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是盛夏的上午,操場上本應充滿的青春的側臉。年輕的臉頰輪廓鋒利的切割太陽下的光束,是好看的界麵。眼睛上被睫毛遮出的陰影,深邃出神秘的味道。是這個年紀特有的標誌。若鏡頭突然上拉,宇宙間,蒼穹之下的世界。本應該充滿他們的活力。是歲月上最奢華的緞子。昂貴到令人心馳神往。
卻於神的眼中分文不值。
彈指一揮間,滄海桑田。輪回永生下,是神與魔無盡的生命長度。所謂奢華,他們的歲月上比比皆是。
冷漠從他們眼中射進躺在操場的天逸羽虛弱的身體。那是我的神族,那是我的臣?那是人的信仰?可笑自己所謂戰神皇子。
孫小墨的叫喊打斷思緒,終止了心痛。“天逸羽,他們是誰?這是怎麼回事?”
孫小墨問出這句話,天逸羽突然委屈的想要流淚。他要怎麼說。難以啟齒此時烙印心房,灼熱著扭曲出羞愧融化進身體奄奄一息的痛苦中灌入腦海。
“他們,是神。”
他們是神。
是神。
原來他們是神。
他們是神。
神!
操場上的人們聽到了這個永遠不會想象得出的字眼。
“神,他們,怎麼會是神?”
“神······差點,殺死我們。”
“他們明明就是魔鬼,是魔鬼······”
······
身體上的痛疼被這個字帶上衝進大腦,撞擊的一陣天翻地覆。人們躺在地上仍舊無力站起來,瑟瑟發抖的雙腿卻止不住騷動的產生。
但這一切透過漫天櫻花間映上烏鉛色的雲層,僅是個笑話。
手邊的南宮昏死的樣子映進腦海中與天逸羽所說出的“神”字麵對麵。折斷的黑色翅膀上黑色的霧氣縈繞下,紅色的血。紅色的血流淌,蜿蜒前行如同條條赤練。泛著死亡的痛苦間的淒美。南宮黑色翅膀的傷口留著鮮紅的血液,汩汩流到小墨支撐身體的雙手指尖。是溫暖的熱度。
她那晚的手心的溫度仿佛仍舊未散,纖細的手指,今生第一個出現在手心裏的女孩子的手。是柔軟的溫暖。
你可沒事?小墨盼望南宮可以起來再次牽住自己的手,告訴自己沒事的。
鮮血絲絲劃過,纏繞手指。鮮豔到令人哭泣。然後滲入土地,不複存在僅留一道鮮豔的赤色。恍如傷疤。
司命沒有多麼關注天逸羽,也沒有耐心看著孫小墨的表情上演痛苦的戲碼。操場上的痛苦視而不見。他右手扣起無名指,緩緩抬起。
小墨胸前的吊墜感知到了危險,瘋狂的閃爍起來。仿佛瘋狂嘶吼,盡力的咧著嘴卻發不出聲音。同一時間,家裏桌子上的那把劍也在劇烈都懂。
紫藍色的天雷從司命右手上的天罰戒劈下來,劈向小墨的頭頂。
那個吊墜猛地飄起,停留在小墨的額頭前。湛藍色的光閃爍,晶瑩剔透仿佛水晶。為他擋住這道雷。
家中桌上的盒子砰得一聲被劍撞開,那把劍突的消失,倏然出現在這裏。出現在吊墜的前方,劍尖指向天雷。平淡無奇的劍,古樸的材料仿佛雕琢精美的紫玉,半透明的紫色。華麗如同水晶,仿佛一用力就會斷掉。
為他們擋住這道雷。
天雷轉瞬即至,劍似乎緩緩閉上眼睛準備接受千年以前便為自己安排好的結局。但我卻至少現在可以保護身後的他們。
身後的吊墜仿佛滴下了淚。
天地的威懾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
神魔皆是,無謂一死矣。塵埃絲縷,哪裏化成永生。
劍柄卻突然握上一隻手。
熟悉的溫暖,手心的溫度。堅定的讓它安心。
那道天雷到達的一瞬間,孫小墨突然抽回了劍又猛地向它揮去。
眼球因用力而向外突出,額頭暴起的青筋使臉扭曲。
劍劈上了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