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這個名叫藍欣的女人,我就把臉一沉,毫不客氣地問:
“你這個狐狸精,跑到我外婆家來幹什麼?”
藍欣頓時臊得滿臉通紅,但她並沒有在意我對她的無禮,而是用一副十分懇切的口吻,說道:
“張龍,你爸出車禍住院了,恐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他想見你最後一麵……”
聽了之後,我的心猛地一沉。
不管怎麼說,張子文是我的父親,我的血管裏流淌著他的血,聽說他快不行了,我心裏還是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我麵無表情地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藍欣哽咽著說:“昨天晚上,我和你爸在吃過晚飯之後,就去外麵散步,在過一個十字路口斑馬線時,一輛失控的路虎車突然朝我們撞了過來,你爸奮不顧身地將我推開,他卻被汽車撞飛了七、八米……”
講完車禍的經過後,藍欣已經泣不成聲了。
看見她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我還真有點感動。
可我始終認為,這個女人跟我父親在一起沒安好心,要不然,她比我父親小18歲,怎麼可能嫁給他呢?
她不是圖我父親的錢財是什麼?
我語氣冰冷地說:“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藍欣用手抹了一把眼淚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一臉冷漠地看著她,說:“我父親死了,你不就可以如願以償地霸占他的財產了嗎?你少在我麵前裝可憐了,快把你這些鱷魚的眼淚收起來吧,別在這裏惡心人了!”
“你……”
藍欣像是被我氣糊塗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不依不饒地說:“我什麼呀?難道是我說錯了嗎?我被父親拋棄這三年的時間裏,你們來看過我嗎?我爸都快要死了,才想起我,讓你跑來這裏找我,你們這樣做不覺得很可笑嗎?”
這話徹底將藍欣噎住了。
她心裏清楚,我父親的確是做得有些過分。
雖然自己曾多次勸過他,讓他來看望我,想辦法勸我回家,可張子文天生就是一個強種,根本不聽她的,權當他沒有這個兒子。
由此看來,即使她說得太多,也沒法跟我解釋清楚。
站在一旁的外婆有些看不過去了,帶著一副責備的口吻說:“龍龍,你是怎麼跟你小媽說話的?”
我有些固執地說:“她就是一個狐狸精,你想讓我怎麼跟她說話?”
外婆一臉嚴肅地說:“不管怎麼說,你小媽是為了你爸才來找你回去的,你不能這樣對她。”
我有些叛逆地問:“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外婆苦口婆心地說:“龍龍,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太任性了,你這樣左一個狐狸精,右一個狐狸精地叫著,多難聽,多傷你小媽的自尊啊?快跟她一起回去,見上你父親一麵吧,要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我覺得外婆這話有道理,便不再與藍欣發生爭執,而是徑直走到奧迪A6轎車跟前,拉開車門上車,一屁股坐到了後排的車座上。
藍欣見我肯跟她一起回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生怕我會突然變卦,她先是向外婆告辭一聲,然後衝進汽車駕駛室,迅速發動汽車,驅車離開。
汽車裏散發著一股美妙的香氣——
那是輕微的汗味、成熟女人的體香、高跟鞋的皮革和尼龍絲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所產生的複雜香味。
對我這樣一個剛滿18歲,血氣方剛,正值青春期的大男孩來說,具有一種超強的誘惑力。