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逼嫁(上)(2 / 3)

秋禾忍不住笑出來:“阿哥,你可記牢了,不然可有你受的。”

周慎撇了她一眼,摸著潤娘的肚子:“不用阿嫂說,我也會對大妞好的!”

潤娘聽了,高興得了不得一把將周慎抱著懷裏,在他的小臉上狠狠的香了一口:“真是阿嫂的乖寶!”周慎的小臉“唰”一下變得通紅,輕輕掙開潤娘的懷抱,睜著雙大眼極是鄭重地道:“我已經長大了,阿嫂肚子裏的大妞才是乖寶。”

三人聽了微微一怔,旋即都笑了起來,周慎的臉越發的紅了,潤娘強忍了笑,道:“是,是,是,咱們家三郎是大人了,開春阿嫂就送你去上學堂。”

“上學堂?”周慎眨了眨眼睛。

“是啊,上學堂。噢,對了,三郎上學堂了得準備新紙墨筆硯,再縫一個好看的新書包。”

秋禾笑道:“新書包,娘子做麼,若如此三郎怕是要招人笑話。”

潤娘看著她,陰笑道:“我知道你針線好,留在我身邊實在是可惜了,明朝我就讓華嬸去跟媒婆打聽打聽,有好人家早些打發你去。”

秋禾登時羞紅了臉,惱得直跺腳,啐道:“當著三郎的麵,娘子嘴裏胡說甚麼。”

潤娘笑道:“這有甚麼的,若你怕外頭的人不知根底,咱家知盛、大奎總配得過你。”

易嫂子也笑道:“娘子這話說得極是,揀個閑空真真的提一提。”

秋禾捂著臉,一扭身子跑了出去。

潤娘猶還不放過她,探著身子向窗外叫道:“你到底中意誰,好賴也說一句,我也好幫你去提呀。”

看著秋禾落荒而逃的背影,潤娘笑得比窗台上的案頭菊還要燦爛:“還你以後還敢不敢取笑我。”

易嫂子卻道:“秋禾模樣又好又能幹,年紀又同那兩個小子相當,不比外頭尋的好----”易嫂子還待要說,忽見潤娘斜眼看過來,忙住了口不敢再說。

潤娘略覺著訝異,易嫂子素來是寡言少語的,是一個很沒存感的人,今朝怎麼突然話多了起來,記憶裏秋禾是被華嬸撿回來的,較易嫂子早幾個月,這兩人莫不是有甚麼關係麼,可是平日也看不出甚麼呀。

潤娘不由動了心思試探:“難得秋禾這孩子聰明伶俐的,我是想多留她幾年,將來總不會虧待了她。”

易嫂子訥訥地笑了笑,道:“她的事自然是娘子做主,我不過白說一句。”

潤娘還待要說甚麼,忽聽得外頭傳來吵嚷之聲,聽著像是華嬸在同人爭嘴,潤娘眉頭一皺,這幾日來華嬸他們是異常小心,惟恐驚擾到自己,斷不會為了些些小事同人在門口爭吵,莫不是那些族人又來生事了。

“嫂子,你去瞧瞧甚麼事,值得這麼大小聲的。”

噯。”易嫂子答應著退了出去。

潤娘轉頭見周慎還在旁邊,笑了笑:“阿嫂今朝教你下一種棋,以後到了學堂你可以教你的同窗一起玩。”說著同周慎一齊清空炕幾,她從針線籃裏拿了裁衣物的炭筆,又抽了一根線,用炭筆在上頭來回畫了畫,一頭自己拿著,一頭交給周慎,兩頭固定後,伸手在線中央一彈,炕幾上便現出一條線來。

周慎看得驚奇無比,躍躍欲試,潤娘便由他去,不大一會,炕幾就變成了棋枰了。潤娘拿起在炭筆在中間畫了個小三角:“這個棋叫五子棋,我的符號就這個,不論是橫、豎、斜,誰最先連成五子便是贏家。”

周慎接過炭筆,停在小三角邊上。

“隨你想畫個甚麼都成。”

周慎聞言便畫了個小方框,爾後將炭筆交還給潤娘。周慎畢竟新學乍練,幾子下去,便被潤娘堵得無處下子,他正苦思冥想,魯媽挑簾進來:“娘子,老安人來了。”

“老安人?”潤娘愣了一會,才明白她說的是潤娘那個被扶正的後娘陳氏,登時冷了臉,道:“她來做甚麼,就說我身子不好,沒精神招呼她。”

魯媽為難道:“老華家的已攔了她許久了,她硬要往裏來,說有話同娘子說。”

魯媽話音未落,就聽外頭一個婦人高聲說道:“我來瞧自已女兒,莫說你不過是個奴才,就是你家官人活著,也不能攔著我。”

易嫂聽了便牽了周慎出去,他二人前腳出去,後腳就進來個年近四十的婦人,一身的珠光寶氣不說,那香粉味熏得潤娘直皺眉頭,忙用帕子掩了鼻子,身子也向裏頭挪了挪。

蘇陳氏偏還湊到潤娘麵前,拉住她的手,塗得血紅的嘴一張一合:“我給娘子道喜來了。”

潤娘抽了抽手偏掙不開,又不敢太用力了,魯媽正想上來拉,華嬸進來了,一看這架勢慌忙道:“安人有話坐著細說吧。”她同魯媽兩人幾乎是生拽著她坐到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