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極了,我怕何文傑告訴徐月嬌韓彬對我做的一切,她喜歡韓彬,她才不管我是不是受到了韓彬的欺負,她隻會覺得那是我在勾引韓彬。
而且,何文傑與徐月嬌本就是一夥兒的,如果何文傑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出來的話,我肯定會被徐月嬌活活打死,他絕對不會護我。
徐月嬌的嫉妒心又特別強,我親眼見識過。
隻要聽說哪個女人在縣上與韓彬多說了一句話,她就得想法設法的去罵人家,敗壞人家的名聲,搞的人家雞犬不寧。
我緊張到極點,手心一直冒汗,我楚楚可憐的望著何文傑,希望他能放我一馬,不要把那件事說出來。
氣氛有三秒鍾的凝固,我緊張到窒息,好在何文傑沒有告密,隻不耐煩的對徐月嬌說著,“什麼什麼事?我管教自己的媳婦兒也需要理由了?就是看她不爽想揍她一頓不行嗎?”
徐月嬌哪裏會說不行?
但她也沒那麼好騙,何文傑進屋之後她就進來盤問我,“陳沫,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文傑的事情?”
我慌的搖頭,拚命否認,“沒,媽媽,我沒有,我從韓老師家裏回來之後,就一直在這裏待著。”
聽我提到韓彬,徐月嬌的重點一下就轉移了,對我的態度也好了許多,“那他有沒有說什麼?”
他說了什麼?
我又開始緊張,支支吾吾的回著,“韓老師說,韓老師說你明天去找他!”
“是嗎?”
徐月嬌害羞似的笑了一笑,也不管我許多了,徑直走出雜貨間,哼著小曲,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我鬆了口氣,終於擺脫了這母子倆,可我的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
我為自己感到悲哀。
就因為我是被拐來的孩子,我一點點權力都沒有,何家人想怎麼對我就怎麼對我,一點點都不會在乎我的感受。
就像今天,何文傑把我揍的那麼慘,我的頭都流血了,徐月嬌看到也不會關心我一聲,隻問韓彬有沒有說什麼。
我多可憐啊,在這個家生活了四年,感覺不到任何溫暖,還有時刻做好成為沙包的心理準備。
我的心,猶如被灌了苦水一樣,令我眼睛生澀,鼻頭泛酸。
我抽了抽鼻子,不讓自己哭出來,低頭望著幾乎被何文傑全部拿走的私房錢,心又涼了一下。
隻不過,隻不過是想珍惜與劉琳之間的友誼,就要被這樣狠狠折磨,何文傑憑什麼這麼做?
憑什麼!
我委屈,我忿恨,但最終,我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我太弱小了,我根本無法與這樣一家人抗衡,我還得忍耐,在逃出去之前,我還是得忍耐。
調整了一下情緒,我翻了一下另外一處藏錢的地方,幸好錢還在。
何文傑隻發現了一處,也就是說,我手裏還有十幾元的存款。
可十幾元,夠買什麼的呢?
我本來是想給劉琳買條裙子的,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而且有了今天的教訓,我更加不敢出去撿垃圾,要是再被何文傑發現,我肯定得死。
我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地上,對何家人的憎恨也與日俱增。
他們這樣折磨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後悔,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