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邊喝邊聊,不一會兒便幹掉了一壺,祁真毫無所覺,喝完還高興地與莫惑去洗了一個澡,被按住纏綿地吻了半天,等到被放開才覺出暈乎,雙眼迷蒙,伸爪子抱住了他。
莫惑將蔓延的情-欲強行壓下,扳起他的下巴打量一眼:“醉了?”
祁真逞強道:“沒有。”
莫惑問:“真喜歡我?”
“嗯,”祁真親他一口,摸摸臉,“愛妃。”
“……”莫惑確定這小子是喝醉了,開始問他醫聖的事,雖然祁真一直強調與壽命無關,但他還是不踏實,一定要問清楚才行。他道:“喜歡我就對我說實話,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祁真怒了:“你敢!”
莫惑心想我自然是不舍得,不過麵上很淡定,靜靜與他對視,半晌後,祁真癟嘴,哼哼唧唧道:“……說了你會信麼?”
莫惑親親他:“你隻要說,我就信。”
“我就是知道他在崖下,”祁真道,“我還知道雲卓武功很高,鳳隨心是你弟弟,練了天穹無境,原因是被毒怪下了纏綿刻骨,你和雲卓的內功心法就是從天穹無境裏演變而來的,對吧?”
莫惑沒想到他連這些也清楚,下意識收緊手臂:“卜卦算的?”
“不是,是我活過一次,”祁真提起這事就憤恨,“明明我才是武林盟主的!現在竟然成了蕭安木,他那麼陰險無恥,還是長樂島的公子,雲卓怎麼就選了他!乖乖把盟主位置讓出來去當他的副盟主不好麼!”
“……”大概是事情太震撼,莫惑完全不知該如何開口,沉默一陣第一個問題竟是,“你不會武功怎麼當的盟主?”
“因為我有天齊宮呀!”祁真很驕傲,開始敘述他們天齊宮的偉績,片刻後幹脆從最初講起,說了說他和鳳隨心最終的下場,接著轉到第一次重生,將一路的事都告訴了他。
雖然中途斷斷續續,條理不清,但莫惑非常有耐心,又極其聰明,很容易便理順了整件事,越來越驚訝。祁真慢慢說到建好了天齊宮要成婚了,不由得癟嘴:“然後我就到了這裏,所有人都不認識我,隻有我一個人帶著記憶,要重新認識你們一次,你還那麼嫌棄我,哼,你就嫌棄吧,萬一哪天我能回去,留下的我根本不認識你,就輪到本王嫌棄你了!”
他滿腹委屈,磨磨牙,扒著莫惑哼唧。
莫惑心疼地抱緊他,低聲道:“對不起。”
祁真搖頭,抵在他的肩上窩了一會兒,迷茫地看看他,湊過去親他。莫惑扣住他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甜蜜的氣息傳遞得很快,二人的呼吸都變重了,莫惑一直壓製的欲-望徹底收不住,將人抱出浴桶,簡單擦幹淨便放在了床上。祁真喘-息一聲,配合他打開身體,把自己完完全全交了出去。
轉天一早他理所當然沒能起來,暗衛守在外麵,心裏太過沉痛以至於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那莫樓主之前還嫌棄小王爺來著,結果才回來二人就好上了,才好上二人就睡了,事情發展得簡直比脫韁的野狗還快!
他們需要緩緩。
祁真醒後照例看見莫惑守在一旁,他被折騰得有些狠,隻覺渾身酸疼,不太爽地瞥他一眼。莫惑立即放下手裏的書將人摟進懷裏,給他揉了揉腰。祁真哼唧一聲:“你昨天故意灌醉我?”
莫惑很淡定:“沒有,是你酒量不好,自己喝醉了。”
祁真:“……”
莫惑被他的小眼神勾得不行,抱著狠狠揉了兩把,這才去給他端早飯。
祁真宿醉,還是有些累,沒過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夢裏是一片星星點點的光,他好奇地左右打量,朦朧中隱約聽見有人叫他,不由得睜開眼,見莫惑正緊緊盯著他,眼底還帶著少許血絲,張了張口,聲音有些沙啞:“你怎了?”
