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夏彥無從入手,早已又氣又急,心裏憋著一腔怒火,不知該衝誰發,偏偏年底到了,演出通告多的不像話,又接到春晚的邀請,團裏自然將這邀請當做無上榮光,她是分身乏術,明知自己的未婚夫現在不知在和那個女人在哪裏甜蜜,卻偏又束手無策,隻能幹著急。

自己並不是找不到人去查他們的行蹤,可查出來,又能怎樣,她唯一懼怕的人,這輩子,怕隻有邵厲言一個,她不會輕舉妄動,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絕不會讓他對自己心生恨意,從小到大,她一直企盼自己會愛上她,她不是傻子,怎會感覺不到他目光裏的疏離,即便是訂了婚,她也知道,他不屬於她,可能永遠不會屬於自己。

這個男人,像是香水味道,夏季裏的微風,秋天的迷霧,她迷戀,卻又抓不住。

唯一能做的,隻有放下自尊,一次又一次的去找他的父母,與她畏懼他一樣,他唯一畏懼並深深在意的,隻有他的父母,她是了解他的。

她坐在古樸的紅木椅子上,仆人端來上好的熱茶,青花瓷杯子精致儒雅,在燈光下散發溫婉的光澤,餘韜坐在上位,一臉慈祥的笑,客氣的對她說:“彥彥,嚐嚐這茶,是你伯父從雲南帶回來的,上好的普洱。”

她溫順的端起茶碗,撲鼻的茶香便從碗縫裏溢出來,沁人心脾。

“真的是好茶,聞起來就這樣香。”她說。

遂緩緩揭開碗蓋,輕啜了一口。

餘韜穿休閑式的絲綢唐裝,臉上的妝已經卸掉,帶著慈祥的笑意,像個普通的居家太太一般,並無太多鋒芒,她看著夏彥,知道她來此的目的,是自己的兒子做了錯事,她能做的,隻是將自己的準兒媳打發走,其餘的,隻能等到邵厲言回來再說。

“這樣好的茶,都不忍心喝到肚子裏去了。”夏彥笑著說。

“你若喜歡,走的時候帶上一些。”餘韜說。

夏彥卻搖頭,臉上的笑意逐漸被落寞取代,看著餘韜說:“茶還是您和伯父留著喝吧,我們年輕人,不愛喝茶的。”

“唔,你要保護嗓子,所以不該多喝茶,我倒是忘了。”餘韜輕輕搖了搖頭。

“嗯,有些事物,喜歡也是白喜歡,不能消受的。”夏彥說。

餘韜又怎麼會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她將手中的茶碗輕輕放在桌上,屋裏昏黃柔和的燈光打在對麵女孩的身上,使她纖細的脖頸與嬌豔的臉龐越發超凡脫俗,她穿黑色的毛衣與褲子,腳上穿著與這冬天不合時宜的露腳麵的高跟鞋,外麵罩著一件同樣黑色的皮草,這樣低調的裝扮,卻將整個人顯得落落大方,黑色襯得她皮膚更是白皙。

餘韜想,如果她是個普通男人,定會迷戀這樣的女子,她懂得什麼叫分寸,懂得進退,禮數,並有非凡的外表,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樣的女子,堪稱完美。

但自己的兒子,自己是了解的,他向來劍走偏鋒,對別人不感興趣的事情有獨鍾,譬如喜歡那個有抑鬱症的秋涼……

從小到大,她並沒有太多時間陪伴在兒子身旁,但依舊對他的生活與習性了如指掌,他愛吃的東西,愛做的事情,愛過的女子,喜歡的城市,與天氣。

她隻是個母親,她多麼希望兒子能過得快樂,若不是身處這樣的位置,一切都會變得簡單很多。

自己已經左右了他的人生,他的婚姻,還要去左右他的愛情,對於一位母親來說,這無疑是令人心痛的,她自小變留學歐洲,很欣賞國外的教育方式,那些父母對兒女表現出來的寬容,給予的自由,是中國的家長無法比擬的。

看著夏彥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過來告狀,她忽然覺得有些煩躁,一個女人,最大的悲哀便是無法讓自己的男人愛上自己,這是她的事情,隻能靠她自己解決,旁人是無能為力的,可或許是她太年輕,無法明白個中道理。

“等他回來,你們要好好談一談,彥彥,伯母是從小看你長大的,你知道厲言的脾氣,我是不能左右的,伯母希望你們都會好。”餘韜緩緩的說著,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眼神裏有著明顯的威嚴。

夏彥聽著她的話,被她所散發出來的氣場震懾住,這讓她感到很失望,麵前這位母親像隻獅子,在保護自己的兒子,仿佛無論她的小獅子闖下怎樣的禍害,她都會維護他,這是母親的天性。

“可是伯母,您知道的,他喜歡的那個女人,是做什麼的,他怎麼可以喜歡那樣低下的女子。”她仍不死心的說。

“這件事情,等我見到他,會與他談談的。”餘韜不想再繼續交談,於是便對著尚無結果的談話做了總結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