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以死相逼(1 / 3)

他來了,慕容郎七來了,薑宜從看到那馬車起便心神晃惚,臉色蒼白不已。

“過河船隻何時來?”長袖之下薑宜五指緊緊握住劍柄,過河,若可以立馬過去便過躲過他了。

“船隻每早一班,今日船隻已走了,我們明日便可過河。”亞山粗心大意自然是不能發現薑宜心理變化。

“明日麼?”薑宜聲音苦澀不已,右手輕輕摸著腹部。

“此處風盛,我們下去吧。”如何是好?薑宜兩眼茫然渾渾噩噩,連走了多久才下了長堤都不知。

“公主,公主臉色為何如此蒼白。”出驛站出來的小桃對上薑宜那臉色,瞬間驚聲叫了。

“我無礙。娑在何處。”

“在馬車之內,不曾出來。”小桃指著停在一處的多輛馬車之地,娑除了桃為她送去幾次騰食之外,再無人靠近,有的不知,二是不敢。誰敢打擾了神巫的清修?再者神巫已是他們眼中的救命恩人了,若非娑打開了城門,他們早已被困其中,或許如今已亡了。

“然。”薑宜朝著馬車走去,站到了馬車之外,細聽著裏麵久久都不曾傳來的動靜。

“慕容郎七來了。”良久之後,薑宜聲音輕輕傳出,爾可是他所派之人?此話卻哽在她喉中無法問出,不管如何此人已經拚盡全力去保護她了。

“一柱香之後,他便到了。”沒有得到回應,薑宜又淺淺的說了一句,隔著車簾,見不著裏麵之人如此表情,裏麵的也見不著外麵薑宜是如此神情,之後,兩人酣默不語,直聽到了馬嘶啼之聲,薑宜才緩緩的起步走開了。

她想這娑定然是慕容郎七之人吧,否則她腹中孩兒又怎麼會是她日後之主?她不求別的,亦不想要她性命,隻希望如若接下來她與慕容郎七打了起來,她可以不出手助那慕容郎七,這樣會讓她還留有一絲勝算。

“田公,田公來也。”與亞山他們一道前來的劍客對田叟已經含著無比的敬意了,一個矩子高手,墨家大家,這是所有習武者所仰慕的對象,何況田在曲沃已用武者的精神將他們折服了。

“咦後麵是何人。”有人眼利已看到了後來還跟著馬車了。

“那可是慕容家的馬車?”走南闖北的劍客裏,會有一些見識廣泛的。

“難首是慕容郎七親自前來接齊姬?”有人訝異。

“師尊。”所有的話薑宜通通忽略不計,輕甩紅袖走向田叟的馬車。

“弟子見過師尊。”目光落到田叟那風桑的臉頰之上,薑宜身形一頓便朝著他行禮。

“日後不可如此,爾腹中孩兒乃慕容郎七長子,帶他向我行禮,於禮不合。”田叟欣慰點頭,目光落在那凸起腹中,卻開口提醒她了。

若是後世麵對救命恩人如父的師尊,哪裏會於禮不合?便是三拜九叩亦是理所當然了,這裏卻不一見,薑宜點頭應知道了,目光落在那越來越近的慕容馬車之上,心疾如狂。

“慕容郎七的馬車來了。”不知誰喝了一聲,跟在田叟後麵的馬車通通為其讓道了。

慕容郎七世間大丈夫也,無數的人對他心生仰慕,想要拜倒在其門下,為其盡忠至死,這些忠義劍客自然更是如此,一時間打量薑宜的目光紛紛轉移了出去,落在最前方那輛馬車之上,人人渴舉世盛譽的慕容郎七可以出來一見,隻有那暫時被人所遺忘的薑宜手腳冰涼的站在哪裏,腰間挺直長袖之下五指摸劍,目光更是如此將要麵對刑場一般的謹慎。

“慕容郎七不遠千裏而來,齊姬應上前迎接。”不知誰責怪的喝了一聲,竟連田納他們招募而來的劍客都以一種責怪的眼神望向她,慕容郎七的屬下責怪於她情有可源,可是連這些不知內情的劍客亦責怪於她。

不管她如此拋棄夫主,便是不容於世的吧!在世人眼中有錯之人是她吧!不,不能去,不能認錯,不能服軟,不能與其回去,薑宜全身僵硬,心裏從最初的惶然驚弓,慢慢的平靜,大海般深沉平靜,無人可知那站著不動的模樣,心裏已經天人交織又被她絲絲理清了。

“主公,驛站已到。”馬車外之人對著車內道,目光卻是落在了薑宜身上,滿滿的責怪之意。這些人都是他做了慕容家主之後為家主所用之人,他所信任的袁飛、翁公他們怕是留在燕國為他處理各種事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