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我,我流血了!”
我的眼眶裏有眼淚,我真擔心自己快死了,我哀求著徐玉珍,“媽媽,救救我,我不想死。”
“來月經了?”
徐玉珍挑眉問了一句,又把我的身子轉過去,望了一眼我的屁股,這才憤憤的回房丟給我一包東西,又推著我趕緊走,“自己去處理,別再壞了老娘的好事,滾滾滾!”
我不知道徐玉珍給我的是什麼,我小心的走到衛生間看上麵的說明,才知道這叫衛生巾。
我很快換洗掉自己的內褲,剛想走回雜貨間,何文傑突然冒出來衝著我做了一個鬼臉——“啊,嚇死你嚇死你!”
我當真被嚇了一跳,何文傑的五官其實還好,可他瞎了一隻眼,又在晚上故意做出鬼臉,真的很恐怖,我被嚇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小臉都白了。
何文傑說我是傻子,揪著我的臉捏了幾下就回屋了,他總是這樣,突然出現嚇我一跳,或者使勁捏捏我的臉。
我很累,被這樣一家人折磨,身心都累,可當我回到雜貨間的時候,卻發現地上有一杯熱水,地上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喝點熱水。”
難道這是何文傑給我送來的?
我不知道,但我的心,確實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杯熱水溫暖了一下。
我在縣上的人緣還算好,與幾個賣菜的大媽很聊的來,所以第二天買菜的時候,我特意悄悄的問了她們月經的事情。
她們一聽,全都笑了,說我長大了,是大姑娘了。
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癡癡對她們笑著就往回走,正巧碰到去工地上班的何向東,“爸爸。”
何向東點點頭,摸了摸我的頭,又順勢往下摸了摸我的臉和我的後背,與那些賣菜的大媽說了一句同樣的話,“我們沫沫長大了,是大姑娘了。”
我不知道何向東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隻知道他的那個眼神讓我背脊發涼。
我趕緊低下頭不去看他,慌張說著,“爸,爸爸,我該回家了,媽媽還在家裏等我做早飯。”
而後,我一溜煙跑回家,就跟做了多大的虧心事似的。
是因為昨晚看到的那一幕,我才會這麼害怕何向東嗎?
我不知道。
回到家之後,徐玉珍像見鬼一樣看著我,“怎麼了,慌裏慌張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隻對徐玉珍搖搖頭,說著,“沒,沒什麼,媽媽,我去幹活了。”
若是以往,徐玉珍肯定會點頭,可今天她卻對我說,“你現在是大姑娘了,每月都要來一次月經,但是你也知道,我們的家庭並不富裕,所以,你要是想用上衛生巾,就自己去掙錢,我已經很大方的供你吃供你喝了,你總不能連用的東西都讓我出吧。”
我想笑,徐玉珍的意思就是我白吃白喝了,可我有嗎?
自從我來到這個家之後,徐玉珍就沒再做過家務,她又怎麼能這麼不要臉的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而且,我才十一歲啊,她要我怎麼去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