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彥知道她是在下逐客令,又怎麼好意思繼續留下去,隻能點點頭說:“那您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餘韜依舊是她來時的那一臉慈祥笑意,點點頭道:“代我向你父母問好,回去要小心開車。”
夏彥出了,將車飛速駛出大院,隻覺得心裏那股氣比原先更勝,看來他們是不打算將她當兒媳看待,他們邵家大概是真的能接受一個坐。台妹當兒媳婦的,既然他們這樣不顧臉麵,那自己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邵厲言,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愛過自己,與他訂婚,真像是場冷笑話,現在,是該收場的時候了。
她在車流湧動的城市公路上飛速穿梭,從二環駛向三環,從三環又到了四環,故意到機場高速路上飆車,不理會隨時會遇到的攝像頭,任由它們將自己的違章記錄一遍遍刷新,就算是駕照被吊銷也無所謂了。
一個公眾人物,有自己的悲哀與無奈,不能像旁人那樣在大眾麵前隨意露臉,不能去酒吧買醉,不能與夜晚的紅男綠女一起瘋狂起舞,不能再午夜的街頭用力嘔吐,咒罵,對全世界吐槽。
什麼都不能,什麼都不可以。
這些年,她不是不孤獨,有時甚至會想起秋涼,如果她還活著,現在的生活,是否會是不同的。
當年,她並沒有真的想要她死,隻是那樣一句話,妒意與恨意衝昏了頭腦,她不知道她已抑鬱的無藥可救,自己的一句話,不過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也許沒有那句話,她依舊會死。
遊蕩累了,終是要回家去,她疲憊的開車,紅色的路虎被深夜的路燈鍍上一層琥珀色的外衣,像是時空中的流光剪影,無聲劃過灰色的街道。
雪詩見到對麵駛過來與邵厲言的車相同款型的車,隻是顏色不同,不由多看了幾眼,直到終於看不見人家,才將頭扭過來,對邵厲言說:“你的這款車,紅色的也很好看。”
“喜歡?給你買一輛吧。”旁邊的男人開口說。
她連忙擺手,哭笑不得,“我隻是覺得好看,我哪裏開得了。”
“怎麼開不了,你不是有駕照,以後總要開車的。”他說。
“還是算了吧,這麼好的車,我養都養不起的。”雪詩繼續搖頭。
“不是有我呢。”邵厲言笑道。
雪詩懶得在這話題上糾纏下去,若一直說下去,她敢肯定,以他的做事風格,是一定真的送她一輛的,她怎麼可能開得了,且不說是否能開,但是這龐然大物,放在自己家的小區裏,會不會有些太紮眼了,她可不想那樣高調。
“你餓了吧?”她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
“有點。”邵厲言點點頭。
雪詩柔聲說:“馬上就要到家了,回去讓陳姐給你做些好吃的。”
心裏的悵然與失落,隨著路途的漸漸縮短,轉變成了歸家的欣喜與向往,好多天沒有見到小南,不知他見到他們,會是怎樣的反應。
回來的時候並沒有事先通知任何人,連小南與陳姐都沒有告知,他們忽然回來,應該會讓小南大吃一驚吧。
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對邵厲言說:“小南看到我們,一定會高興的跳起來。”
邵厲言也點頭,遂又有些遺憾的說:“可惜,走得匆忙,居然忘了給他們帶禮物。”
“你終於想起要帶禮物了?”雪詩白了他一眼,繼續道:“我買了絲綢與奶茶粉,雖然不多,但也夠他們分的了,還給朵馨買了一件艾德萊絲綢的裙子,她一定會喜歡的。”
“你什麼時候買的?”邵厲言扭頭看她,一臉驚喜。
雪詩得意的仰著頭,調皮道:“不告訴你。”
邵厲言無奈,可正在開車,又沒有辦法奈何得了她,於是威脅她說:“你不說,一會兒回家要吃苦頭的。”
雪詩較上了勁,“我就不說,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邵厲言笑著警告,“唔……最後一次機會,不說真的就要受苦了。”
“不怕!”雪詩嘴硬的回道。
心想反正陳姐與小南在家,他能把她怎麼樣,總不會像在賓館裏的時候一樣吧,整個套房隻有他們兩個人,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想搞出什麼動靜搞出什麼動靜,像是世界末日一樣瘋狂做……愛,他才不會好意思在家裏那麼折騰,連那樣的苦頭自己都吃過了,還會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