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思念置身夢裏總會有唏噓……
若果他朝此生得可與你那管生命是無奈……
一切終於告一段落,本以為都是自己不小心犯下的錯,原來事實與想象是完全背道而馳的。
雪詩母親的死,弟弟的失蹤,這個人悲慘的命運,壓根和自己沒有一絲關係,她好也罷,壞也罷,全都是自己的宿命,與他帶她到眾人麵前吃飯,帶她到邵厲言與夏彥麵前作秀沒有一分錢關係。
想著今天淩晨,自己瘋了似的找夏彥的情形,不覺揚起嘴角,覺得自己蠢得可笑。
夏彥,她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怎麼可能,自己與她從小一起長大,就算沒有如他想象般相知相愛,至少還是了解的。
若不是尹修及時給他打電話,他怕是真的衝到錄音棚去找她對峙。
幸好沒有,幸好沒有……
胡思亂想間,手機響了起來,摸起來看,是邵厲言。
樂義誠笑出聲來,他終於打電話來,這麼大的忙,怕是要好好感謝自己吧。
“厲哥……”他聲音清澈,帶著一絲歡快。
邵厲言聽他這樣的好心情,也不由得笑了,“心情不錯?”
樂義誠聽完,幾乎是用喊得說:“還可以,怎麼著?不打算好好請請我?”
“給你打電話就是這意思,趕緊來吧,老地方。”邵厲言說。
“好嘞。”樂義誠應了一聲,便掛斷電話。
天邊一片緋紅,火一般的顏色,黃昏降臨,氣溫驟然下降,有薄薄的一層霧靄,伴著血色殘陽,將整個城市包裹住,鱗次櫛比的高樓也失去了白日裏冰冷的氣質,被薄薄鍍上一層柔和之光。
高速公路橋層層疊疊,將人與天全都分成零碎的菱角圖形,每個人,都在這座城市裏,奔赴自己的命運。
東郊的地皮,樂義誠很早就相中,想要用來建高檔購物中心,地皮招標的時候,本以為有九成把握收入囊中,卻不想邵厲言半路殺出來,用超出他一倍的價錢炒了下來,他不是沒有錢在去爭,隻是明知政府顧忌邵家的麵子,就算出再多的錢,怕也是爭不過。
向來。經商不如從政,小時候和他們住一個大院,不過是因為爺爺的關係,後來父親堅持要下海經商,起初是一帆風順,自從爺爺去世,父親失去了庇護,便隻能如尋常人,一個人在商海裏苦命掙紮,曆盡磨難,才有了今天一番成就。
家裏除了大哥,在沒有從政之人,而大哥一個小小的市委書記,又怎樣與邵家相提並論。
若想做這座城市的王者,除了常人無法比擬的毅力與忍耐,最重要的,怕還是手腕。
這麼多年,找了無數次邵厲言的缺點,卻完全沒有突破口,如今,怕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眾人皆知他唯一的缺點,便是癡心專情,可又奈何自從秋涼去世,在沒有一個女人出現在他眼裏。
如今有了成雪詩,一切都容易多了。
老地方,除了‘天堂’酒吧,還會有哪裏。
時間尚早,酒吧裏除了他們兩個和調酒師外,在沒有別的人。
樂義誠著一身白色西裝,風流倜儻的走進來,邊邁步邊笑道:“凱利那小子跑哪兒去了,還欠我瓶好酒呢……”
調酒師聞言,笑著抬起頭,“誠哥,凱利哥這回是出遠門了。”
“出遠門?去哪兒了?”他坐到邵厲言身邊,貌似神智全被調酒師的話吸引過去,一臉認真的問。
“去了土耳其。”調酒師答。
樂義誠嗤笑一聲,“是夠遠的。”
邵厲言手裏扶著一杯剛調好的威士忌,默然聽著他們談話,也不作聲。
他也回去換了衣服,大概他們這樣的人,真的是平時注重外表慣了,難得邋裏邋遢的出現在人前,經過一天一夜煎熬下來,兩人最先做的事情,都是回家洗個澡,換了幹淨衣服,才出來做該做的事情。
黑色的西裝與白色的西裝,兩人坐在一起,在這即將群魔亂舞的空間裏,沒有比黑白無常更適合的比喻。
“義誠,這次多謝你。”直等到樂義誠與調酒師之間百無聊賴的寒暄過後,邵厲言才開口。
樂義誠隻是笑,“你跟我這麼見外?”
邵厲言看著他的笑,便知他心裏在想什麼,感情,利益,金錢,現實,這些東西,可怕如惡魔,早就將那些陳年過往情誼消磨的一幹二淨,他從不指望譬如樂義誠或者薑二等人會為他兩肋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