話一出口他便怔住了,發現莫惑穿的不是之前那一件長袍,而且他躺的地方也不是雙緣城分舵,不過尚未理清頭緒,莫惑便狠狠將他抱進了懷裏,沒敢太用力,半天才道:“什麼我怎了,你昏睡了三天知道麼?”
祁真茫然了一下才意識到這是在天齊宮,頓時明白是回來了。
莫惑在他額頭印下一吻,放開他:“等著,我去叫醫聖前輩。”
祁真拉住他,掙紮著坐起身:“我沒事。”
莫惑急忙按住他:“別動。”
祁真不管不顧撲進他的懷裏,踏實了。
另外一邊。
莫惑端著早飯剛剛進門,就差點撞上要出去的祁真,後者立刻退了一大步,警惕地盯著他:“你是誰?把本王抓來想幹什麼?”
莫惑微怔。
祁真怒道:“敢闖進皇宮抓人,膽子不小,誰指使你們的?”
莫惑腦中瞬間閃過一句話。
——萬一哪天我能回去,就輪到本王嫌棄你了!
莫惑:“……”
祁真道:“說話!”
莫惑一臉平靜地放下托盤,轉身出去示意左侍天和暗衛進來。祁真看到他們,頓時一驚,不敢相信小天竟和他們是一夥的,然而還未等他開口,隻聽莫惑道:“你們告訴他,現在是幾月份。”
祁真道:“不是三月麼!”
左侍天和暗衛齊齊一愣,道:“少爺,現在是五月。”
祁真道:“胡說!”
莫惑先是向左侍天等人解釋祁真失憶了,然後帶著祁真去外麵溜了一圈,讓他看看已經過了花期的桃樹,接著將人帶回來,示意左侍天給他講講這一路的事。
祁真不可置信:“我喜歡他?”
左侍天和暗衛點頭。
祁真道:“不可能,而且本王為何要闖蕩江湖呀!”
左侍天和暗衛一起看向莫惑,眼神帶了些同情。莫惑讓他們出去,把門一關,掏出了小金球。
祁真脫口而出:“這不是我的麼……”
“不,是我的,”莫惑打斷道,“你的還在你身上。”
祁真急忙查看,不解道:“為何你也有?”
莫惑思考一下實話實說的後果,開始一本正經告訴他這個牽扯到皇家機密,是很重要的東西,要兩個湊在一起才能打開地宮,他當初會出京,為的便是尋它。
祁真震驚:“真的?”
莫惑點頭。
祁真問:“那我和你的關係……”
莫惑道:“自然也是真的。”
祁真:“……”
莫惑揉揉他的頭:“想不起來沒關係,我答應帶你一起找寶藏便不會食言,你若不喜歡我,可以回京等著。”
祁真想了想:“不回,先找到東西再說吧。”
莫惑滿意地點了點頭。
祁真詢問了其他事,得知他們已經睡過,沉默半天,決定去外麵緩緩。
薛公子原本今天打算回家,結果聽說楊公子出了點狀況,便稍微停了一會兒,見護衛回來,問道:“怎麼樣?”
“說是忽然失去了記憶,不記得任何人了,”護衛停頓一下,“少爺,您說這會不會就是天譴?”
薛公子喃喃:“可能。”他轉身出門,很快發現某人的身影,上前問:“楊公子可還認識在下?”
祁真看他一眼:“不認識。”
薛公子複雜地看他半晌,低聲道:“你……人很好。”
祁真茫然:“啊?”
身後的暗衛和左侍天:“……”
“沒事,祝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到老。”薛公子誠懇道,收拾行李離開了。
祁真很詫異,又坐了一會兒,溜達著去找莫惑,問他何時動身。
如今鳳隨心的情況雖然在漸漸穩定,但莫惑還是準備停留幾日再說,免得出狀況,便告訴他手邊還有一些事,過幾天便走。
祁真嗯了聲:“我們去哪?”
莫惑道:“去沐城。”
祁真現在完全不認識沐十裏他們,但聽過整件事的他卻記得,便由他來幫這人重建天齊宮吧,順便處理一下尚在苗疆的毒怪,救回輕邪,至於寶藏的事,隻能等他將人追到手再和盤托出。
這便是另一段冒險之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