信你那套?到底怎麼回事?”邵厲言滿眼已是不耐。
尹修看他一眼,知道瞞不過,“你知道那成雪詩她爸爸是誰,她和她弟弟沒死已經是萬幸,這事兒除了那老爺子和我大哥還有我知道以外,你是第四個。”
“那抓她弟弟幹什麼?”邵厲言不解。
“這你得問老爺子,我什麼都不知道。”尹修雙手一攤,做無辜狀。
“這事兒和夏彥沒關係,老爺子想做的波瀾不驚,才找了幾個小混混,順便就嫁禍到她頭上了。”尹修接著道。
邵厲言點頭,“我知道和她沒關係,隻是沒想到她自己的爸爸,能往她身上扣屎盆子。”
“你還真動心了?”尹修一臉八卦。
邵厲言看他一眼,居然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聲,答非所問道:“我先走了。”
“哈哈。”尹修陰陽怪氣的笑了聲。
邵厲言瞪他一眼,徑直走了出去。
關於成雪詩父親與夏彥父親之間的那些瓜葛糾紛,是他認識雪詩以後才知道的。
這得歸功於他強大的調查團隊,連國家安全局的資料都能調查出來。
起初知道的時候,不是不驚訝,到底覺得已經過去的事,對以後造不成影響,人都已經死了,就是有再多秘密,也不過是化作了灰燼,再也無從找起。
許是真的太孤獨,那樣想找個人陪伴在身邊,不在乎她的過往,她複雜的身世,甚至她與未婚妻之間遲早要浮出水麵的仇恨,聰明敏銳如他,又怎麼會想不到這以後的諸多瑣事種種,卻還是將她禁錮在了身旁,隻因她與秋涼過分相似的氣質?亦或其它,現在已無從追尋。
不管真假,現在不知情的,隻有夏彥一個人,她還在錄音棚裏,從淩晨四點鍾熬到現在,臉色疲憊不堪,走路都輕飄飄的,收工之後,便迫不及待的要回去休息,坐進豪華商務車艙裏,閉目養神。
一直不在狀態,從去邵厲言家鬧過之後,腦子快要被憤怒撐爆,隻感覺頭痛欲裂,她不是傻瓜,不會像尋常女人去酒吧買醉。
唯一能做的,也隻不過是不停的工作,讓自己停止胡思亂想,直到精疲力竭的那一刻。
窗外陽光正好,卻因為車窗玻璃密度與色澤,照都照不進來。
她在不是當初那個十幾歲的懵懂小女孩,用粗暴惡劣的語言去擊敗對手,那樣的日子已然一去不複返,如同歲月,如今這樣的年齡,便再也做不來那樣的事情。
太過疲憊,還來不及細想,深重的困意便席卷而來,閉上雙眼,在舒適的真皮座椅上沉沉睡了過去。
黑色的奔馳越野在黃昏的街道上疾馳,車裏放著一首老歌,羅大佑的《天若有情》,樂義誠興致很好,邊開車邊隨著音響裏的節奏隨意哼著……
隻求望一望讓愛火永遠的高燒……
青春請你歸來再伴我一會……
落日遠去人期望留住青春的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